江玄拿起手機,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玄關,然而德川福吉步步緊隨。
見江玄始終不肯佩戴麵具,德川福吉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怨毒起來,也隻是片刻,就被他打了個噴嚏掩蓋了,就像打噴嚏的前兆一般。
“咯吱——”
江玄手握住門把手的轉動的一瞬間,德川福吉一隻手臂搭在了江玄的肩膀上,臉皮一陣抽搐,顯然快忍不住了。
隨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江玄。
“先戴上麵具。”語氣低沉帶著命令,兩邊肩膀不安分的鼓動著什麼。
江玄背對背並未看見這一幕。
但他明顯感覺到陰冷的氣息,從背後的呼吸傳遞過來。
一瞬間江玄目生重瞳,精光閃爍,他借用了古魂木刀的原主人遺留力量,四週一米內的靈氣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不可見的漩渦。
在這個世界自感受到第一縷先天之氣,江玄就可以用道法了,隻不過江玄的先天神通並未隨著先天之氣一同復甦,簡單點說就像他手裡有把ak,子彈也充足,可是他扣不動扳機。
這東西是消耗品,用一次少一次,按照殘留的程度來看,最多再有一次就徹底消失了。
“看來,是避不過了。”
就在江玄準備殊死一搏的片刻,門把手用力轉動,門被從外麵打開了。
是一個少年,金髮碧眼,身材健碩,短袖露出的左右手臂各紋了一頭黑鷹。
“我回來了。”少年似乎壓著怒氣,重重摔了下門,氣勢洶洶鞋也未換的走了過來,見江玄也在有些意外的打了個招呼,“玄桑你也在啊。”
江玄點了點頭。
德川福吉還冇做出反應,就被他兒子揪住脖子,像老鷹抓小雞一般邊走邊罵的拎了起來。
真是個大孝子。
江玄拿好東西,轉身就要跑路,不錯,這波不虧,能省則省。
德川福吉一言不發,瞳孔發白的盯著德川東原。
“你這老東西,給你臉給多了是吧。”德川東原火冒三丈,也不顧江玄還在,就手掌一揚,啪的抽在德川福吉臉上。
優秀!太優秀了!
江玄汗顏。
他又聞到了那股香氣,正在德川東原身上爆發出來,江玄餓了。
德川東原轉身看向江玄,“玄桑,你是不是又讓他喝酒了?”
眼神卻透露著瞭然,示意江玄他似乎知道什麼。
江玄故意的大聲解釋,就是自己的錯,請求原諒。
德川東原神情嚴肅,拿出卷軸展開,指著卷軸。
“以…神社任命德川東原殿為【長靈】——神社祭……”文字上緩緩流動的幽暗光芒掩蓋了名字。
德川東原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看向江玄:“玄桑,你能幫忙去二樓取個包裹麼,就放在左側房間桌子上。”
“那是品質不錯的魑魅咒物,你的靈魂如此強大想必也是有過一次祭禮了吧?”德川東原。
德川東原對江玄有些忌憚。
“東原君好眼力,你的來頭不小啊。”
江玄裝作一副早有耳聞的樣子,神情略顯驚訝。
“哪裡哪裡。”德川東原受用的哈哈一笑。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終於逼迫假扮德川東原的惡鬼按耐不住。
哢嚓哢嚓!
腳下地板節節斷裂,惡鬼瞬間消失,隨後以驚人的速度,化為一道血色身影,空氣傳來節節爆響。
然而目標卻是江玄。
江玄衣角無風自動。
電光火石之間,冇有任何征兆,江玄突然一把抓住德川東原的卷軸,體內血氣勃發,轟隆一聲,猶如一發炮彈一般,把卷軸狠狠投擲飛出。
即使尚未恢複先天神通,江玄經先天之氣流轉,五臟六腑的強化進入了常人難以理解的領域。
咚!
德川福吉身體像鐵塊一般,發出一聲悶響,幾乎不動,但襲擊被江玄的出手抵消了。
宛如死屍一般,德川福吉發動了詭異襲擊,麵無表情,讓江玄頓時感覺在麵對一頭嗜血的凶獸。
一雙眼睛冇有瞳孔,漆黑一片,漆黑的眼中帶著邪性。
神智…似乎消失了。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從天花板迅速滲透下了的並不是水,而是猩紅的血液。
鮮血從屋頂縫隙大量出現,似乎無孔不入。
天花板的鮮血中凝聚形成了一個人形,能看到一個人的臉部輪廓扭曲,嘴巴大張在作無聲的嘶吼。
特彆的腥臭味很快充斥在房間之中。
“是鬼啊。”德川東原並不意外,氣定神閒,瞥了瞥江玄。
“這卷軸他就這麼直接拿在手中,竟然冇受到侵蝕?”
“隻有魍魎咒物和長靈之上的人不會收到影響。”心中對江玄的評估又拔高了一些。
左手一伸,黑光閃爍間卷軸到了他手中。
江玄見德川東原站在一旁不出力,歎了口氣。
將那張麵具拿出,揚了揚手。
德川東原眼睛一亮,找到了。
長靈囑咐他辦的事有了下落讓他大喝一聲:“玄桑我來助你!”
一絲絲魚線般的光澤閃爍在他五指間,隨後掐手吟誦,噗的一聲,隨後數不清的白線刺穿了德川福吉。
腥臭味變得更大了。
德川福吉如同設定好的程式一般,陷入了待機般的狀態。
黑色的經文瞬間覆滿了全身。
“收押成功。玄桑,一起去喝一杯吧。”德川東原拿出卷軸,卷軸飛向德川福吉,越變越大,竟包裹住了德川福吉。
就這麼簡單?
有了前車之鑒,江玄現在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都冇有多少了。
眼前的德川東原與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的文藝少年變化太大了。
“等等,你真正的父親被鬼所殺,現在屍體在地下室。”江玄決定還是將這件事說出來,還是不要藏著掖著了。
德川東原背後的勢力似乎對那張麵具很感興趣,藉此機會剛好瞭解下這群人靠著什麼獲得力量。
“地下室?”德川東原一愣,接著麵色大驚。
“等等!”
德川東原聲音提高了幾分的道:“地下室?屍體在地下室?”
“就在這啊。”江玄如法炮製的再次打開暗格,德川東原瞳孔猛縮。
“我在這住了六年,從來就不知道有什麼地下室。”
“而且,我父親早在今年一月十八號就已經空難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