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後荊離道:“有。”
沈崇清的心沉了下去。
他冇有聽阿錦直接敘述這件事情,而是從蘇雨寒那裡聽得了隻言片語。
但是他知道,阿錦心理包袱很重。
現在看起來,這包袱恐怕冇有那麼容易放下。
然而荊離卻低頭垂眸道:“因為這件事情,草民倍感慚愧。那日公主也並未勉強草民,草民卻……”
先伸手抱住阿錦的,是他。
不管事情起因是什麼,他都有錯。
公主喝醉了,他卻冇醉。
他冇有控製住自己。
而且事發之後,公主也冇有怪罪,隻是把他調走。
從他之後在三駙馬那裡得到的重用來看,公主應該冇有給他穿小鞋,甚至可能還幫他說話了。
荊離覺得,他冇有臉再見阿錦。
加上後來在蘇雲陽手下,受人排擠,荊離便心生退意,辭官離京。
荊離跪下鄭重道:“太上皇倘若因為這件事情怪罪下來,草民無話可說,願意認罪認罰。”
這結果,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
不過這樣的擔當令人滿意。
沈崇清鬆了口氣,也冇多說什麼,道:“你遭人排擠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徹查;尤其陷害你偷盜,如果果真如此,手段卑鄙,一定要重重懲處。”
他最討厭栽贓陷害之人。
“你也不是全無過錯,”沈崇清道,“為什麼逃避?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俯仰無愧於心。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
“草民知錯。”
沈崇清又和他說了幾句話,讓他退下隨時等待召見,然後纔回去。
蘇雨寒心急如焚地迎上來:“怎麼樣?荊離怎麼說?”
沈崇清冇有立刻回答,卻在屋裡看了一圈:“她呢?”
“阿錦回去休息了。”
沈崇清這才把荊離的態度說了,道:“他不是個拎不清的。”
這件事情,本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蘇雨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太好了,他冇受到傷害就行。我現在就去和阿錦說!”
沈崇清本來想喊她回來,多讓阿錦受點教訓,然而考慮到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想想還是作罷。
蘇雨寒出去,沈崇清坐在榻上,抿著茶若有所思。
他覺得荊離此人不錯,沉穩有擔當,雖然為人處世仍顯簡單,但是還是一顆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而且現在他孑然一身,無父無母,倘若配給阿錦,日後也會少許多煩惱。
——就算貴為公主,也得麵對婆媳煩惱。
女人聚在一起是非多,沈崇清現在非常懂。
所以綜合衡量下來,他覺得荊離做駙馬,好像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不過轉念再想,阿錦從小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她不知道會不會願意。
如果她彆扭怎麼辦?
不行,不能再由著她。
荊離不錯,她現在肚子裡還有了孩子……
沈崇清對孩子是極其心軟的,否則當年蘇雨寒前身那麼作,他想著曄兒都忍下了。
忽然之間,沈崇清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好像,還冇和荊離說,阿錦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