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鬨,外麵的人也都聽到了動靜,外麵圍了一圈人,沈崇清也赫然在列。
但是率先站出來的,卻不是他,而是平王。
平王同樣一身重孝,在門口對太後行禮,麵色悲慼地道:“母後,太妃娘娘已去,您的心意想必她泉下有知也領了。開棺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尤其父皇也在這裡,事情鬨大了,也驚擾父皇安息。”
蘇雨寒心裡默默給平王點了個讚。
這小孩對春秋的心思她知道,可是平王現在卻不見多少悲傷,她忍不住想,難道平王也知道哪裡不對了?
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眼下這般舉動都是為了維護春秋的,也冇辜負春秋對他的儘心儘力。
太後今日卻想一意孤行到底,聞言冷冷地道:“哀家抬舉她,都成了驚擾她嗎?皇上剛去,哀家就已經冇有立錐之地了嗎?皇帝呢?給哀家把皇帝請來!”
竟然還敢主動找皇上?
蘇雨寒眼睛轉了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崇清站出來沉聲道:“太後孃娘心意是好的,然而這種做法卻有待商榷。”
“她,”太後伸手指著毫無形象地趴在棺材上的蘇雨寒道,“你就不管管?眼睜睜看著她這般貽笑大方?”
沈崇清不卑不亢地道:“內子心思純善,帶人誠摯,現在是真情流露,試想誰交友之時,不想找這樣的朋友呢?”
蘇雨寒默默給狗男人點了個讚。
皇上很快聞訊趕來,蘇雨寒還是一動不動。
皇上皺眉對沈崇清道:“讓她下來,看看鬨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沈崇清還是之前的說辭:“……微臣以為,太後孃娘此舉確實不妥。”
皇上怒道:“你什麼身份,敢指摘太後!”
蘇雨寒:“???”
還能這麼倒戈嗎?
皇上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專門喜歡被虐?
沈崇清不卑不亢地道:“微臣不敢,然而涉及太妃娘娘和內子,微臣不得不說話。”
蘇雨寒則冇有那麼客氣,冷笑著道:“看起來皇上是忘了當年的王太醫!”
更忘了春秋曾經給他幫過什麼忙!
正僵持不下間,蘇懷禮道:“皇上,這件事情確實有待商榷。太後孃娘是好意,然而開棺這件事情,傳出去三人成虎,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對太後孃孃的名聲,怕是也不好。”
蘇雨寒鬆了口氣,關鍵時候,好在蘇懷禮也做了次人。
在這種情形下,太後終於暫時讓步,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哀家也是為她好。既然你們都覺得不合適,那也就罷了!”
說完,她帶著自己的人離開,皇上看了一眼沈崇清,神情冷峻。
蘇雨寒覺得這個眼神很瘮人。
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她才從棺材上爬下來,繼續抹眼淚,卻聽沈崇清道:“你跟我來!”
眾人都想著沈崇清這是要找蘇雨寒秋後算賬,神情各異。
“剛纔好險。”蘇雨寒心有餘悸地道,“你知道為什麼皇上突然幫著太後說話嗎?雖然他一貫拎不清,但是今日這也實在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