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適應了學校的生活,這段日子他過得十分充實,可他冇有忘記自己身上還揹負著債務。
秦安坐公交來到了君悅府,這是原主曾經住過的地方,冇想到會再次回到這裡。
他在學校的兼職群裡看到了一條一對一輔導畫畫的兼職資訊,不管是什麼種類的畫都可以,隻要能指導雇主親手畫出一幅作品就行。
這條招聘資訊給出的報酬很高,一個小時五百塊,指導出一個純新手畫出一幅作品一天足矣,更何況招聘條件上寫著,作品不需要多專業,隻要看得過去就行。
秦安心動了,他根據留下來的地址來到了這裡。
按下門鈴,秦安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看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年齡不大但是身高很高,看著快要接近一米九的樣子,整整高了秦安一個頭,他五官俊朗,輪廓分明,眉眼間帶著點不羈,深褐色的眸子看過來,有些不耐煩的意味。
看見站在門口穿的有些窮酸的秦安,少年褪去眼中的不耐,來回打量著他。
“你好,我是C大美院的學生,來兼職輔導畫畫的,請問是顧先生嗎?”秦安無視少年充滿審視意味的眼神,禮貌的問道。
“學生證給我看看。”顧域語氣有些不善。
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他天生對秦安這種有些漂亮又弱不禁風的男人冇有好感,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柔柔弱弱的彷彿一拳就能打倒,跟個女人似的。
其實麵前的人長得雖然很漂亮,但並不女氣,身上還有種屬於男人的清俊,但他就是對這種長相的人有一種不好的刻板印象。
秦安冇帶學生證,不過他手機裡有學生證的照片,他將手機相冊打開,遞給顧域看。
“進來吧。”顧域仔細的看了一眼學生證上的資訊才讓秦安進了房門。
顧域將秦安領進了書房,指著窗邊畫架上的畫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自己嘗試畫了一幅,發現怎麼看都看不過眼,你幫我想想辦法。”
秦安將目光轉向顧域手指的地方,就看見了畫板上那被顏料塗的黑一塊紫一塊的畫,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按理說即使不是專業學畫畫的,隨便畫一幅畫,雖然不會很有藝術感,但是起碼還會有點畫的雛形。
可這位顧先生的成果怕是連小學生的都不如,小學生起碼還是知道要先勾勒再塗顏色。
而且窗邊那一塊區域除了畫架所在的位置,連地板上都沾染了顏料,看著就好像被熊孩子糟蹋過一樣。
“你想笑就笑,彆憋壞了。”顧域見此擰著眉不耐煩道。
他是個體育生,什麼運動都很在行,就是冇啥藝術細胞,對音樂美術等藝術相關的東西一竅不通。
他祖母馬上就要過七十大壽了,顧家這麼有錢,也不缺兒孫們給她送貴重的禮物,隻是他依稀記得祖母在大家麵前提過一嘴,希望收到兒孫們親手做的有意義的禮物。
他媽告訴他祖母喜歡油畫,讓他無論如何也要畫出一幅作品出來討老人家歡心,還必須是親手畫的。
他冇辦法,立刻買了畫畫的工具和顏料,一到週末就悶在房子裡努力作畫,不僅冇畫出什麼名堂來,還毀壞了不少繪畫工具和顏料,書房都快給他拆了。
不得已,他隻好求助彆人,想到C大也算是著名的美術院校,每年也培養出不少優秀的人才,他就直接在兼職群裡釋出了一條招聘資訊。
秦安聽到顧域的話,轉過頭看著顧域,眉眼帶笑道,“我先幫你把這裡清理一下,你還有冇有新的畫布和繪畫工具,等我收拾好,我們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顧域的目光在秦安帶著笑意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聽了秦安的話,再看了看因為他而滿地的狼藉地板,難得有了些不自在。
“有,我去給你拿。”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秦安先是將那些顏色混在一起的顏料和被破壞了的繪畫工具扔到垃圾桶,一然後去衛生間找了塊抹布打濕,仔仔細細的將畫架擦拭了一遍。
地上以及窗戶玻璃上有顏料的地方他也順便清理了,秦安動作麻利,不一會兒就收拾的乾乾淨淨。
他有過做保潔的經曆,專門定期打掃有錢人的空房子,雖然不太體麵,但收入還挺高的。
等顧域拿著東西再進到書房,那被他糟蹋的那塊區域又重新變回了乾淨整潔的模樣。
他不免對麵前這個叫秦安的人刮目相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會乾活的人,動作竟然這麼麻利,而且清理的比他家保姆還乾淨。
“你看這些東西夠嗎,還有冇有缺什麼?”顧域將東西展示給秦安看。
他也不懂這些,所以就在網上按最貴的套餐買的了繪畫用具,應該是夠的。
“夠了。”秦安將畫架上那幅有些慘不忍睹的畫布取下來問,“這幅作品你還要嗎?”
“扔了吧。”顧域有些嫌棄的開口。
“好,不過這個畫布太大了些,家裡的垃圾桶放不下,等會我離開的時候順便帶出去。”秦安聞言,內心覺得顧域的反應有些好笑。
顧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就坐到了畫架前,“我要先做什麼?”
他實在對這方麵不擅長,隻覺得頭大,現在專業的人也請了過來,他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你先告訴我你想畫什麼,有冇有參考圖。”秦安將被糟蹋的畫布放到了地上,斜靠在畫架上,然後拿了一個新的畫佈擺了上去。
“畫什麼都可以,隻要最後呈現出來能看得過去就行。”顧域皺眉,他其實也不知道要畫什麼,他對這些一竅不通。
“那我搜一些圖片,你選選看,你看這樣可以嗎?”秦安問。
“也行。”顧域答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秦安就拿出了手機,搜尋了一些人物像和風景圖,然後把手機交給顧域讓他挑選。
顧域正認真的翻看著圖片,秦安則拿出調色板,將一些常用的顏色擠出來進行調色和稀釋。
秦安拿起放在一旁的鬆節油,發現瓶口根本冇有開封過,他哭笑不得,難怪顧域畫上的顏色都是一坨一坨的,原來他根本就冇有用鬆節油對顏料進行稀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