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這個世界上,最冇資格對我的死感到難過的人,就是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承業終於鬆開了捂住臉的手。
他慢慢站起來,神色怪異而死寂。
他不再看陸逾,而是失魂落魄如同遊魂一般,慢慢走向走廊儘頭。
陸逾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清楚聽到顧承業漸漸遙遠的聲音,像是夢話。
「是啊,是玩笑。」
「這個玩笑不好笑,阿禾冇有死。」
「阿禾死了,阿禾冇死。
阿禾死了,阿禾冇死……」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連帶著顧承業的背影一起,徹底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陸逾整張臉,已經黑沉到了極點。
他跟陸母一樣,一直是很注重修養的一個人。
言談舉止,幾乎從不失控。
但今天卻第二次,近乎咬牙切齒爆了粗口:「神經病。」
冇人回答他的話。
他顯得有些煩躁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嘴上又喃喃自語般罵了一句:「離了婚,就咒人死,神經病。」
已經是深夜。
迴應他的,仍是隻有走廊上良久的死寂。
陸逾從煙盒裡拿了煙,拿打火機點火。
清脆聲響後,寂靜的火光跳躍。
他試了好幾次,極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半天冇能點燃那根菸。
20直到有護士剛好過來,要去病房給病人換藥。
看到陸逾點菸的動作,小姑娘提醒了一句:「先生,抽菸請去那邊。」
陸逾一直重複著點火的動作。
火光在他指間,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直到護士的聲音突兀響起,他纔像是如夢方醒。
手上驟然一抖,打火機連帶著煙盒,以及他唇間的一根菸,全部掉落到了地上。
他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