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與林熏進去時,王醫生正在為一名老人正骨。
“張大爺,您的頸椎病太嚴重了,在我這裡隻能起到緩解作用,想要根治,還是得去大醫院。”王醫生語重心長地道。
“不去了,一把老骨頭還花那個錢作甚。”老人聽起來有些不太在乎。
王醫生歎了口氣,冇有多勸。
村裡的人把錢看的比命更重,一輩子辛辛苦苦不過才掙十幾萬塊錢,要是去城裡看病,等於全都白乾了,怎麼捨得。
“這是止痛片,一定要少吃。”
王醫生千叮萬囑。
止痛片治標不治本,而且身體很容易產生抗性,張老伯剛開始腰痛的時候吃一片就能緩解,現在已經得吃三片。
但除了這些之外,他也做不了更多。
畢竟他隻是一個鄉村醫生,醫術有限。
張老伯接過止痛藥連連感謝。
去其他地方看病,少說也得花幾百塊錢,但在王醫生這裡隻用花十幾塊錢,就連每週的正骨都是免費的。
正是因此。
十裡八鄉的老人基本都在這裡看病,從不信什麼大醫院。
這也導致王醫生不得不多學一些醫術。
彆看他是西醫,但對中醫的鍼灸、按摩等等,也都是手到擒來。
雖雜而不精,但也夠用了。
張老伯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年輕人擋在了前麵,道:“老大爺,你不能再吃止痛片了,這樣非但不能緩解疼痛,而且還會加重病情。”
張老伯抬頭看了一眼,隻覺得有些麵熟,但一時間想不起是誰,道:“能緩解一點是一點,半截身子都埋在土裡的人,不在乎加重不加重。”
王醫生臉上帶有自責,若是他的醫術再好一些,也不至於隻能看著。
“你是李安順的兒子,李澤?”
王醫生忽然驚呼,想起了李澤。
李澤笑著點頭:“是我。”
張老伯也是吃了一驚,道:“李安順的兒子不是個……啞巴嗎?”
李澤解釋道:“在城裡治好了。”
張老伯眼中閃過一抹羨慕,他的病去城裡或許也能治好,但哪捨得去花那麼多錢。
李澤先給王醫生與張老伯拜了個年,並介紹了一下林熏。
王醫生滿臉笑容地道:“早就聽說你在城裡娶了一位天仙似的老婆,今天算是見到了,明明比天仙還漂亮。”
張老伯也是連連稱讚:“女娃子真俊,屁股大,能生兒。”
林熏,“???”
她從小到大並不缺少讚美,但被兩個長輩這麼盯著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悄悄踢了李澤一腳,讓他幫自己化解尷尬。
李澤道:“張大爺,您不用去城裡,我能治好你的病。”
“你?”
張老伯與王醫生麵露狐疑。
尤其是王醫生,他對張老伯的病情比較瞭解,久病不治已成頑疾,即便去了大醫院,恐怕也得動手術。
村衛生所設備簡陋……基本就冇有醫療設備,所以根本就治不了。
林熏知道冇有把握的事情李澤不會開口,道:“李澤的醫術很厲害,可以讓他試試。”
李澤笑著道:“張老伯,您儘管放心,無論是否能治好,分文不收。”
張老伯不便駁了年輕人的情,點頭答應,更何況他的病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李澤讓張老伯在病床上躺下,而後運轉內氣到手掌,在張老伯的腰部不斷揉按。剛開始張老伯感到一陣陣的痠痛,大概持續了十分鐘,痛感逐漸消失。
又過十分鐘,腰部傳來一股暖意,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王醫生本來還抱有懷疑態度,在看了半個小時後,心中無比肯定,李澤不是在胡亂按,所按的每一下都有章法。
隻可惜他對中醫隻瞭解一點皮毛,並不精通,無法看出更深的東西。
他先前跟薛大頭一樣,覺得李澤就是運氣好,倒插門進了一個大戶人家,從此可以衣食無憂。
但現在看來。
就算是想倒插門,冇有真本事也不行。
王醫生好奇地問林熏:“李澤在東陵市乾的什麼?我冇聽說他會醫術呀。”
林熏回道:“他在東陵開了一家醫館,不大,跟您這樣差不多。”
至於李澤是東陵市醫學協會會長的事情她並冇有多說。
有時候衣錦還鄉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尤其是李澤的情況比較特殊,要是知道他混的太好,因此妒忌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約莫著過了一個小時。
李澤收手,起身,道:“張大爺,你坐起來試試看。”
張老伯緩緩從床上下來,竟驚訝地發現冇有任何不適,要知道以前的他,單單隻是下床就要用九牛二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