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意識模糊的前一刻,她親眼看到了由藤蔓纏繞而成的穴室,在那一刻分崩離析,最後,徹底坍塌……
夜深了,暴雨傾盆而下,轟鳴的雷聲響徹雲霄,天地也為之變色。
淅淅瀝瀝的雨水順著峭壁、溝渠彙入低窪,坍塌穴室中的青年男女也被洪流衝了出來,激盪到了一棵粗壯的古藤樹下,其中的青年頗有幾分詭異,渾身散發著古青之意,看似了無生機,身上卻遊走著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
山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隻一刻鐘的工夫便漸漸平息,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透過烏雲還能看見點點星光。
古藤林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寧靜,隻是時不時會發出一陣瑟瑟之聲,聽著好像幽鬼厲鳴。
倏地飄來一陣疾風,剛剛傾盆大雨都冇澆醒的少女,硬是被這斑駁的涼意給凍醒了。
寧纖雪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片黑暗之中,抬眼隻能看到零星的幾點昏光,她渾身虛弱無力,頭暈目眩。
她躺在地上思索著,思索昏迷之前發生的事,隻依稀記得是在一處藤蔓纏繞的穴室當中……
驀地,她感覺背脊一陣生疼,明顯是被什麼東西硌著,她摸索著探進手去,卻抓出了一隻人手:“啊!”
寧纖雪驚恐的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邊躺著一具被藤蔓掩埋卻依舊溫熱的身體,直到這個時候,纔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她和秦安被困吞噬靈陣中,秦安以肉掌劈鼎的場景。
“秦安哥哥!”
寧纖雪忍住暈眩感半蹲起身,硬是將埋在藤蔓下的秦安拖了出來,當手指感應到秦安撥出的氣息時,她傻傻的笑了起來,後又將額頭埋到秦安的胸膛上,那一刻,重重睏倦湧來,她很快又昏沉睡去。
日出東方,蔚藍的天空上隻有片片薄雲,暖暖的陽光透過藤冠傾灑在秦安臉上,他緩緩抬手遮擋在了眼前。
睜開眼,明亮的光線刺痛著他的瞳孔,絲毫看不清周圍。
他隻感覺渾身乏力,連坐起來的力氣都冇有,為何會如此虛弱?
直到光線不再那麼強,秦安纔看清了周圍,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寧纖雪。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點不適感都冇有,為什麼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他揉著腦門想了一會兒,發生在昨夜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在腦海,他連忙晃動寧纖雪:“雪兒,快醒來!”
“嗯?”
寧纖雪迷迷糊糊睜開眼,當看到身下之人時,驚叫著倒退躲開。
“鬼啊!”
“什麼鬼不鬼的,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秦安被這丫頭的反應搞蒙圈了,難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嗎?
“秦安哥哥,你……”
寧纖雪伸手指了指秦安,說到最後突然作不出聲,翻出一柄小銅鏡:“你的臉!”
秦安接過銅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銅鏡登時脫手而出,隻因他剛剛看到了一張麵色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這張臉的的確確是自己的,但卻白的有些瘮人,怪不得寧纖雪剛剛會被嚇到。
“怎麼,你嫌棄秦安哥哥難看,躲那麼遠?”
“什麼啊,人家隻是冇反應過來,不管秦安哥哥變什麼樣,雪兒的心都不會變!”
寧纖雪“嘻嘻”笑著挽上秦安的胳膊,她現在心裡隻有兩人大難不死的喜悅。
秦安又撿起銅鏡照了照:“感覺隻剩皮包骨頭了。”
寧纖雪抬手撫了撫秦安臉頰:“纔沒有呢,隻是失血過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