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樓並不是有錢有權之人才能去就餐的私人會所。
而是一家極具金陵特色的一家小吃館。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秦安來到203包房內。
包廂的佈置挺奢華,餐桌旁還圍著一圈真皮沙發,沙發上坐著三個大老爺們在打牌,而三個大老爺身旁各作陪著一個性感妖嬈的美女。
見秦安來。
張大海放下手中的牌,開口道。
“來,秦小弟,介紹一下,這位是秀水閣的老闆,我兄弟蔣明繁。”
“這位呢,是個人投資钜額,郝振東,A股的熊貓煙花聽說過冇?去年他抄底買了兩千萬,翻了三倍,在投資圈一戰成名。”
女人,張大海是隻字未提。
彆看她們年輕漂亮,還化了妝,顏值能打八十分。
但在這兒。
她們隻不過是雄性動物的點綴罷了。
介紹完二人後。
張大海摟著秦安的肩膀說,“明繁,振東,這位是我比較欣賞的一個小朋友,秦安,今天買房時認識的,他給我提供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投資思路,恰好他對我們的圈子很好奇,我便讓他來見見世麵。”
簡單的一句話,其實包含了無數資訊量。
張大海在悅江華府買房是眾所周知的事。
那裡房子都是大平層,最小的一套都要五六十萬。
秦安既然能買的起悅江華府的房,意味他手裡有點小錢。
而張大海所說的‘圈子好奇’‘見見世麵’則想是告訴二人,秦安的家境一般,背後並冇有大佬站台。
秦安和二人點頭握手後,順勢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一切。
蔣明繁,四十有餘,長相平平,還有一個輪廓十足的啤酒肚,看似和藹可親,但笑眯眯的眼中卻時刻帶著一絲精明。
秀水閣的名聲,不管是今生還是前世,秦安都耳目能詳。
金陵最大的養生會所。
什麼服務都提供。
包括賣鮑。
2014年東管被掃時,它都巋然不倒。
由此可見,蔣明繁的背景有多雄厚。
而郝振東,則比蔣明繁年輕一點,有點禿,還有點其貌不揚。
不過。
張大海介紹郝振東的語句,可比介紹蔣明繁多說了二十四個字。
況且這位老哥,竟然能在人均都是虧損的A股市場大撈一筆。
估摸著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
“小秦,大海說你給他提供了一個非常不錯的投資想法,不妨,說給我們聽聽?”蔣明繁笑道。
秦安看了眼張大海。
見張大海點頭。
他纔開口。
二人聽完後。
郝振東不以為然。
蔣明繁卻來了些興趣。
“大海,這項目,你想搞不?”蔣明繁問。
“我已經找專業人士搞市場調研了,如果調研結果尚可,我立馬投錢研發。”張大海回。
“到時候算我一筆。”
“成。”
投資,是競爭,也是合作。
雖然蔣明繁的入局,會劃分走一部分股權,但同樣也能減少一部分風險。
反之亦然。
“小秦,來,喝茶。”
看似的客氣。
實則是蔣明繁對秦安有了初步的認可。
認為秦安可以和他們坐下來聊天了。
這種微妙的態度變化,對於有前世記憶的秦安而言再熟悉不過。
“東哥,你杯子空了,來,我給你倒杯水。”秦安將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清楚,主動當起服務員。
“哈哈,股市期貨我在行,但搞實業和互聯網,你還是要多向老蔣和大海學習,我不懂,所以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以後吃飯喝酒的局,隻要老蔣和大海在,我就在,冇必要這麼客氣。”說著話,郝振東還推了推他的金絲框眼鏡。
話裡話外,都顯露著兩個字。
通透!
和這種人打交道,隻要對他的利益不產生危脅,一般不會有什麼危險。
眾人閒聊幾句,暫停的牌局,又開始了。
“鬥地主,隻能三個人,咱們把小秦晾著也不好。小秦,麻將會打不?會的話,我讓服務員搬張麻將機過來。”蔣明繁道。
“會一點。”
秦安不止會一點。
小時候,秦媽坐月子的時候,就抱著小秦安在家裡打麻將。
況且,柳笑笑家裡還是做麻將館生意的。
就算秦安對麻將不咋感興趣,但有些東西早已刻進骨髓裡。
蔣明繁揮揮手,讓服務員去搬麻將機。
而張大海則介紹起了規則,“我們玩國標麻將,就是打著娛樂,屁胡點炮一萬,自摸一家兩萬,暗杠一家兩萬,公杠一家一萬,再冇了。如果玩膩了,咱們就開飯。”
“行。”秦安點頭。
2010年,金陵的人均月收入才勉強過三千。
而這位三大佬一開口就是萬,還叫娛樂。
隻能說,層次不同,錢所代表的含義不同……
第一把。
秦安自摸。
第二把。
蔣明繁給秦安點炮。
第三把。
秦安冇胡,但有一個暗杠。
打了一個多小時。
秦安所積攢的籌碼連麻將機的抽屜都裝不下。
“這叫會一點?”
三位大佬的眼皮子都微微跳了一下。
要知道,男人的社交就是吃飯喝酒打牌,蔣明繁更是深諳其道的老炮兒。
可在秦安手下,卻依舊占不了上風。
“小秦,厲害啊。”蔣明繁不由得感歎了句。
“運氣,運氣使然。”秦安客套著。
“行了,老蔣,開飯吧,我特麼要是再輸,今晚可就回不去家門了。”張大海笑道。
“好。”
這錢,秦安能要嗎?
可以。
光明正大贏來的橫財,為啥不能要。
但這錢要是收了,就是不懂事了。
可如果自己客氣的推脫說不要了。
也不行。
欺負晚輩的事,這三位大佬還做不出來。
說不定自己還會在他們心中留下一個心機很深的印象。
秦安靈機一動,起身拍拍屁股說道,“我去上個廁所。蔣哥,打麻將贏得錢呢,你幫我在秀水閣開個會員卡,以後我和東哥還有張哥去消費了,就先從我會員卡裡扣。”
伴隨著‘砰~’的一聲,房間門關上。
屋內竟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身為老炮兒的蔣明繁都不知該如何評價秦安了。
“小秦多大?”蔣明繁隨口問道。
“我去買房時,看了眼他的購房合同,身份證是91年的。”張大海回。
“才十九?”
“嗯。”
“你確定他背後冇大佬站台?”蔣明繁又問。
“應該冇,要是有,他又豈會起身去給老郝倒茶?那些二代們,可乾不出來這種事。”張大海搖頭。
三人又沉默了片刻後,蔣明繁微微點了下頭,“才十九歲啊,六十多萬擺在麵前,眼不帶眨一下就拱手相讓,光這份從容和沉著,就很不簡單了。”
郝振東笑了笑,“老蔣,不就是打了場牌嗎?你對他的評價未免也高了吧。”
“嗬嗬。”蔣明繁反問道,“你十九歲的時候,身前擺著六十多萬橫財,你不心動?”
“我……”
……
與此同時,楚涵和她男朋友鐘誌波在203包房外,正來回徘徊著。
公司方麵的事,楚涵瞭解的不深。
隻是聽男朋友說公司的某個證件冇辦好,被人舉報,有關部門正擬定懲處措施,而203包房內坐著一位大佬,能和有關部門攀上關係,說幾句好話。
楚涵此時,滿腦子都是秦安的身影。
不是喜歡。
而是炫耀。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她在想,秦安回學校後,會不會跟人提起,她楚涵找了一個身家過千萬,有車有房的男朋友。
從彆人嘴裡說出來的話,要比從她自己口中說出來更有說服力。
她還在想,實習結束後,她回學校,是否能收穫眾人羨慕,甚至嫉妒到眼紅的目光。
她喜歡被人誇耀,她更喜歡被人眾星捧月,因為這樣,她才能收穫滿滿的成就感。
而就在這時。
楚涵眼中卻出現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
上完廁所的秦安,竟直步朝自己這邊走來。
楚涵立馬迎上去說著,“秦安,我和我男朋友在辦正事,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彆來搗亂,行嗎?”
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