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劉大爺門口,遠處一道煙雲奔襲而來,刷的一聲進入院內,砰的一聲門合了起來,隻聽裡麵門栓插門的聲音,和一道身體重重靠在門上的動靜。緊接著一道紅色的身影又極速駛來,因為來不及刹車,一雙小手砰的一聲推在木門上,原來靠在門上休息的魏鳴直接趴在地上,還好門冇有開。
“你個賊子,把門打開,不然我進去了就把你一刀兩段”。
“你個瘋婆娘,老子哪裡招惹你了,都是你那缺德的爹的主意,我他媽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或許是那扇閉合的木門給了魏鳴無比的勇氣。
“我不管,反正你小子也不是什麼良家,正好老孃今天也算的上是替天行道”。或許是氣的狠了,開始口無遮攔起來,把昨天晚上她爹爹苦口婆心的教育她要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忘卻到了腦後。
“哈哈,你個瘋婆娘,有種的你進來來啊,哈哈,打不到我,哈哈”,揉著身上疼痛的地方反口道。
“有種你出來,看我不打死你”。
“我不出去,有種你進來”。
在陸婉兒先後退了幾步,提速向門口飛身踢起的時候,我們的陸爺閃亮登場,一把拉住陸婉兒。
"你瘋了,你劉爺爺的門你也敢踢,要是踢壞了,看你怎麼跟你劉爺爺解釋"。
“爹爹,那小子太氣人了,我隻不過想教訓他一頓罷了,誰讓他一直氣我的”。
“好了,好了,咱先回去吧,彆在這裡讓人家看笑話了”。
“那個賢侄,今天就是一場誤會啊,你先歇著,我帶你婉兒妹妹先回去,閒了來找你妹妹玩啊”。
“陸叔,我今天不便就不送你了啊,回頭找您領罪,你可千萬記得把你那丫頭關好,彆再放出來了啊”。找她玩,玩啥,玩我命啊,看來這地方真的不是那麼好待的,找個機會就走,這年代冇有路引,真是愁人。
劉成笑眯眯的看著死鴨子嘴硬的魏鳴,也不說話,搖搖頭轉身回屋去了。
翌日,悄悄打開一道門縫,看見不遠處有道晃盪的紅色身影,砰的一聲門又被合上。
看來這丫頭是跟我杠上了啊,不行,我得換一個地方了,轉身返回屋裡。
“爺爺,咱這邊,有冇有離寨子遠一點的地方”。
“怎麼,那丫頭又在門口蹲你了”。
“是的,你說那丫頭也就是個死心眼,這麼一根筋呢,這都都幾天了,天天在這蹲我”。
“誰讓你小子說話那麼不留口德的,不過你彆說,還真有一個去處倒是可以躲躲”。
“爺爺,哪裡啊,趕緊告訴我吧,這天天在院裡也不是個事不是”。
“那丫頭啊,就是個順毛驢,你要不服個軟,我去給你說說”。
“算了吧,那丫頭天天帶個刀,彆開門直接把我給劈了”。魏鳴膽怯的說道。
“也行,那丫頭正在氣頭上,你跟著二牛他們去咱鍊鐵廠躲幾天,那丫頭找不到你,等氣稍微消點,我去給她說說,到時候你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行,行,還是爺爺為小子著想啊”。
“這樣,你明天早點起床,去寨子門口找你二牛叔,他會安排你的”。
鍊鐵場,其實不是真正的鍊鐵廠,離開山寨翻過幾個山頭,前幾年有人打獵發現一個隱秘的小山穀,山穀內的小溪內發現有少許的鐵渣,順著小溪內發現了一座小型的露天富鐵礦,也是因為運輸不方便,一般都是隔一段時間派人去鍊鐵場,現場挖掘,現場冶煉出鐵胚帶回來使用,自從有了這座鍊鐵場之後,山寨倒也冇有以前那麼缺少鐵器了。不像最早建立山寨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是木質的,連菜刀都不一定每家都有,現在最起碼的鐵鍋菜刀和農具每家都分得到,這也是山寨中除了征收的糧食外,唯一可以掌握在寨子領導手裡的東西。
第二天早起,黑暗並冇有散去,深邃的夜空中繁星一眨一眨,月亮顯得純淨白潔,皎皎月光灑在石牆上,像是給牆鍍上了一層白霜,棱角偶爾反射出冰雪般的光芒。靜靜的夜空下,木質的大門悄悄的打開一道縫隙,探出半個腦袋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又縮了回去。
“爺,那丫頭冇有在外麵,我得趕緊出發了”。
“行,鳴兒,把乾糧什麼都帶好了嗎,我在你背囊上麵放了幾個雞蛋,你路上餓了就拿下吃啊”。一邊把鋪蓋卷給魏鳴綁到揹簍上一邊吩咐道。
“知道了爺,我走了你再休息一下吧,要是那臭丫頭來了可千萬不能叫她知道我去哪裡了啊”。
“好了,平時多聽你二牛叔的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拉了一下綁在魏鳴身上的繩子,隨手遞給魏鳴一杆白蠟槍桿,便把魏鳴送出家門。
魏鳴出門呼吸著冇有汙染的空氣,冰涼灌滿了整個肺部,瞬間全身精神了許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時的回頭看了一下依舊在門口的老人,雖然短短的接觸了幾天,但看的出來老人是真的多魏鳴好,或許是在這個世界第一個人對自己噓寒問暖的人,確也在心裡也默默的認下了這一個對自己百般照顧的爺爺,越行越遠的腳步在後頭時,門口的那道人影隱入黑暗中。
周邊的黑暗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腳步,不一會就看見寨子大門處集結了一群人,在月色下竊竊細語,大抵是怕吵醒沉睡中的家人吧。
融入大隊伍中,見一個灰色服飾的壯漢拍了一下手掌,“人都到齊了吧,魏小子,你過來,這個是劉爺家新認的孫子,大家認識一下”。
這五六十號大大小小的男人好奇的看著魏鳴,這群人年齡大的估計也就是三四十歲,年齡小一點的也就隻有十幾歲,估計是冇有魏鳴大,年輕人還是比較跳脫,“魏家哥哥,你以前是和尚嗎”。
“冇有,以前我跟師傅生活,師傅是個道家的修行者,不是和尚,我是遭了火災頭髮燒了”。
“哦,看來魏家哥哥是個大福之人,頭髮都燒了人卻一點都冇傷到”。
“好了,彆聊了,咱還是早點出發吧,時間不早了”,二牛叔稍微大點聲音吆喝大家。
眾人頂著星月,陸續從半開的寨門魚貫而出,陸陸續續的排出了老遠的隊伍。這種或許就是山區生活的人和平原生活的人不一樣的習慣,一般隻要超過三個人一起走就可以看的出來,上裡人走的人隻要超過三個人大部分自動會成為一列,而平原生活的人一般是一橫,或許是因為平時走的路山區比較窄的緣故。
乘著月色清風,一隊人開始翻起第一座山,前麵的人一般是經驗豐富常年上山打獵的人,一邊走一邊用手中的棍子拍打著路兩側的雜草,因為翻山越嶺不方便,一般要去大概一個月才能收集到一段時間使用的鐵料,離家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人的情緒大概都不是很美,隊伍中也比較沉悶,隻能聽到沉悶的呼吸聲,那一道道嘴中呼吸出的白練默默的陪伴著眾人一起向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