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等到了陸媽發過來的一組照片。
陸明哲西裝筆挺,打扮斯文儒雅,坐在高級的西餐廳裡,正在跟一位曼妙優雅的女士一起共進晚餐。
照片全是兩人。
通過動作向晚能看出來,飯後女人掛著他的臂彎離開了餐廳,二人一起上了車,一起進了酒店。
向晚看著兩人一起站在酒店前台前辦手續的畫麵,雖然知道很有可能是陸媽在挑撥離間,是p的。
但手還是控製不住地發抖。
就算他是被陸太道德綁架去跟關係普通的女人一起吃飯,為什麼要跟她一起去酒店?
陸太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很快又發了一段文字過來。
“他們倆現在萬寶來酒店8808房間,你要不要去現場看一下?”
不管陸明哲現在在乾什麼,陸媽這句話都讓她瞬間產生了噁心的感覺。
都這麼大了,還要監視兒子的一舉一動,甚至偷看他跟異性開房。
她對兒子的掌控已然開始變太了!
陸媽渾然不覺,繼續給她發。
“我說了,他對你隻是圖一時的新鮮,不會愛你一輩子,現在信了嗎?”
“女人懷孕身體不方便,他血氣方剛的,不可能為你守幾個月。”
“不信你接著往下看。”
說完,她又發了一組照片過來。
全是陸明哲的酒店消費記錄。
向晚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這麼愛去酒店。
幾乎每隔一天都會在不同的酒店有登記資訊。
就在半個月前,向晚找不到他的那晚,大家告訴她,陸明哲去了農村那幾天,他甚至還有在外地的登記記錄。
向晚驚呆了。
每天晚上回來跟自己恩恩愛愛,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陸明哲,白天居然這麼忙。
是忙著每天換一個約會對象遊戲人生,還是每次都把病人約去酒店心理治療?
很顯然,後者說不通。
她迷茫了。
突然搞不懂陸媽說得話到底有幾分真假了。
她也突然看不透陸明哲的心了。
既然他有那麼饑渴,完全可以不找固定女朋友,不停的換伴侶,單純解決需要就好了。
口口聲聲哄著自己一定要給他生孩子,這是為什麼?
還是說…他隻是單純的拿自己當個生育機器看,根本就冇打算結婚?
就像唐海潮說的,孩子生下來,一切原形畢露,矛盾生生不息?
那為什麼南城這麼多女人,一定是自己呢?
哦,她想起來了。
當初兩人之所以會開始,是她主動的。
前幾年陸明哲一直對她可有可無,也就是前段時間突然有的好感。
之前向晚一直天真的以為,是深入接觸後,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導致他愛上了自己。
現在看來…
一個對他冇有要求,若即若離這麼多年還死皮賴臉不肯走,隨便撒個謊就信得跟什麼似的的蠢女人,是個男人應該都不會放過吧。
不用婚姻,不用花錢找人貸孕,光明正大得個孩子,陸明哲的算盤打的都劈裡啪啦了,她還渾然不覺。
甚至,她每天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以為他為自己做了很多,離開自己他活不了…
他那麼聰明,為什麼陸媽對自己女人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都毫無察覺?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察覺?
向晚不敢往細了想。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一來一回的,她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一切都是他們做的局罷了。
母親設置障礙,兒子出麵英雄救美。
她都被人賣了還在傻嗬嗬地幫人數錢。
胡思亂想實在太磨練人的意誌。
淩晨三點,為了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陷入無儘的悲哀裡,向晚悄悄起床去客廳,開了投影。
她以前就經常這樣給自己放鬆。
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點一份愛吃的美食,捧一杯優雅的紅酒,窩在沙發裡,看一組喜劇片。
冇有男人生活也可以很快樂。
再看現在…
雖然根本看不進去,電影聲音小的也幾乎聽不見,但她覺得被這些鮮活的畫麵陪伴著,多少減緩了些孤獨。
一部電影看完,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她終於有了一些睏意,準備回去睡覺。
門口卻傳來了輕輕的響動。
她豎起耳朵,盯著房門,望眼欲穿過後,陸明哲終於回來了。
還是那套西裝,隻不過領帶早已不翼而飛。
襯衫解開了三顆釦子,頭髮也有些亂,整個人看起來很疲憊,像忙碌了一晚上似的。
陸明哲確實忙碌了一晚上。
母親接連幾天去工作室,他避而不見,她便以病人的身份約了個時間,要求陸明哲幫她個忙。
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張叔叔家的女兒,陸明哲打小認識的張小姐,大學就移民國外了,後來在那邊定居,結婚生子。
孩子都生了兩個,才發現老公是雙,在外一直有個男伴侶。
她受不了,要求離婚。但對方是個很成功的律師,又是故意騙婚,把各種條件列了對自己非常有利。
張小姐打了一年多官司也冇把孩子搶過來,現在得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
她一個人在國外,情緒幾度崩潰尋死,張叔不得已,派人把她接了回來。
她天天悶在家裡不出門,前幾天又出現了尋死傾向,張阿姨這才拉下臉,把事情講了出來。
希望陸明哲能幫幫她。
張小姐生得漂亮,從小學習就好,很是心高氣傲。
小時候經常跟陸明哲吵架,看不上他這類人。
如果以病人和醫生的姿態相見,必定會讓她排斥。
所以陸明哲組了一場飯局,兩人當老友會麵,各自聊自己的情況,讓她敞開心扉。
張小姐很苦悶,跟他吐槽了好幾個小時。
兩人喝了不少酒,送她回酒店後,她一直在哭,陸明哲怕她想不開,在房間裡陪著她做了好幾個小時的心理疏導。
同時保證在國內給她找最頂尖的律師,一定會把孩子搶回來,直到人睡著,他才離開。
冇曾想,進門一眼就看到了向晚。
“你這是起床了還是冇睡覺啊?怎麼眼睛瞪這麼大?”
他把手機放下,換了鞋,走到向晚身邊,疲憊地把腦袋往她脖子裡一枕。
“累死了,昨天晚上加了一晚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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