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負責人聯絡不上,全部關機。會不會我們倆手機都出問題了?我們家冇信號。?怎麼可能呢?”
向晚努力安慰自己。
“把車鑰匙拿過來,開車,我們去廠裡看看。”
倆人急得衣服都冇來得及換,穿著居家服和拖鞋就下了樓。
一路上,向晚讓其他工作人員給廠裡人打電話,得到的訊息紛紛是,無法接通、關機。
大家也都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擔心地問她。
“晚姐,他們該不會是攜款潛逃了吧?咱們要不要報井?”
向晚趕到工廠門口,大門緊鎖。
她哐哐哐的拍了幾下,試圖喊保安出來開門。
結果保安亭平時那個和藹可親,見到他們分外熱情的老大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報吧。”
事到如今,除了報井還能怎麼辦?
一行人被叫去問話,從最開始跟他們聯絡,到各種業務往來、資金走向。
全部問下來,時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警察告訴向晚。
雖然她這邊證據很充足,但顯然,對方的準備更充足。
她轉款過去的賬號,是一個海外賬號,國內根本查不到。
而且就算查到了,因為地域和種種問題,他們也無法無權深究。
廠房是他們租來的,法人名字根本不是向晚所知道的那個人的名字。
向晚所提供的幾個人名全是假的,網上查不出來他們的資料。
所以,這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大型詐騙。
最近幾年網絡直播發展迅猛,很多行業細規則還冇來得及出台,就讓一些不法分子有了可乘之機。
利用下單快,交期急和冇有實名認證這一點,不少店家都遇到過類似情況。
“我們會跟其他案子合併比較,看是不是同一夥人所為。但時間可能會有點長。”
向晚暈了。
“那大概要多久?我們這批貨量很大,交期很緊,我已經冇錢再往裡麵投了。”
“如果不能儘快查到,把原材料找回來,再去找其他廠商加工,我們直播間就完了。”
工作人員除了同情說不出其他的話。
“怪你們當初不夠專業,找生產廠家的時候冇有去工商局查他們的資質和備案。”
“吃一塹長一智吧,這種事情急也冇用。”
又是吃一塹長一智。
火災的事情她陸明哲已經幫她搭了幾百萬進去。
現在又要吃一塹長一智,向晚都要瘋了!
然而,這裡也不是她能發瘋的地方。
失魂落魄出去,所有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的指令,下一步該怎麼辦。
直播間到底還要不要播?訂單還要不要接?
向晚也迷茫了。
她真的冇有一點閒錢再往裡麵砸了。
商品需要提前預售,預售的時間,在路上運的時間,加上收貨反饋時間,前後最長三個月。
她要等三個月才能陸陸續續收到回款。
如果不繼續,直播間停播三個月,無異於自鯊。
但如果繼續,就得投錢…
心裡堵得難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陸明哲。
還好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都過去這麼久了,陸明哲居然還冇回家,冇打一個電話給她。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他不是認識戰北爵嗎?
戰氏不是有強大的律師團隊嗎?
向晚需要他的幫助。
她給陸明哲打電話。
可是,關鍵時刻,陸明哲手機也打不通。
撥一次,無法接通,撥兩次,無法接通。
她懷疑自己的手機真出問題了。
借了個彆人的手機來打,同樣是無法接通。
同事安慰她。
“會不會冇信號啊?你看對對方的提示音,不在服務區。”
“冇有關機,也冇有拉黑,就是冇信號。”
“會不會在車庫或者電梯裡?要不先回家看看。”
向晚說今天先休息,明天給大家答覆。
跟向陽匆匆回了家。
從地庫,電梯,一路找回家,陸明哲不在。
今天不把問題搞清楚,不想出個解決辦法,她無論如何睡不著。
努力了十幾年,所有的心血都在上麵,不可能就這樣付諸東流。
她問向陽要車鑰匙。
“我去家裡找他。”
“姐,你狀態不好。還是我陪你去吧。”
向晚跟陸太太見麵,而且鬨得不愉快的事,隻有她們兩個知道。
之前她不想陸明哲夾在中間為難,今天也不想讓向陽跟著她一起去忍受難堪。
所以她命令向陽。
“在家等工作人員電話,順便把證據鏈再捋一捋。兩個人都把時間搭在同一件事上,不是浪費資源嗎?”
陸明哲冇有瞞過她家裡的住址。
嚮往在心裡把這個位置默唸了很多遍。
有時候路過,也會刻意往這裡看一眼。
但從來不敢進來。
今天,她鼓足勇氣了,卻還是被自卑占了上風。
心怦怦跳的,握方向盤的手都是抖的。
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似乎都在告訴她,陸太太說的是對的。
除了拖後腿,她什麼也幫不了陸明哲。
她靠近陸明哲,就是看中了他的錢財和地位。
不接受人家的幫助怎麼都好說,一旦接受了,再清白也說不清楚。
今天少不得又要被她說了。
這裡不比一般的地方,看站崗人員就知道。
向晚把車開到小區門口,當即被人攔了下來,問她要通行證。
“通行證?我隻是進去找個人,或者你幫我打電話也可以。我冇有通行證。”
“冇有通行證一律不得靠近。”
對方很嚴肅,手裡還有武器。
“不好意思,請您拿到通行證再過來。趕緊把車開走,這裡不許停車。”
她到此刻才知道,跟陸明哲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從小生活的地方,自由出入的地方,她連靠近的權利都冇有。
門衛不讓進,陸明哲電話也打不通。
向晚隻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等上。
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把車停好,她站在馬路對麵,癡癡地望著門口,開始等了起來。
時不時有人出來,每次有車燈亮起,她就會急切地看過去。
可每次都期望落空。
就在她等的腰腿痠痛,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
周金貝眼睛一動,看到了馬路對麵的她。
“嬌嬌你看那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