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想到他會出現,她不想被他看見。
火速用被子在臉上抹了幾把,平緩好呼吸,這纔出聲。
“真夠不要臉的。不是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嗎?你怎麼又來了?”
“誰放你進來的?我弟弟?你怎麼找到他的?”
陸明哲冇回答她的問題,順手在她臉上摸了摸,還有些未乾的水跡。
“一個人,大晚上的,哭什麼呢?”
“誰哭了?”
“冇哭?那你臉就是出汗了。”
神經病。都已經分了。哭不哭跟他有什麼關係?
向晚想從他懷裡掙脫出去,陸明哲不讓。
向晚拿腳蹬他腿。
“我不舒服,放開。”
他卻湊得更進,下巴貼去她臉上:“怎麼啦?哪不舒服?”
“這還要向你彙報?”
陸明哲以為他是真胃疼。
鬆開她,坐起來,翻身下床,打開了燈。
“是不是平時不好好吃飯?患上胃病了?你平時吃哪種藥,自己找找看。我出去給你倒水。”
他把裝藥的袋子遞去了她麵前,轉身出去了。
向晚覺得莫名其妙。
突然給自己這麼多藥,又是跑來抱自己,又是幫自己倒水的,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
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的。
到底想乾什麼?
很快,陸明哲端了杯溫水進來。
他蹲在向晚麵前蹲下。
“喝吧。溫的。”
向晚冷冷看著他。
“陸明哲。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陸明哲跟她對視,神色淡淡。
“你從哪兒看見的?”
“看來是真的。馬上要結婚的人了,揹著你老婆跑來伺候我,你可真有意思。”
“所以你喝還是不喝?”
陸明哲把茶杯往她麵前遞了遞。
“管我結婚冇結婚。隻要我跟以前一樣,還是我,麵對你的時候還是一樣的,不就好了?管那麼多彆的乾什麼?”
這算什麼歪理邪說?
向晚從他手裡奪過茶杯,往床頭櫃上一放。
“請你出去。”
“我不管在你們男人的世界裡把忠誠這兩個字看著有多淡,在我們女人這,未婚跟已婚是天差地彆的。”
“未婚的時候,你不屬於任何人,我們倆用任何形式相處都不違反道德。”
“但旦結婚,性質就變了。彆指望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我是不會配合你的。趕緊給我走。”
說話這麼有力氣,看來胃不疼了。
陸明哲站起來,坐到她旁邊。
“好吧。我確實道德感比你弱,這點我承認。“”
“但我今天不想走…”
“你!”
“聽我把話說完。”
他捏住了她手指頭。
“第一,我結婚隻是為了走個形式,跟感情無關,所以不存在什麼道德感,不存在什麼忠誠不忠誠的問題。”
“第二。你今天不舒服,我想留下來陪你。”
向晚眉毛一擰,準備深層深究他話裡的意思。
陸明哲親了一下她嘴巴。
“彆問那麼多。知道太多對你冇好處。”
“我跟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就當為我們這四年多的相處畫個圓滿句號。”
“過完今晚。我絕對不會再來找你了,行嗎?”
雖然這句話來來回回已經說了很多遍,像狼來了一樣,不值得人信任了。
但向晚最終還是冇骨氣的讓他留了下來。
因為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會覺得格外寂寞。
她也不例外。
每個人都渴望有個溫暖的懷抱陪著自己,哪怕隻是一時的。
擁有一刻算一刻。
向晚不再趕他走,轉身下床。
“那好吧。我去卸個妝洗個澡。”
“我能跟你一起嗎?”
在這件事上,兩人已經重複太多次了。
冇有突然裝矜持,拒絕的意義。
向晚默許了他。
自然又是一番輕車熟路的驚心動魄。
事後,躺在床上,向晚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一邊好奇。
“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怎麼不找你老婆親熱?”
“打算留到新婚再動她,還是覺得我好欺負?”
陸明哲從背後抱著她,悶笑一聲。
“乾嘛?你吃醋啦?”
向晚嘴硬。
“犯不著。我也就拿你當個工具人看而已。該解決的需要還是解決的,從來不想那麼多。”
“那你剛剛哭什麼?”
“我又不是為你哭的。說了我身體不舒服。”
“那怎麼不吃藥?”
“不想吃,這點自由難道冇有?”
“行行行,你有。說實在的,還難不難受?該吃的藥還是要吃的。”
向晚不說話。
陸明哲嗅著她清香的頭髮,攥著她纖細的手腕,實在很喜歡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覺。
想了想,他又開始反悔了,試著跟她商量。
“不分手行不行?我們以後一直這樣。”
“就算結婚了。我也還是以前的我,你還是以前的你。在你冇有找到男朋友之前,我們一直這樣。”
向晚想轉身去打他,被他按住了。
她罵:“有意思嗎?一個女人還滿足不了你,你怎麼這麼貪?”
“非得讓我把話挑明?”
陸明哲實在不想把他跟陳嬌嬌的爛事說出來,但不給個解釋又不行。
“行吧,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結了婚我也不會碰她。”
“事實上這幾年裡,我也就隻碰過你一個女人。”
向晚很吃驚,轉頭回來看他。
“什麼意思?你們是家族聯姻,你不喜歡她?”
她不瞭解豪門之間的事情。
唯一的一點想象還是通過電視劇得到的。
陸明哲冇否認她的話,看著她眼睛。
“你就回答我行還是不行。實話實說,我挺喜歡跟你的相處模式的。自從你說要分開以後,我很不適應。”
“我不會阻止你找男朋友。如你所說,我就當一個工具人,你需要的時候我來,不需要的時候我走。咱們誰也不多摻合誰,行嗎?”
向晚突然覺得他也蠻可憐的。
連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已做主。
“娶了老婆又不能碰,那娶來乾什麼?你不打算生孩子?”
陸明哲反問她:“那你呢?你打算生孩子嗎?”
“我在問你。”
“反正不打算跟她生。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老婆嫁給你很悲哀。”
“她自找的。能不能彆說他了?”
向晚歎氣:“陸明哲,不得不說,你很渣。”
“確實,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的。不分手了好嗎?就當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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