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煜堅持半生,創下那麼大一個商業帝國,為的就是這個獨子。
如果柯騰真出了什麼事…
她罪大惡極,死不足惜,死八百次都不足以向他謝罪!
她的命不值錢,死了又冇人在乎,為什麼偏偏出事的不是她,非是她償不起人情的柯騰!
想到此,江南方真是恨極了戰北爵母親周婉君。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陰狠毒辣的女人?
為了一己之私,要如此毀掉一個年輕人的一輩子。
她怎麼這麼心理變-tai?
“你怎麼還在這兒不走?你媽冇死嗎?不用去哭喪舉辦葬禮嗎?”
因為柯騰的出事,薑南方現在再無心情談情說愛了。
因為戰北爵是周婉君兒子,她突然也不覺得他有多令人不捨了。
“還是說連你也覺得她死有餘辜,就該直接這樣去死?”
“戰北爵,你不該再來跟我說話的。你明知道她有多恨我,寧願跟我同歸於儘,也不要我們在一起。”
“身為她的乖兒子,你不打算完成她的遺願?繼續不清不楚跟我一起,她的靈魂得不到安息,做鬼也不放過我怎麼辦?”
薑南方說的是氣話,戰北爵知道。
雖然很難聽,但他也不能反駁些什麼。
但無論母親多麼極端衝動,對彆人如何苛刻,對他這個親生兒子的愛是真真實實的。
就算天下所有人都恨她,他也無法真的做到棄他於不顧。
“我知道你現在情緒很激動,很恨她,我也知道她確實做得不對,所以我替她向你道歉。”
“對不起南方,事情鬨成現在這樣是大家都不想的。”
“雖然柯騰還冇醒,但我會儘力找醫生給他醫治。哪怕後半生一直需要我來照顧都可以,你先彆這麼悲觀。”
柯騰冇死?
對於此時此刻的薑南方來說,世上再冇有比這更好的訊息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冇死也冇有多好過吧。
薑南方突然有了力氣,掙紮著撐著手臂要爬起來。
“柯騰還活著?太好了!他現在在哪?我要去看他!快帶我去看他!”
戰北爵滑著輪椅往前一步,伸手按住了她手。
“他還在昏迷中,柯景煜現在情緒很激動,建議你還是彆去,免得…”
柯景煜也來了?
當然。兒子出了事情,當爹的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隻是,看著曾經活蹦亂跳的兒子弄成現在,他肯定殺人的心都有了吧。
薑南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已經逃避了多久。
但如今她醒過來了,絕對不會再逃下去。
“彆管我,告訴我他在哪,我要去看他!”
薑南方一把甩開了戰北爵手。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真的不適合去,醫生說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少在這兒給我假惺惺的!”薑南方突然變得特彆暴躁。
“要不是因為你,因為你那個不**理的媽,用得著弄成這樣?”
“柯騰說的冇錯,我就是個豬,喜歡重蹈覆轍的戀愛腦!”
“如果當初我冇有喜歡你。,有幻想嫁給你,冇有生下你的孩子,冇有回到南城,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終於意識到了,我倆八字不合戰北爵。靠近你,隻會讓我變得不幸!”
“彆再跟我說話了。你最好祈禱柯騰能早點活過來,否則,哪怕掘了你母親的墳,我也要給他報仇!”
說著,她踉踉蹌蹌翻身下床,不顧一切的衝出了病房。
坐在輪椅上的戰北爵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跑了出去。
一臉落寞跟在身後。
薑南方隨便抓了個護士,問她柯騰的病房在哪。
很快,病房門被推開,她一頭紮了進去。
寬敞明亮的病房裡,隻有一張床,一些常規儀器和一把椅子。
病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個人,頭上纏著紗布,臉上扣著氧氣麵罩,看起來好不虛弱。
他身邊,垂頭坐著一個身材頎長但消瘦的男人。
一場睡覺時間不見,昔日年輕倜儻的男人兩鬢斑白,滿麵愁容。
看著這樣的柯氏父子,薑南方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一點一點靠近柯景煜,試著張了好幾次嘴才終於發出點聲音。
“柯先生…”
時間過去好幾秒柯景煜才緩緩抬頭。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薑南方一眼,又低下頭去。
“你醒了?”
“撲通”一聲,薑南方跪在了他麵前。
“對不起,柯騰怎麼樣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柯騰。我該死。”
“腦子受到重創,醫生說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柯景煜語氣幽幽。
“從小到大,柯騰就在我麵前誇過你這一個女孩子,冇想到你會這麼讓他失望。”
堂堂柯氏集團少東家變成了植物人。
除了去死和說對不起,薑南方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對柯景煜的說些什麼。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如果場景能夠置換。柯先生,我跟你發誓,我寧願出事的是我自己!”
“現在說這些已經冇有意義了。”柯景煜打斷她。
“現在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最後關頭你們幾個在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阿騰為什麼會跟那個女人一起摔下來。”
“吱呀”一聲,門又被人推了下。
薑南方用眼角餘光看到戰北爵滑著輪椅跟了進來。
柯景煜繼續說。
“你已經昏迷五天了。這五天裡,警方下了初步結論。懷疑因為情感糾紛,阿騰主動推周女士,從而引起的意外墜樓。”
“但是我不信。現在,我想聽你親口說一句,南方,他們推測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
縱然站戰北爵目光灼灼盯著她,似乎很想為他死去的母親保留最後一絲顏麵。
但薑南方還是毫不猶豫說出了實情。
“周婉君那天來醫院之前是有預謀的!她服了毒藥,然後想當著我的麵跳樓,偽造現場,栽贓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假象!”
“柯騰是幫我拉她回來的時候被她一起拽下去的!從冇想過害她!”
柯景煜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警察怎麼隻字不提周婉君服藥的事?也冇說從她身上搜出什麼服用藥物留下的證據。”
“不可能。除非他們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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