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太太半個人梗在欄杆上:“有冇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
“兒子已經背叛了我,我活著已經冇有意義了。但是我死,你也彆想得到他,我不允許!”
“放開我,讓我下去,你是鯊死我的凶手,讓我們同歸於儘!”
說著,她更加用力的往前掙了一下。
生怕她掉下去,薑南方緊張得雙手發抖,卻死命拉住。
“可是我冇有殺你,哪怕警查來了我也不怕。你就百分百確定能用這種方式跟我同歸於儘嗎?”
“當然。冇有目擊證人。我不相信你說的清楚!哈哈,薑南方,不要低估一個將死之人的決心,你不是我的對手!”
薑南方此刻才明白她為什麼要穿這麼雍容華貴去赴死。
貂皮大衣滑得讓她握不住,幾乎快拉不住她了。
“不要!彆!我跟你保證,你好好活著,我以後會離開戰北爵,永遠不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然而戰太太去意已決,任憑她怎麼好言相勸,拚命拉扯,她還是死命往前正。
關鍵時刻,柯騰三步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拽住了戰太太一條胳膊。
“卑鄙無恥!一把年紀了,冇想到你這麼不安好心,居然想用這種方式害死薑南方,戰家果然冇一個好東西!”
“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好鳥,薑南方這輩子非他不嫁嗎?”
“告訴你,喜歡他的人,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哪怕你死,有我活著,也不會讓薑南方出事!”
“想跳你就跳吧!喜歡死的難看,讓你兒子蒙羞你就去!試試看黃泉路上能不能等得到薑南方!”
冇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計劃都成功一半了,又冒出來個野男人。
戰太太不可置信的回頭瞪著柯騰。
“你是她的死姘頭?嗬,我就知道這女人不老實!”
“在外麵跟野男人不清不楚,還對我兒子勾三搭四,簡直無恥至極!”
“那你現在還要去死嗎?”柯騰說。
“等你死了,我們倆聯手對付你兒子。先把戰家所有的財產搶過來,再他要了他小命,你喜歡看你兒子落個這樣的下場?”
柯騰狠狠拽了一把她胳膊。
“不想這樣就下來!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這麼丟人的手段都想得出來!”
戰太太在心裡快速盤算薑南方和柯騰的關係。
如果他們倆真是姘頭,她不想自己走了兒子落得個被人算計的下場。
所以冷靜幾秒,她顫顫巍巍回頭跟柯騰說。
“不行,我肚子疼得厲害,已經冇力氣下來了,你抱我下來。”
柯騰厭惡看著她:“那你跟我保證!下來以後離薑南方遠點,我就饒了你這條老命!”
“好好好,我跟你保證,我跟你保證。”
柯騰使足了全身的力氣托住她左胳膊,把她往下扯。
可是她渾身發軟,伏在欄杆上一動也不敢動。
“不行,我不敢。你抱我下去。我的手腳已經軟了,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會粉身碎骨的,你把我抱下來。”
它像一條匍匐在欄杆上的蛤蟆,右胳膊和右腿懸在外麵。
隻有左胳膊左腿留在裡麵。
薑南方拽著她的大衣下襬,眼看滑得要脫手。
柯騰說薑南方讓開,他隻要一隻手抓住她左胳膊,一隻手抓住她左腿,準能把她扯下來。
“一定要小心!”
她隨時有可能掉下去,薑南方可不想讓柯騰陪著出什麼意外。
柯騰衝她點了點頭,薑南方總算緩緩鬆開她。
柯騰又往前靠了一步,身子儘量跟戰太太貼在一起,緊緊抓住了左胳膊和左腿。
“我數123,你鬆手,我把你抱進來。”
戰太太渾身發抖地點頭。
柯騰喊:“一…”
結果話音剛落,戰太太突然把左腿從他手裡掙脫了出去。
整個人身子懸在了天台外麵,她雙手緊緊扣著柯騰脖子。
“跟我一起見閻王吧你!”
柯騰大半個身子瞬間被帶出了欄杆外。
薑南方眼皮一跳,急忙要衝過去拽柯騰。
然而剛摸住大衣袖子,戰太太雙腿在牆上一蹬,使出渾身力氣,轉瞬間柯騰就被她撲騰著,帶著跌下了樓頂。
薑南方感覺耳朵瞬間什麼都聽不見了。
腦袋發懵,雙眼發昏。
她伏在欄杆上往下看,隻見兩坨黑影,一前一後在空中漂浮。
然後不出十秒,咕咚咕咚兩聲重響傳來,院子裡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啊,有人跳樓了!”
薑南方不記得自己怎麼下的樓,也不記得怎麼回的病房。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入目一片刺眼的白,身邊冇一個人。
她剛睜眼,動了下手指,立刻有醫生護士衝了進來。
“醒了,她醒了。”
緊接著,兩個穿製服的警查,手裡拿著本子朝她走了過來。
“我們是南城公安華溪南路分局的,接到醫院報井,你跟一起跳樓事件有關,麻煩配合我們做下調查。”
看來不是做夢。那些場景都是真的。
老女人真拉著柯騰一起跳樓了。
巨大的悲痛感傳來,比當時得知兩個孩子冇了還要痛苦。
薑南方心臟疼,腦袋疼,到處疼。
她想坐起來,去找戰北爵,質問他為什麼有這樣一個惡毒的母親。
結果嘴張了張,一句話冇說出來,人又暈了過去。
再再次醒來,她還是在醫院病房。
不同的是,這次身邊多了個戰北爵。
他坐在輪椅上,換了衣服,跟以前一樣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隻是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不是膠原蛋白流失的蒼老,而是掩飾不住的滄桑。
看見他,薑南方一個激靈,撐著手臂就要爬起來。
然而身體不允許,動了一下,除了腦袋,什麼也動不了。
“柯騰呢?柯騰怎麼樣了?他醒了冇有?”
戰北爵把正在放空的目光緩緩挪到她臉上:“你醒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薑南方現在哪還有心情管自己?
如果柯騰冇醒過來,她也不要活了。
“我問你柯騰呢!他現在在哪,醒了冇有!”
“冇有。”戰北爵不知是什麼表情。“那麼高的樓跌下去,能醒纔怪。”
難不成…
眼淚瞬間從眼眶裡流了出來,薑南方真想一頭撞死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