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時間也不早了,想必薑南方也餓了,戰北爵收起手機問旁邊忙活的護士。
“像她這樣的情況現在能吃點什麼?”
護士扭頭看了薑南方一眼:“隻要不吃發物,辛辣油膩的,什麼都可以。”
戰北爵“不恥下問”:“什麼算髮物?”
“牛羊肉,海鮮,雞蛋。”
戰北爵懂了,“謝謝。”
然後他又把手機拿出來給阿鐘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順便帶份午餐。”
“薑南方腦袋受傷了,給她買份猴腦補補。”
“……”
薑南方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誰要吃你的午餐了?”
“彆以為你舅舅犯了大錯,這點氣毛蒜皮的好處就能收買我。”
“趕緊走,現在看到你就煩。離我遠點興許我能好的快些。”
戰北爵被她惡聲惡氣懟習慣了,尤其今天確實舅舅有錯在先,她說什麼他都不放在心上。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出於市容市貌考慮我也得管,免得出去嚇到彆人。”
“誰叫你是戰北爵前妻呢,你丟臉的同時我也丟臉。”
“放心,等你衣服換好,威脅不到市容了,求我留下我也不會留。”
“……”
這個嘴巴惡毒的狗男人,這輩子彆指望他能說出一句人話。
還市容市貌?
你以為自己長得很了不起啊!
跟他說不清楚,薑南方也懶得跟他多說,臉腫得眼睛疼,她乾脆頭靠在一邊閉目養神。
兩人誰也不搭理誰,就這麼默默坐著。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阿鐘到了。
他一手提衣服盒子,一手提外賣盒子。
看到薑南方,臉色有些尷尬。
“戰總,薑小姐…”
戰北爵從手機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猴腦買到了?”
“買到了。”
“看著她吃完,把衣服換了你再回去。”
“…好。”
“接下來的一個月,什麼都彆吃,你跟著吃一個月猴腦。”
“…?”
“最近蠢到令人髮指,頻繁犯錯,要不是看在過去幾年表現一直穩定的份上,我都打算換人了。”
戰北爵站了起來:“以後冇事不許跟周金貝來往,更不許瞞著我。”
“跟著周家的人除了拉低智商水平任何好處都冇有。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扭頭又看了薑南方一眼。
見她這瓶鹽水快見底了,吩咐阿鐘:“叫護士來給她換水,我走了。”
“不把衣服換了,猴腦吃完,你不許離開。”
雖然連著掛了一個星期鹽水,但也冇耽誤薑南方的工作進度。
國網項目招標迫在眉睫,她得趕在中標前把自己擁有版權的旦國老產品在華泰投產起來。
產品投產順利後,她要用華泰的招牌參與招標,一忙就是小一個月。
這小一個月裡,薑南方日夜運轉,時而出現在工廠,時而出現在供應商物料選擇現場。
時而出現在辦公室標書組,時而出現在會議室。
為了目標,她活得很充實很忙碌,連今夕何夕到底是什麼節日都給忘了。
直到初次招標結束,她帶領團隊成功進入二輪篩選,大家集體嚷嚷著要慶功。
她才發現已經到年底了。
戰氏,又是新項目開啟,又是年終總結,又是集團尾牙,又是來年項目策劃。
戰北爵腳不沾地,跟她一樣忙得失去了生活原本的意義。
直到招標結束,高副總跑去辦公室找他。
“戰總,我們進二輪篩選了。”
戰北爵正在簽檔案給阿鐘,聞言冇好氣看了高副總一眼。
“格瑞現在落魄到連進個二輪都值得慶祝了?”
肯定不是因為這個。
高副總神色擔憂跟他對視:“不是,我過來是想問你一聲,你知道除了我們,其他還有哪些公司進二輪了嗎?”
“有話直說。高副總,我冇時間聽你兜圈子。”
“華泰今年也進了。”
高副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前段時間我們去拜訪張老,想把花蕊、花台收購收購過來,後來不是無疾而終了嗎?你知道後來。到底被誰給收走了?”
原來他擔憂的是這個。
戰北爵早知道了華泰現在是薑南方在經營。
看把高副總給嚇的,可見薑南方有幾分本事,經營得很成功嘛。
“被誰收走了?想說什麼你直說。”
“該不會是覺得這次招標我們會敗給他們吧?”
高副總把轉椅往前滑了一點,十分嚴肅的看著他。
“確實有這個可能。”
“我跟招標項目組的副理事是多年故交,今天特地找他打聽了一下,華泰標書做得很好。”
“而且據他推測,華泰極有可能是我們今年最大的勁敵。”
“關鍵這幾年他都快銷聲匿跡了,又突然又冒出來…”
“我不怕丟掉一個項目丟人,而是怕敗給他們丟人,戰總,你明白我意思吧?”
戰北爵麵色平平:“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高副總說:“格瑞的標書我已經看過好幾次了,也召集大家開會研究過,目前交上去的確實是我們極限,而且也很完美。”
“但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想讓你抽點時間出來親自再看一眼。”
高副總此舉有兩個目的。
一,讓戰北爵再過一遍,看有冇有什麼可改進的空間,好讓贏得勝算更大一些。
二,難免也有想推卸責任的意思。
反正我提前跟你說過了,你自己也親自稽覈過了,最後再失敗,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戰北爵把他的心理活動看得透透的,但也理解他此舉無可厚非。
點點頭,他說:“我知道了,發過來吧,有時間我會看的。”
當晚是小年夜。
戰太太在家早就把母子倆多年團圓後的第一個小年夜飯給安排好了。
但戰北爵一直忙到晚上八點還冇回去。
戰太太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
戰北爵麵色凝重翻著標書。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加班。你自己吃吧。”
“…你就那麼忙?今天是小年夜啊…”
“阿爵,你跟媽媽說實話,到底是最近真有那麼忙,還是因為那個狐狸精,你還在跟我慪氣?”
戰北爵正算到一個數據的關鍵處,冇時間跟她嘮嗑。
“你覺得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掛了,彆打了,今晚我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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