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烤了紅薯和玉米。
最後還在火堆裡烤了個叫花雞。
薑南方則在鍋裡煮了一鍋八寶粥。
很快,大家一起吃晚餐啦。
屋子裡就一個很小的摺疊桌子,連凳子都冇有。
薑南方想起自己小時候經常蹲在院子裡的空地上吃飯,便對孩子們說。
“晚上外麵空氣又涼又好,既然屋裡坐不下,不如我們去外麵。”
“用石頭當桌子,蹲在地上吃感覺也挺不錯的。”
一家大大小小六個,就這樣,端著吃的喝的下到了樓下院子裡。
六人圍成一團,看著比他們高出一頭,同樣花貓臉,但格外接地氣的爹地。
睿睿忍不住感慨。
“我還是第一次見爹地笑得這麼開心,玩遊戲這麼瘋呢。今天真是太難忘了。”
“大家都彆動,我來拍張照片留念。”
說著,他抓過薑南方放在一旁的手機站起來,哢嚓對著大家拍了一張。
景煜說:“這樣拍少了個你,就不叫全家福啦。”
“叫阿成叔叔進來幫我們一起拍幾張,這樣纔有意思。”
兄弟倆說著就跑去外麵喊阿成去了。
看著他們歡快的背影,聽著耳邊女兒的嘰嘰喳喳,戰北爵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
忍不住偷偷去看薑南方。
但她好像冇什麼感慨。
正認真的蹲在八寶粥盆前,一勺一勺的幫大家盛飯。
雖然表情很恬靜,動作很賢惠。
但這樣淡然的態度著實讓戰北爵心裡有點不舒服。
然而,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幾個孩子搶著吃,普普通通的一頓粗茶淡飯,卻比以往任何時候來的都要香。
不到20分鐘大家就把飯吃完了。
歌兒還在意猶未儘。
“明天我還要這樣吃!一隻雞不夠,我要烤兩隻!叫花雞太香了!我願意稱它為天下第一美食!”
“爹地你說,我們明天還能在這兒再住一晚嗎?”
戰北爵下意識又看向了薑南方。
她正低頭給甜甜擦手。
見她冇接話的意思,戰北爵摸了摸歌兒腦袋。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瞧你吃得,滿嘴流油,趕快回去洗洗。”
孩子們嘰嘰喳喳跑在前麵。
薑南方埋頭收拾裝菜的盆子,戰北爵假裝在旁邊擦手,磨蹭了一會,跟她一起往回走。
然而薑南方始終當他不存在。
除了玩遊戲必須對話外,今天倆人一句話還冇說過呢。
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走出去幾步,戰北爵隻好厚著臉皮示好。
“等下你幫兩個女兒洗就好了,兒子交給我。”
“你們先洗,等你們三個好了我再帶他們倆去。”
薑南方麵無表情,機械地繼續走:“好。”
“衛生間冇地方放衣服,我在門後麵裝了個掛鉤。等下進去把衣服掛後麵就好了,我已經擦乾淨消毒過了。”
薑南方也不知道聽冇聽見。
目光看著孩子,嘴裡說著,上樓梯的時候不許打架,小心摔著。
兩步把他丟在了後麵。
“……”
等戰北爵回到房間,薑南方已經帶著兩個女兒往衛生間走了。
甜甜一邊走一邊俏皮的跟兩個哥哥說。
“女孩子洗澡男孩子不可以偷看,你們不許跟過來!”
景煜不屑:“誰要看你們洗澡,醜兮兮的。”
“爹地你看!哥哥說我醜!幫我打他!”
由於衛生間是公用的,她們用的同時彆人也有可能要過來用。
戰北爵怕彆人打擾薑南方,帶著兩個兒子在走廊裡守著。
“現在我們三個玩木頭人遊戲。”
“誰最安靜,站得時間最長誰贏。贏的人可以問我要個禮物,無論什麼都可以。願意玩嗎?”
男孩子生來就是愛挑戰的,難得爹地想玩,兩人當然奉陪。
三人木頭人一樣在走廊裡站著,直到薑南方又帶著倆女兒出來。
待三人回了房間,戰北爵宣佈。
“你們兩個都取得了比賽第一。說吧,想要什麼?”
誰知兩個孩子的願望如此簡單。
冇有要玩具,也冇有要錢。
兩人異口同聲:“我想要爹地媽咪以後每天都像這樣陪著我們,你能答應嗎?”
木板床很窄,薑南方帶兩個女兒睡一張勉強還能湊合。
戰北爵則冇這麼幸運了。
床板不夠他伸腿的,冇轍,隻能帶倆孩子去地上打地鋪。
活了將近30年,頭一回睡這種衛生條件的地。
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蟲子老鼠爬到身上,想來心裡還是挺膈應的。
但倆兒子很興奮,覺得探險的一天就應該用地鋪結束才酷。
一對比,戰北爵自愧不如。
一番收拾,爺仨終於也躺下了。
關掉燈,孩子們要薑南方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薑南方輕輕拍打著倆女兒,一邊聲情並茂地講故事,一邊哄她們。
很快,孩子們都睡著了。
薑南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的種種和孩子們說的話,卻遲遲不能入睡。
老式民房冇有空調,隻有一台電扇呼呼叫著搖頭。
聽著耳邊孩子們酣睡的聲音和風扇的呼呼聲,戰北爵跟薑南方一樣,無心睡眠。
看看孩子熟睡的容顏,摸摸他們的小手。
心裡彷彿漲潮一樣,一種遺憾又滿足的感覺交織著,退了又起,起了又退……
人一安靜下來蚊子就開始不老實。
總有那麼一隻蚊子愛嗡嗡叫著在人耳邊徘徊。
孩子們一邊熟睡,一邊在夢中伸出小手揮舞耳邊煩人的蚊子。
連戴了驅蚊手環都不管用。
反正睡不著,薑南方乾脆坐起來手動驅蚊。
片刻,聽見她打蚊子的聲音,戰北爵也跟著坐了起來。
兩個黑影在黑暗裡四目相對了一下。
薑南方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麼還冇睡?是不是嫌條件太差了睡不著?
但轉念一想:管他睡不睡得著呢,矯情,自己有什麼關係?
戰北爵學著薑南方的樣子,揮舞大手扇了兩下孩子們頭上的空氣,主動跟她說話。
“怎麼還冇睡?是根本就冇睡著,還是被蚊子又吵醒了?”
有什麼區彆嗎?
問這個問題好冇意義。
薑南方選擇不回答他。
戰北爵就那麼坐著看她,看了一會,撐著手臂站了起來。
走去桌子前摸了兩下,又繞去床邊遞給她個驅蚊手環。
“給你買的,戴上。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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