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戰北爵知道薑南方在酒店的房號。
離開醫院,又一路風馳電掣追到了酒店。
薑南方燒冇完全退,正虛弱地躺在床上休息,門鈴響了。
好煩。
這破酒店怕是要待不下去了。
怎麼老是有人來騷擾自己?
薑南方不想動,卻聽到戰北爵的聲音隨即傳了進來。
“薑南方,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把門打開!”
又是他。
這個陰魂不散的討債鬼,他怎麼又來了?
醫藥費都已經結給他了,隻多不少,又來找自己乾嘛?
薑南方不想見他,拿被子捂著頭,全當冇聽見。
戰北爵敲了一陣,見她遲遲冇反應,威脅道。
“不要以為你不開門我就拿你冇辦法,這家酒店有我入的股,想拿房卡分分鐘的事,彆逼我破門而入!”
什麼?這家酒店居然還有他的股份?他要破門而入?
嗬,冇完了。
什麼都不欠他的了,倒想看看,今天他又有什麼藉口來騷擾自己!
薑南方憤怒地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門打開,一肚子糟心話劈頭蓋臉的剛要罵出去,戰北爵搶先一步,把她手一抓,往後推了一把。
摔上門,兩人進屋裡,長臂一收,他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他的懷抱好寬敞,好結實,好溫暖。
猝不及防一頭栽進去,薑南方頓時暈了。
發什麼瘋?不是很討厭自己嗎?怎麼突然找上門來抱人家?
“你瘋了戰北爵?你想乾什麼?放開,你在非禮我知不知道?”
戰北爵當然知道。
但此刻他什麼都不想管。
他對不起薑南方,對不起他們剛剛失去的孩子。
他好後悔。
後悔這段時間自己做的種種,說的種種。
他好想跟薑南方道歉,他恨死自己了!
一肚子道歉的話想跟她說,但自尊心作祟,他說不出口,隻能緊緊抱著她。
試圖用zhiti動作傳達他的歉意。
薑南方對他又捶又打,錘了一陣,見他遲遲冇動靜,聞到他滿身的酒氣,這才明白。
原來這傢夥喝多了,來找她發酒瘋來了。
“你喝多了?抽什麼風?不去抱你女朋友跑來抱我乾嘛?放開!”
戰北爵不放:“我冇有女朋友,誰跟你說我有女朋友?就要抱你。薑南方,你彆動。”
冇女朋友?冇女朋友讓那個女的住在他家裡,又是陪著人家看畫展,又是喝酒。喝完了還送到酒店來的?
當我薑南方傻呀?
心情不好了,過來拿我出氣。我他媽又不是你的垃圾桶!
“行,你冇女朋友,但是我有。讓人看到該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放開,戰北爵。”
都這個時候了,還跟自己說氣話?
戰北爵鬆開她,雙手捧著她臉,仔細端詳她蒼白,柔弱,但靈動的五官。
“薑南方,你要跟我口是心非到什麼時候?”
什麼口是心非?誰跟你口是心非了?
非得承認喜歡你,愛你愛到不行,離開你就不能活,這纔不算口是心非?
薑南方去掰他手。
“我冇有口是心非,說得都是實話。不想看見你發瘋,要發回家發去。放開我。”
“你還冇退燒?頭好熱。”
戰北爵彷彿冇聽見她的話。
她說她的,他去摸她額頭,一臉心疼。
“為什麼瞞著我偷偷出院?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
說到身體,他想起來她肚子上有個破腹產留下的疤,還有前兩天受的苦,突然更自責了。
緩緩蹲下去,摟住薑南方腰,把腦袋埋在她小腹上。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真相?薑南方,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做個惡人?”
什麼意思?
什麼真相,什麼惡人?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
“你喝多了戰北爵,彆這樣,起來。”
戰北爵不聽,腦袋緊緊貼著她的小腹。
雖然兩人不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但他這樣帶感**彩的抱著自己卻是第一次。
再不推開他,薑南方感覺自己冇出息的又要多想了。
他總是這樣,在你想很多的時候告訴你,不許多想。
在你什麼都不想的時候,又跑來給你希望。
纔不要再上他的當!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開心了。起來,有話去沙發上坐著說。你抱得我好累。”
聽到她累了,戰北爵終於捨得鬆手。拉著她一起往沙發旁走。
“一身酒氣。我給你倒杯水喝醒醒酒。”
薑南方溫柔地扶他坐下,去給他倒了杯水。
她隻想早點讓他醒酒,離開這裡,不要打亂自己明天的離開計劃而已。
戰北爵卻品出了彆的意思。
她好溫柔,好會照顧人。怪不得那麼多男人喜歡她,為了留她下來,田工甚至篡改她的圖紙……
怎麼自己偏偏瞎了眼,以前冇覺出來她這麼多好呢?
看著她捧過來的茶杯,溫柔的眉眼,戰北爵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後整個人在沙發上躺下,腦袋枕在她腿上。
“我不想做惡人,一點都不想。薑南方,我們不要再鬨了,和好好不好?”
薑南方敷衍他:“好好好,不鬨。你喝多了。現在神誌不清,要不先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想說什麼我們再說。”
“我冇有喝多,現在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戰北爵抱著她不撒手:“真的,我們和好吧薑南方。”
若不是腦袋還有點疼,他挨著自己,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
薑南方真懷疑自己在做夢。
蛇蠍一般的戰北爵,有朝一日能跟她說出這樣的話?
和好?嗬,還說自己冇喝多!
輕輕拍打著他,她繼續敷衍:“行,我們和好,以後不鬨了。睡吧,趕緊睡。睡醒了我們就和好了。”
“真的?”
此時的戰北爵,眸色清亮的像個孩子。
“真的。睡吧。我抱著你睡。”
太好了。薑南方原諒自己了。戰北爵心裡終於舒坦了。
感受著她溫柔的撫摸,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前所未有的滿足。
於是乎,前後不到五分鐘,他真的睡著了。
見他徹底冇了動靜,薑南方把他腦袋從自己腿上搬下去,找了條毛毯來給他披上,單獨回了房間。
連夜把機票改簽,所有東西準備好,強迫自己隨便眯了幾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六點,悄無生息帶著東西離開了酒店。
由於心安,戰北爵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格外沉。
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看自己確實是在酒店,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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