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衍裹著浴巾,站在全身鏡前。
這具身體與自己十分適配 ,甚至是有幾分長得像自己在九州的模樣,連名字也是同名。
隻是這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瘦的跟排骨一樣,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夙衍以前就算了,在鄉下待著,營養跟不上。而如今回來夙家一年了,依舊是這副瘦弱的模樣。
夙衍抬起手,修長纖細的指尖慢慢的溢位一縷銀白色的光芒,卻又很快潰散。
這個世界的靈氣太少,夙衍到來已經一個月了,卻也是堪堪凝聚出一些靈力。
剛剛收拾夙錦軒的時候用了大部分,如今消耗的又要慢慢補回來了。
“夙衍,給我滾出來!”
門外傳來女人怒氣沖沖的聲音,夙衍一下子就聽出來那是自己的二姐夙錦榆的聲音。
夙錦榆比夙衍大上幾歲,如今是娛樂圈小有名氣的女藝人,不怎麼回家。夙衍回到夙家一年,也堪堪見過夙錦榆幾麵。
夙衍癡傻,長得不好看,當初剛回夙家的時候,將夙錦榆的獎盃不小心碰壞了,自此夙錦榆便十分看不上自己這個親生的弟弟。
但是夙錦榆並不知道,她珍而重之的獎盃是夙錦軒設計讓夙衍碰壞的。
此刻,門外的夙錦榆扶著夙錦軒,正要找夙衍算賬。
夙錦榆這次回花都是準備參加一個電影的麵試,是一個大IP,導演在花都麵試,夙錦榆正好回來,所以便回家看看,誰知道一回家,就發現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一問才知道,居然是那個傻子動的手。
夙衍裹著浴巾打開門,頭髮還有些濕噠噠的,手裡拿著毛巾,正在擦拭頭髮。
水珠掛在少年又長又翹的睫羽上,燈光映照下來,在眼底投出一片陰影。
少年的眼中還帶有朦朧的霧氣,片刻後如同撥雲見日,一雙璀璨的眸子透出無害的懵懂。
他看著夙錦榆,片刻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錦榆姐姐,你回來啦?”
夙衍是害怕夙錦榆的,當初不小心打碎夙錦榆的獎盃,被她罰跪在客廳一整夜,夙家冇有人為他說話,最後還是劉嬸偷偷的半夜給他送飯。
此時看到夙錦榆如此氣勢洶洶,夙衍自然也是害怕得不行。
夙衍的模樣有幾分楚楚可憐,若是無視他左臉的那一塊紅色胎記,倒也能稱得上為紅顏禍水,剛剛的這番模樣,讓夙錦榆也都呆愣了幾分。
“姐。”夙錦軒被夙錦榆扶著,他扯了扯夙錦榆的袖子,冇有說話,便也知他在控訴。
夙錦榆這才反應過來她此行的目的是來找夙衍算賬的,立刻冷聲道:“給錦軒道歉!”
夙衍不解,偏頭看向夙錦軒。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夙錦軒的左眼被砸青了一圈,成了個熊貓眼,臉還腫了。
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跟玩泥巴的夙衍都還要難看上十倍。
“你笑什麼?”夙錦榆臉色更難看了,“你把你哥哥弄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臉笑?”
“我冇有,姐姐你不要汙衊我。”聽到夙錦榆這麼一說,夙衍的嘴一下就癟起來了,他委屈巴巴的開口:“哥哥剛剛跟我一起玩籃球,但是劉嬸讓我去洗澡,我就玩了一下就回來洗澡啦,諾。”
夙衍說著,將擦頭髮的毛巾遞到夙錦榆麵前:“我的頭髮都還冇有乾呢,冇有時間欺負錦軒哥哥哦。”
夙錦榆轉頭看向夙錦軒,眼中帶著詢問。
“就是他用球砸我,然後就拉著劉嬸跑了。”夙錦軒氣得不行。
他被夙衍砸到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鞋帶,一下子就摔了回去,頭磕到旁邊的樹,掉了個馬蜂窩下來,將他蟄得麵目全非。
雖然是意外,但確實是夙衍的手筆。
但,能裝無辜,夙衍怎麼會承認呢?
他現在可是一個無辜的小傻瓜。
正經人都不會懷疑到夙衍頭上,但是夙錦榆是個弟控,從小就寵夙錦軒,夙錦軒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夙錦軒說是夙衍將他害成這樣,夙錦榆二話不說就拉著他過來找夙衍算賬了。
夙錦榆哪裡聽夙衍的話,眼看自己弟弟如此可憐,抬手就是朝夙衍甩過去一巴掌。
這一巴掌過去,夙衍腦漿都要晃出來。
可現在的夙衍已經不是從前的夙衍了。
他是鈕祜祿·夙衍!
來自九州大陸的第一帝尊,能被夙錦榆這一巴掌打到嗎?
那必不可能!
夙衍一個偏身,不著痕跡的躲開夙錦榆的一巴掌,然後“哎呀”一下將手中的毛巾“不小心”掉在地上。
夙衍低頭去撿,夙錦榆一巴掌扇在了門上,那美甲直接卡在了門縫裡,扯都扯不下來。
等夙衍站起身,夙錦榆還在用力的拔手指,她惡狠狠的看著夙衍,有些咬牙切齒:“你這個破門!”
“姐姐,我的門破了,姐姐是要幫我修嗎?”夙衍彷彿是聽不懂夙錦榆的意思,還開心的鼓掌:“姐姐可真好。”
“媽的!”夙錦榆氣不打一處來:“真是個傻缺!我們家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傻子!氣死老孃了!!!”
夙衍卻不管他們,自顧自的回房間換衣服。
等夙衍換上一身乾淨的白T恤,淺藍色牛仔褲,夙錦榆跟夙錦軒還在門口拔美甲。
兩個人死活拔不開,她們並不知道,夙衍在夙錦榆的手上施加了靈力,除非是把她的手指砍下來,否則怎麼樣也弄不開。
夙衍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趁著兩個人用力的間隙,立刻撤掉了附加在夙錦榆手指上的靈力。
“唉呀媽呀!”
慣力使得兩個人向後倒去,軲轆像兩個球一樣跌了出去,一下子滾下樓去。
天旋地轉,夙錦榆覺得自己渾身像是被砍了一樣痠痛,樓梯間緩緩走下來白T少年,恍惚間如神祇降世,睥睨天下。
夙衍靠近,緩緩蹲了下來,眼中又是懵懂不解的無辜,他呆愣的問:“姐姐,你們躺在地上乾什麼啊,地上涼,快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
夙錦榆還未說話,門外便走進來幾個人,男人的聲音有些怒氣,是夙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