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穀底
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轉眼間都三年過去了,自從拜師認娘以後,每日的時間那是安排的滿滿噹噹,早上跟著師傅學武功,下午跟乾孃學醫術。
武功真的很難學,我冇有功底,學起來很吃力,起初直接學不進去,冇辦法,師傅隻能給我輸了他的一點內力,經過我的再三請求,又強行為我打通筋骨,過程苦不堪言真的,全身就像散架了,剛打通的幾天,我整個人都是一攤泥,吃東西都靠乾孃喂,真怕自己癱了,還好乾娘用金針過穴術幫我恢複,加上師傅之前給我輸的內力,不到幾天就適應了,師傅教我學著用內力自我恢複,果然全身就像脫胎換骨了,不到幾日就恢複如初了,輕輕用一點內力就能飛起來一大截,這就是輕功啊!師傅說我現在也是個三四品了,我簡直不要太激動了。
武功難學,這醫術我也不浪費,乾孃說我是個學醫的天才,一點就通,學的比她小時候都快,其實她哪知道我是乾什麼的,這中醫的基礎知識我是很紮實的,認藥材,施針,把脈,乾孃的玄絲診脈真的好厲害,不過這個要等我內力練到六品左右才能駕馭,金針過穴也得是六以上品才能施針,到現在我才知道乾孃也是個高手啊!眼拙了!看來為了醫術,我這武功一定要好好學了,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在我的大汗淋漓中度過。閒暇時我問過師傅他的姓名,但他隻是說姓藍,乾孃姓莫,名字就不說了,我追問時,乾孃就說過去就過去了,一切就不在提了。是啊!一切都過去了,既然葉叢心已經死了,那我就不再用她的名字了,更不想用我的名字,那就跟著師傅姓,姓藍,名無心,藍無心,冇心就不會痛了。從此這世上便多了一個人。師傅和乾孃親切的喊我“心兒”。
“心兒,吃飯了,快回來,”乾孃扯著嗓子喊我和師傅,此時我們師徒一人一把木劍,正在僵持中,聽到乾孃的聲音,我們同時飛向洞口,結果唉!還是輸一步啊!師傅就是師傅。
“乾孃,這是不是我昨天打的那隻鹿啊?”看到飯桌上熱氣騰騰的肉我直流口水啊!
“對啊!這是我們心兒打的肉,好好好吃啊!吃完今天下午我就給你傳金針過穴和玄絲診脈”乾孃邊吃邊說。
“真的嗎?我已經可以學了嗎?”是啊我都在穀底待了三年了,具體的日子我都不記得了。一年的時光,經過師傅的親自傳授,我自己的刻苦努力,現在我已經是六品了,不過師傅說六品是個坎,不容易突破,有些人一輩子都突破不了,我隻能安慰自己慢慢來,我還年輕有時間。
吃完飯,乾孃就帶我來到山洞深處得溫泉,這裡的溫泉是天然的,我來到這幾乎每天都泡一會,很舒服,師孃讓我先在溫泉泡著,讓周身穴道熱起來,然後她親自為我示範了金針過穴術,就是將七七四十九根金針打入人的血脈中,可以解奇毒,也可治內傷,說能醫死人,肉白骨都不誇張,不過這個術必須要求施針著精力充沛,絲毫都不能有偏差,否則就是病人當場歸西。玄絲診脈比這個簡單,隻要多加練習就可以學成。
就這樣,日複一日,一轉眼又是大半年,乾孃的金針過穴和玄絲診脈我都可駕馭,她的醫術也算是全教給我了,我現在會製作各種毒和解藥,不得不說古人智慧真的不低於我們現在人。
醫術好學,這武功嘛。師傅說的冇錯,六品真的是個坎,一個大坎,三個月了,我原地踏步走,不管我怎麼努力一步都不前進。師傅說讓我慢慢來,說不定機遇到了,突然就過了,不過也不是毫無進步,我的輕工已經是如魚得水了,基本可以跟師傅不差上下了,這個我開心,大不了以後打不過,我就跑,也是可以的。
平靜的日子在乾孃暈倒中打破了,這天我和師傅打獵回來發現乾孃暈倒在地上,我都都被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扶起到床上,經過我的把脈和診斷,乾孃是腦梗塞,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缺血性腦卒中,這種病放到現在治癒的可能性都不大,何況古代,我隻能先熬藥給乾孃服下,又給她的頭施了針,然後稱師傅不注意,偷偷從空間裡拿了幾顆丁基笨肽,希望對乾孃有幫助。
師傅一直守在乾孃床前,我熬藥做飯,他一口不吃,我看的出來,他們二老雖然天天吵架,可彼此深愛著對方,這就人們常說的是老來伴吧!我偷偷的流淚,我也不想乾孃走,我好不容易有個家。
我每天堅持給乾孃施針,喂藥,然後在偷偷拿出丁基笨肽餵給她。終於在第三天,乾孃醒了,我激動的哭了,師傅也哭了,我自覺的出去,留給他們二人空間。
乾孃雖然醒了,但是身體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她拉著我的說對我說,不用傷心,生老病死,順其自然,她現在冇有遺憾,自己衣缽有傳承,還有個聽話的女兒,她很滿足,讓我在她走後,照顧好師傅,我隻能哭著連連點頭,我們都是醫著,知道她的時日不多了,但卻無能為力。師傅再不吵了,每天都在哄著乾孃開心。
終於,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裡,乾孃走了,在師傅的懷裡,微笑著走了,我從來冇有這麼痛苦過,不知道怎麼辦,眼淚就像流不淨了,這世上對我好的人太少了,我接受不了啊!師傅就那樣抱著乾孃一夜,他冇有流淚,因為乾孃不讓她哭,他很聽話。
我們將師孃安葬在穀底的一片空地上,師傅一直坐在那裡,天快黑了,他讓我先回去,他想陪乾孃,我不放心,隻能偷偷的在遠處的樹上看著師傅,他一動不動,就在那裡坐了一夜。之後的每個夜晚他都會去給乾孃。
乾孃走後,師傅每天都教我劍法,讓我用他的劍練習,師傅的劍薄如蟬翼,可以纏在腰間,我特彆喜歡這把劍,他好像想一下把所有劍法都傳給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裡總是不安。
在乾孃的頭七的這天,師傅跟我講了他以前的府邸在那裡,府邸有暗道暗門,說暗門的鑰匙就是乾孃送給我的金簪,門裡麵有他們幾輩人的財產,我不明白師傅為什麼突然說這些,冇等我開口,我的穴道被師傅封住了,我想問什麼卻開不了口。
師傅對著我說道“丫頭,你還年輕,不應該在這裡待著,出去外麵的世界更美,師傅要陪著你乾孃,”說完就突然對我運功,我感覺全身發燙,痛不欲生,我知道師傅在將他所有功力傳給我,這個時代想成為高手還有一個途徑,就是由另一個高手將功力毫無保留的傳給你,與此同時那個高手會因為內力抽空,當場暴斃。冇人會那麼傻,可是師傅他,我想阻止,缺無力對抗,就這樣,我失去知覺。
當我在醒來時,師傅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大聲問他為什麼,師傅笑著說,他不想一個人活著,乾孃會孤單的,這條命活著已經冇意義了,我得眼淚不住的流。
“心兒,不哭哦!師傅是幸福的,臨走前,師傅最後送你的就隻有這身內力了,有了師傅的內力,你好好努力輕鬆上九品都冇問題,還有,離開這吧!聽師傅的,從這往西一直走,有一處斷崖,以你現在的功力是可以上去的,咳咳咳”師傅猛咳幾口,吐了一口血,就這樣走了。一時間,我不知道生活怎麼過。
我將師傅和乾孃安葬在一處,在他們墳前坐了好久好久,最後我想明白了,師傅他想去陪乾孃,他是幸福的,而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最起碼要找到師傅當年的仇人為他全家報仇。出去之前,我要趁著溫泉先把師傅的內力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