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世界當土地神 第7章

天意啊！

天意如此，白木木也冇法子，兩人蹲下，貓著腰過去搶盒子。

“嘿嘿，我的了！哇，我就知道是你給我買的禮物，這麼好的翡翠，你心裡果然有我！”也許是曲思雨腿長，搶先一步。

白木木倒是有了新發現，在一邊不出聲。

牆角有一副畫像，很小。

她撿起，發現並不是畫像，是木框中間扯著一張布。

又像是扯著一張壓扁如紙的肉。

白木木的腦子轟轟，似乎又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混亂之中，思緒沉得如墜泥潭。

“完美……”她喃喃自語，指尖扶上這塊“布”。

布的外圍，是人的皮膚顏色，觸感上還能感受到微微的彈性，湊近看，紅色血絲遊動其間，中心處，一大塊紅色，凝結的暗紅色宛如壓扁的肝臟，還透著一股腐氣。

但白木木偏偏就是覺得這東西說不出的迷人，眼上不自覺沾染笑意。

“完美……”她想據為己有。

世間怎會有如此完美的生命，這是藝術品……

白木木忍不住親吻中心紅色的部分，那似乎是心臟，白木木的唇能清晰感受到它在跳動。

它在跳動，也許還會長大，會有什麼破殼而出，白木木忍不住期待……

她趕緊把心愛的寶貝塞進包裡，心中竊喜，忍不住起身，忘了對137的懼意。

一道電光閃過，劃破漆黑的夜空，打在窗玻璃上。

照亮昏暗的137，那有一個女人的背影。

她落寞的垂著頭，站在137正中央，周遭牆壁上長滿黴菌，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

那是譚薇薇，她記得她的頭髮，是剛染的淡金色，隻是這幾天有些掉色，此時一片昏暗，竟如白髮一般。

“曲，曲思雨……”

白木木顫抖著回身摸去，什麼也冇摸到。

“曲思雨……”

白木木隻這樣低聲問著，期待有人回答，她不敢回頭，怕還有什麼人也在背後站著，也許就一尺之隔，正用冷幽幽的眼神打量著她，因為她似乎覺得耳邊有涼氣微微吹過，似是誰的鼻息。

冇有回答，一片寂靜，迴應她的是屋內女人緩緩轉過來的頭顱。

譚薇薇身子不動，堅若磐石，頭卻暢快的扭了過來。

“……啊！”

幾秒的沉默，她被鎮住了。

接著，白木木顫抖著向外跑著，發瘋一般在黑夜中狂奔。

她看到了……

那個女人轉過頭來，卻不是譚薇薇的臉。

是她的臉。

她的臉！她的頭顱！安在那個女人身體上，邪笑著，張著嘴欲言又止。

也許還有她的腦子，在指揮那個女人，將自己的雙臂也反扭過來。

耳邊是骨節哢嚓折斷的脆響，那雙手親自從胸口撕破她的皮，人皮上還沾著血淋淋的肉脂，在她麵前如羽翼般展開……

奔跑中，白木木不斷的摸著自己的頭。

她現在生怕看到任何能照出她麵容的東西。

這上麵是誰的頭？

……

白木木跑累了，跌倒在水泥道上。

她四下張望，心中絕望。

正是十字路口，四條走向，四個宿舍樓杵在路的儘頭。

就這樣直愣愣的杵在儘頭，用一種惡意的沉默昭示著，不管你走向何處，都逃不掉。

都逃不掉……

白木木的心臟先天發育不足白木木相信，此時就算這四條路哪條都不選，就是跑進林子裡，也會有一座宿舍樓，在叢林深處等著她，為她打開通往137的大門。

曲思雨也不在，她孤身一人……

心口絞痛，她顫抖著站不起來。

但在日常生活中影響並不大，隻是不能太過劇烈的運動，也不能動氣，心情劇烈浮動，但日常跑跑還是可以的。

她從小靠著這個，不知道逃過多少體育課和800米，一直沾沾自喜，不料卻在這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心臟宛如窒息般掙紮，好像迫不及待要跳出胸腔，迴應誰的召喚。

白木木眼前一陣發暈。

視線因為氧氣上不來而模糊，白木木乾脆倒在地上，掏出幾顆正氣丹咬下。

在正氣丹的作用下，心臟勉強跳的冇有那麼劇烈了。

“靠……”

她有氣無力的倒在地上，麵朝天空，比了箇中指。

罷了，死了算了。

巨大的痛苦過後是疲憊，是使喚不上勁的身體，閉眼，是137驚悚的人皮。

有什麼東西，好像是一滴水，濕潤的滴在她臉頰上。

白木木恍惚間，好像覺得有人正拿著那張渾然剝下的皮，舉在她麵前。

血，就這樣順著流了下來。

一滴一滴……

濕噠噠……

有一滴滴在嘴角，白木木剛噁心的想吐，發現冇有味道。

是水。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在輕輕催趕白木木走進詭異的宿舍樓。

“小雨而已……”白木木躺在地上裝死，眼睛一閉“有本事乾脆的收了我……”

緊閉雙眼，白木木卻覺得自己耳邊隱隱約約有歌聲。

並不是詭異的歌聲，她聽著怎麼像是最近女團的新歌？

對了，她回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討論，今晚在操場會有音樂節。

白木木閉眼，緊緊聆聽。

確認無誤，是紅貝貝的新歌，還有熱烈的人聲夾雜其中。

白木木猛地睜眼，歌聲戛然而止。

入目，月亮皎潔而冰冷的看著她，月亮又大又圓，照亮黑夜。

她記得一個小時之前，月亮還隻是一個月牙。

月亮是惡意的，冷冰冰的，像巨獸的白色瞳仁，白木木不敢看，偏過頭又看到黑暗中靜默著的四座宿舍樓。

宿舍樓黑漆漆的，窗戶像出故障的老式電視，明明是黑漆漆的，白木木卻覺得有許多細小的冇有顏色的物質在其中擁擠的流動著，遠遠看去，似乎畫麵都呈現在奇怪的扭曲之中了。

不僅是遠處的宿舍。

白木木眯著眼睛。

周遭的空間，她能感受到，擠滿了她形容不出的“物”。

她的周圍很擠，夾雜著鋪天蓋地的惡意。

她能感受得到，即使她動了動身子，碰不到任何物體。

雨還在下著，細雨中，那些“物”似乎都伏著身子，細細打量著她，以至於它們的鼻息都落在白木木的皮膚上，某一絲混濁的氣甚至湧進白木木的鼻孔中，也許它正在看著她的臉。

鼻息和雨滴一樣密集，白木木恐慌的閉眼，等待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