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入溫致的耳朵裡。
“請進。”溫致放下手中的筆對門外人說道。
“姑娘,我去開門。”霜喜打開門見來人正是沈淮瑾,連忙側身行禮,“殿下。”
“殿下。”溫致從案桌前走到沈淮瑾麵前,拱手一禮。她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優雅得體,從容自若,卻也與沈淮瑾保持著應有的距離。
“姑娘不必多禮。”沈淮瑾伸出背於身後的手,托起溫致的手臂。
“殿下,請進。”溫致微低著頭。
“姑娘昨日休息的可還好?”沈淮瑾抬腳踏進房內,輕拂衣袖坐在椅子上。
“休息的很好,多謝殿下關心。”
“昨日本王事務繁多,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沈淮瑾打量著溫致,她身著淺青色長錦衣,外罩白色素紗衣,領口繡著精緻的花紋圖案,頭上僅有一支銀簪點綴,倒也算是素雅。
肌膚白皙,眉眼間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漣,隻是這麵龐仍有一種這個年紀的稚氣。
“殿下言重了,是我在貴府叨擾了纔是。”
“姑娘隻管安心在王府住下,不必拘束。”沈淮瑾見她有些拘謹,忽覺若自己繼續待在這屋子裡,兩人都會不舒服,“那姑娘歇著,本王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恭送殿下。”溫致出門相送,望著沈淮瑾的背影,她不知道,日後她要嫁的男人究竟如何。
霜喜瞧著沈淮瑾已走遠,湊近溫致身邊,悄聲道:“姑娘,坊間都說殿下為人冷酷的很,這雙手在沙場上沾滿了鮮血的人,最是無情,可是今日一見似乎並非如此呀。”
“休得胡言,為國為民,征戰沙場的鐵血將軍,無情也最是重情。”溫致轉回身去,“切記,殿下是何樣的人斷不是你我可以在背後妄言的。”溫致
“哦。”霜喜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溫姑娘。”南風輕輕推開門,探進頭來尋找溫致的身影。見溫致正在讀書,便慢慢走到桌案前,“姑娘在讀什麼?”
“南將軍。”溫致剛要起來,便被南風按了下去,“姑娘不用起來,我就來看看。”
“高唐賦,將軍可讀過?”
“冇有。”南風搖搖頭,“這些文縐縐的東西我看不懂,若論兵法我倒是通曉一二。”
“那殿下會教授將軍什麼?”
“武功,帶兵打仗嘛。”南風嬉笑道,“讀書什麼的,師父也教,但是我隻適合打打殺殺的東西,那些學不會。”
原來沈淮瑾不僅會帶兵打仗,還通曉詩書,倒是個文武全才。
“對了,姑娘來的正巧,明日正值小滿,王府會設宴,還請姑娘一定要來參加。”
“小滿?為何設宴?”
“明日是四月廿一,四月廿一是青鷹軍成立之日,自先王起,每年此時王府都會設宴犒賞將士,恰逢小滿,小滿小滿,小得盈滿嘛,也取個圓滿勝利之意。”南風耐心的解釋,“而且明日師父會親自閱軍,很是壯觀。”
“好,我會去的。”溫致聽著南風的話,心中提起了興趣。
“好。”南風露出滿意的笑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其實姑娘不必處處行禮,王府冇那麼多規矩。姑娘定不知道師父同我們說了什麼。”
南風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起身模仿著沈淮瑾的動作和語氣,“溫姑娘初來王府,眾人切不可魯莽無禮。”神態誇張的很。
溫致見南風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好,我會的。”
翌日,北疆大地,八十萬雄兵,隊列於此,聲勢浩大,號角響,沈淮瑾立於城樓之上,立軍旗,擊戰鼓。青鷹軍的軍旗是玄色的,旗中央寫著大紅色的鷹字。
於不遠處的溫致注視著沈淮瑾,許是前些日子未曾觀察過他,溫致眼中的他,身材高挑,臂膀寬厚,好生俊俏瀟灑。
他年紀輕輕,便統率三軍,實乃世間少有之奇才,溫致雖與他有婚約,但卻未有半點情愛,她也不大通曉男女之事,隻是此時心中敬意油然而生,對他。
閱軍結束,眾將領紛紛入府落座。
平陽王府的宴席冇有其他那般奢華隆重,倒是有一種兵家人纔有的肆意。
沈淮瑾坐於正中,而溫致則坐在南風身旁。
“師父,這杯我敬您。”南風言,“祝日後青鷹軍所戰皆勝。”
沈淮瑾端起酒碗,“那這杯,本王便敬諸位將士,願我大寧四境安清,再無戰事;願我朝物阜人熙,國泰民安。”
“敬殿下。”眾人齊和。
溫致不善飲酒,端坐著,看沈淮瑾一飲而儘。
少年意氣,輕裘快馬,她想,日後她要嫁的應是一位忠肝義膽,愛國愛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