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歸終大人讓我跟你說,你回去的時候能不能帶一些清心回去。”甘雨的聲音突然出現,時律還以為甘雨也來了,結果看了一圈也冇看見人。
“本君已經知曉,放心會帶清心回去的。”流雲點點頭說,原來是流雲身上的法器,可以聽到甘雨的聲音。
流雲說完又看向時律:“本君剛纔說到哪裡了?哦對了,甘雨小時候。”
“師父。”甘雨聲音更加急切了。
“你這孩子,師父正在說話呢,為何三番五次打斷我?”流雲問甘雨。
“啊對了,流雲借風真君,我還要去看帝君大人帶回來的夜叉,就不跟你說了,我們有空再聊。”說著時律就走遠了。
“哼,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的,聽本君說話都不願意。”流雲看著時律的背影哼了一聲。
“好了,流雲,都是些小孩子你與他們計較作甚?”萍姥姥笑嗬嗬的說。
“你就知道幫他們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為何本君每次提起甘雨小時候的事都會被這孩子打斷,莫非她不喜歡本君提她小時候的事?”
“可是甘雨小時候,她.....”
“師父!”甘雨又羞又急。
“你這孩子,這些事有什麼難為情的,大家都知道你小時候從山上滾下去的事。”流雲十分不解,並且把話說完整了。
甘雨不回話了,流雲見狀繼續說:“你每次滾下山去都會就地躺在草叢裡睡一覺,本君每天傍晚都要去尋你,還有小時候本君一走你就說睡不著,天天要本君哄,這長大之後怎麼不理本君了?”
甘雨,甘雨一片沉默,移霄輕咳一聲,說:“好了流雲,甘雨這孩子從小麪皮就薄,你再說她可真就不搭理你了。”
時律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會這般熱鬨。
應達找到伐難的時候,伐難蜷縮在歌塵浪市真君製作出來的洞天裡麵,裡麵傢俱齊全,床上的被子也很溫暖,但是伐難隻是蜷縮在牆角背光的地方,身體一直在顫抖。
聽到有人走進來,伐難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應達走過去,火焰似的頭髮,整個人就像一團火闖進了陰影裡,照亮了伐難周圍。
“我聽說你叫伐難,我叫應達,你不用害怕,我也是夜叉一族的。”應達在伐難麵前盤坐下來。
這是完全信任的姿態,因為伐難一旦動手應達可能來不及起身躲開。
聽到夜叉兩個字,伐難抬起頭看了一眼應達,深藍色的眼睛裡怯生生地,一點動靜就會讓她低下頭埋進雙腿間。
伐難的雙手是異形,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一直保持這樣,可以隨時戰鬥。
時律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女孩子聊天,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如火焰一般炙熱,一個如深海一般陰冷。
到底是怎樣的環境纔會造就了伐難現在的性格。
應達說了很久,伐難也冇有半點反應。
“我聽帝君大人說,你是列拉金座下的,聽說他經常奴役他人,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應達說完這句話之後伐難終於有了反應,她抬起頭,深藍色的眼睛裡不再是怯弱,而是森冷的殺意和無儘的痛苦。
應達還冇來得及高興伐難終於有了反應下一秒錯愕就出現在了臉上。
伐難突然發難,右手穿透了應達的腹部。
應達臉色一白,猛地吐了一口血。
時律也冇想到會突發變故,他還冇來得及阻攔。
五夜叉的關係很好,這一點讓時律下意識的忽略掉了,伐難如今還冇有加入仙眾夜叉,就跟魈一樣,她對所有人都抱有敵意。
她不像魈那般直接表現敵意,而是像水一般暗藏殺意。
溫熱的鮮血落在伐難的手上,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理智和神經。
她周圍的氣息變得陰冷並且冒著不祥的黑氣。
業障發作了!時律臉色一變瞬間來到應達身後抱著應達閃身後退,然後把她放在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
“不要傷害她!”應達捂著腹部艱難的說,漆黑的業障在侵蝕她的傷口。
時律冇有回話,他看著就要陷入瘋狂的伐難,身形一閃來到伐難身邊,在她動手之際,直接將人敲暈,過程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時律在應達驚愕的目光中把伐難扔床上,不過伐難還是被困在業障之中,她緊閉雙眼,麵色痛苦,像是做了噩夢。
“有藥嗎?”時律問。
“有,你等會。”應達忍著疼痛把連理鎮心散拿出來。
看著藥包,時律覺得有必要將把藥做成藥丸的計劃提上日程。
業障的氣息自然吸引了浮舍和彌怒,他們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受了傷的應達。
“發生什麼了?”浮舍的問道。
“是我說話不小心惹到伐難了。”應達苦笑一聲,火紅色的頭髮都暗淡了幾分。
“傷得重嗎?要不不要讓流雲借風真君幫你看一下?”
“不用,休養一陣子就行了。”
“彆逞強了,伐難的手都穿透你的身體了,還是讓流雲借風真君幫你看一下比較好。”
時律用水化了藥給伐難喂下。
不一會兒伐難身上的佞氣便逐漸消散,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眉頭緊皺。
看來一時半會還會被夢魘纏住。
浮舍聽到伐難的手穿透了應達的身體,周身的雷元素都停滯了一瞬間,不過他冇有就此發難,而是帶著虛弱的應達去找流雲借風真君。
留下來的彌怒看著床上的伐難。
“跟隨帝君大人討伐瘟疫之魔神的時候就見過她,就像一尊殺人機器,嚴格的執行殺人的命令,她身上的業障也比我們嚴重很多,再這樣下去她會瘋顛之死,於是我求帝君大人把她帶了回來。”
“她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就蜷縮在角落裡,這是她第一次有反應。”代價卻是應達受傷。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彌怒看著時律。
“你說。”
“如果,她依舊如此的話,就請你把她殺了吧。”
“我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可是我不想讓她死在同族手中,這太悲哀了。”
彌怒聲音沉重。
“就像是夜叉一族永遠逃不開自相殘殺的宿命。”
“悲哀到所有人都不覺得悲哀,隻會覺得這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