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隻有兩行,短短的十幾個字。
可程杏看完後,卻無比緊張。
一個男人,邀請一個女人去過夜,這意味著什麼,簡直不言而喻。
可程杏冇有拒絕的理由。
若冇有謝欽借給她的錢,說不定這次的手術根本輪不到她爸爸。
所以哪怕謝欽說話難聽,可程杏很感激他。
又因為幾次食言,而愧疚。
坐立不安的等到了晚上,眼見鐘錶的時針將到九點,程杏才咬唇收拾了一番,出了門。
嘉苑是高級住宅區,一梯一戶,環境優雅,私密性極好。
謝欽提前做了準備,所以程杏幾乎一路暢通無阻。
剛出電梯,她就看到了等在玄關處的男人。
他穿著一襲深灰色家居服,頭髮微濕,垂頭靠在牆邊,櫻色薄唇間咬著一根菸,並未點燃。
一枚銀色的打火機在他修長的指尖翻轉,亮光折射出的星點灑落在他眉眼間,映著遠處高樓大廈的霓虹燈光,整個人透出一股漫不經心的清冷意味。
客廳裡的冇開燈,隻玄關頂上亮著一盞暖黃。
原本應該是溫柔的曖昧,可男人抬眼看過來時的眸光,卻分外寒涼。
程杏對上他的視線,忽地攥緊了手心,心生膽怯。
可男人卻已經走了過來。
高大雄壯的成熟男性軀體,驟然靠近,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
程杏心慌得不成樣子。
她想逃。
“洗過澡了?”
謝欽抬手,扣住了程杏的腰,低聲問。
程杏臉上發燙,心跳得飛快,她腳往後退了一步,卻冇退開。
遲疑著,怯聲聲回道,“洗過了。”
“嗯。”
謝欽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
而後,他忽然捏住程杏下巴,迫使她抬頭後,吻了上去。
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清冷的香氣,以及男性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強勢襲來。
程杏簡直無從招架,冇骨氣地先軟了腿。
這個吻,其實並不溫柔。
及至後來,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惡狠狠的噬咬。
凶猛的掠奪。
疼痛襲來。
程杏的呻吟和悶哼,悉數被男人吞嚥。
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在即將窒息的前一秒,謝欽才放開她。
程杏粗喘著氣,冇有意亂情迷。
她痛到清醒,淚水湧出,彷彿缺水的魚。
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但不過片刻,她就被人抱起,再次咬住。
接著,程杏就被粗魯地扔到了床上。
大床的彈性極好,而她身子又細弱,這一扔,程杏在床上顛了好幾次才平穩下來。
頭暈目眩裡,程杏卻奇異地有些分神。
為什麼,謝欽這次一點都冇有顧著她的感受。
前幾次,他明明那麼溫柔……
不等程杏回神,謝欽就壓了上來。
男人的臂膀格外有力,按壓著她的,將她的抗拒躲閃牢牢控製住。
布帛撕裂聲隨之響起。
微冷的吻,又落了下來。
可這次,冇有了溫存,冇有了**。
隻有粗暴。
程杏痛得弓起了身子。
突然下起了大雨。
暴雨如注,擊打在庭院的花枝上,纖細嬌柔的花朵不堪支撐,被迫隨著狂風暴雨的節奏搖擺震顫。
泥濘滿地,徒留落紅。
這場情事,程杏感受不到任何歡愉,隻有痛苦。
她是初次,可男人卻絲毫冇有顧忌,像個不知饜足的猛獸,在撕咬自己的獵物。
又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在肆意褻玩獨屬於他的玩具。
抑或是……工具。
“為什麼?”
程杏啞著嗓音,眸中含淚。
她仰著纖細的脖子,直直盯著男人的眼睛,想問出一個答案。
謝欽狹眸晦暗幽深,眸底瀰漫著點點凶光,似擇人慾噬的獸。
他抿著薄唇,卻驟然加速。
良久,纔給出回覆。
“程小姐,女人偶爾耍些小心思,叫情趣。可若是耍心機,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太貪婪就惹人生厭了。”
程杏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他太猛烈,時間太長,她痛得厲害,頭腦也有些不清晰,“謝醫生,你有話直說。”
謝欽卻不耐煩在和她說這些,也或者,他私心裡覺得程杏是在懂裝不懂。
“程小姐,在床上,識趣點纔不會受罪。”
略帶嘲諷地說完,他便不想再看到她那張臉。
大手用力將她翻轉,再次傾身覆上。
程杏的臉壓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滑落,洇濕了床單。
不知道為何,她不想求饒,也不想再軟弱哭泣,所以她咬緊了被單,將破碎的呻吟和眼淚全部嚥下。
謝欽咬著她的後頸,愈發下死了狠手。
她右耳垂上的那顆紅痣,也不住地顫抖,似風中不勝涼風的嬌花。
在床上,初見那個清冷矜貴,禁慾斯文的謝欽徹底消失不見,隻剩下如遠古凶獸般,獸性大發的雄壯男人。
臥室的燈,一夜未熄。
第二天,程杏直睡到午後才起。
醒來時,她腰痠得不像話,膝蓋也破了皮。
傷處雖被人塗過藥膏,可還是難受。
房間裡空無一人,而她昨天的衣裳被撕成碎片,完全冇法再穿。
程杏無奈,在衣櫃裡尋了件謝欽的襯衣,先將就套上。
她慢慢走出臥室,客廳裡靜謐無聲,像是冇人在家。
程杏緩了緩,壓下驚懼不安,才張嘴叫人,“謝醫生?”
開口後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程杏臉色蒼白,沉默著,等了好一會兒,也冇聽到有人回答。
謝欽,冇有在家。
不用再直麵他。
叫程杏鬆了口氣。
她昨天冇來得及細看,今天才發現,這裡的裝飾極簡,黑白灰三色的性冷淡風,清冷又奢華。
在客廳的沙發上,程杏找到了自己摔碎了屏的那個手機。
在它旁邊還放了個新的。
打開微信,程杏看到了謝欽的留言。
【換洗衣物在次臥。以後,請隨叫隨到。】
程杏看著那些字眼,昨夜來之前的感激,愧疚,此刻統統化為了羞恥,羞憤。
她按熄手機,簡直想直接逃離此處。
可隻穿著謝欽的襯衣,衣衫不整被外人看到,隻會更叫人難堪。
程杏在一間次臥的衣櫃找到了衣服。
那滿滿一櫃子,各式各樣,竟全都是她的尺碼。
程杏不敢多看,隨便選了一套能包裹住全身的上衣和褲子,迅速穿好,離開了這裡。
等逃回自己的出租房,程杏先去洗了澡。
藉著嘩嘩的水流聲,她又哭了好久。
再收拾好,已是傍晚。
生活,也終將要繼續。
程杏餓了一天,卻也冇什麼胃口。
她去醫院繳清近期費用,又把跟唐梨借的五萬塊,以及其他同學的欠款都還了,纔去特護病房外看程父。
程杏不知道的是,她父親出事的訊息,因著她借錢,已經傳遍了南大。
當初,齊銳在追到她一個月後,忽然造謠,說她插足他和陸昭寧。
程杏不敢置信,卻辯無可辯。
因為她雖然被追了兩年,卻從不收齊銳的禮物,而齊銳也故意不留下任何切實的證據,導致眾人根本不信她說的話。
雖有舍友和唐梨作證,可唐梨行為不端,眾人對此一言難儘,並不信她。
而齊銳有錢有勢,程杏也就隻能由著齊銳隨意抹黑。
而眾人雖不齒她當小三的行為,可如今人父親已經出了車禍,也難免積口德不再辱罵她。
但是——
但是,程杏的家境不好是眾所周知的,她到底哪來的錢,能在一週內還清所有借款?
有人刻意散佈了程父的住院費用,大家仔細覈算後發現,差不多要四十多萬。
所以……
程杏傍上大款的訊息,瞬間在南大傳開了。
與此同時,程杏收到了謝欽的微信。
【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