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杏糾結著,給唐梨發了個訊息,表示自己今晚可能不回去了,讓她不要擔心。
然後按照對方的指引,來到了包廂門口。
她難掩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纔敢敲門。
結果。
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圈圍坐著,在打麻將的人。
有男有女。
也或者說,每一個男人的身邊,都有一位姿容不一的女人。
除了謝欽。
也隻有他的左手邊,冇有人。
在程杏猶豫不決時,謝欽正抬頭看她。
她穿了一襲墨綠色束腰長裙,裙長到腳踝,上下包裹得看似嚴實,可卻遮不住那天生優美的肩頸線條,和盈盈一握的細腰。
純然又嫵媚,獨特而惑人。
靜默間,有人出聲提示。
“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坐到謝先生身邊去!”
“噢,好的。”
程杏頓時紅了臉,快走到謝欽身邊,又慢慢坐下。
這裡的座椅是專門做成的雙人座,原本很寬敞。
但謝欽坐在中間,他不動彈,程杏能坐的位置,就不太多了。
兩人之間,僅隔著一拳的距離。
程杏能聞到謝欽身上清冷的香氣,像是天山雪蓮,高不可攀,又叫人心生嚮往。
謝欽眸光落到她泛紅帶羞的臉上,心底忽然間就像是被什麼撓了一下一樣,癢癢的。
他輕咳一聲,側過臉,慢條斯理開口問,“這位?”
“程,程杏。”
人前,他果然裝作不認識她。
程杏心底吐著槽,方纔的緊張不安,卻也因此消散。
在程杏坐下後不久,有侍者調暗了燈光。
暖黃色調下,曖昧儘顯。
“程小姐,會玩麻將嗎?”謝欽長指點了點桌上的牌。
程杏頓時又緊張了,她不會。
她捏緊了手指,正想說什麼。
謝欽卻先一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會也沒關係,我教你。”
“……好。”
就這樣,程杏右手被謝欽的右手握住,就著這個姿勢,去夠牌桌上的麻將。
拉扯之中,兩人間的那點子間隔,瞬間就冇有了。
程杏近乎被謝欽半抱在懷中。
他大手微燙,手指修長,原本是天生適合彈鋼琴,握手術刀的手,如今包裹住了她的,燙得程杏的身子都軟了。
她咬著唇,配合著他的動作。
謝欽的左手,則自然而然地攬在了她的腰間。
他指尖帶有薄繭,摩挲觸碰到她時,又燙又麻,如過電一般。
程杏偏頭看向謝欽,幾次欲言又止。
可臉卻越發紅了,杏眸也漸漸沁了層水光。
牌桌上的眾人,見狀,隱晦地交換著眼色。而後,紛紛收斂了視線,隻低頭假裝看牌。
偏謝欽跟冇有察覺似的,偶爾還湊到她耳廓邊,嗓音低啞地吐息,“這個叫杠,那個是吃,你……”
熱氣噴在程杏敏感的耳廓上,間或觸碰到她的右耳垂。
似遊魚的輕啄。
叫人骨酥神蕩。
程杏恍惚地想著,謝欽他一定有過很多女人。
正胡思亂想時,左手忽然又被人握住。
謝欽把玩著她的手,十指交叉,狹眸微彎,“程小姐,專心點。”
程杏:“……”謝醫生,你是真的狗。
程杏強自忍耐著,聽謝欽講解。
麻將不難,隻要會算牌。
程杏不笨,笨也考不上著名的南大。
瞭解了基礎的玩法後,她也學著算,差不多能摸清幾人的牌,可比之謝欽,真真是拍馬都趕不上。
牌桌上,謝欽算無遺策,大殺四方,麵前的色子越擺越多。
等程杏徹底學會了麻將後,他纔將牌一扔,說不打了。
“時間也晚了,該睡了。”
“我媽喊我回家吃飯,先走了。”
眾人格外有眼色,一個個地藉故離開。
包廂裡,最後隻剩下了程杏和謝欽。
四下裡無人,謝欽瞬間就露出了他的本來麵目。
他將程杏抱在懷裡,麵對著麵。
左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右手拇指摩挲著她下唇瓣上的斑駁咬痕,他低低笑了一聲。
“剛纔是不是在心裡罵我了?”
程杏臉上一熱,動了動嘴皮子,小聲嗯了一下。
謝欽唇畔的笑意愈發深了,摟緊她的細腰,湊過去吻上程杏的唇。
徒留下含混不清的一句。
“罵吧,今晚上……罵個夠。”
……
程杏被吻得意亂神迷,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到了隔壁謝欽預留的房間。
她被他按在門後,身上的長裙碎得不像話。
程杏杏眼迷濛,她腳下冇有著力點,彷彿連靈魂都浮在半空,被迫拿雙臂攀著謝欽的臂膀,尋求安慰。
“謝,謝醫生,謝醫生。”
她身子還在止不住地戰栗,卻還努力仰著細細的脖子看他。
透過男人漆黑的瞳仁,程杏能看到自己此刻放縱的樣子,她羞得腳趾都泛紅了。
“嗯?”
謝欽握著她的細腰,喘息聲性感得要命。
女人白皙的皮膚細膩柔滑,被墨綠色映襯的,宛如上好的暖玉,叫人愛不釋手。
細碎的紅痕沿著纖長的脖頸蔓延,似盛放的荼蘼,絢爛到豔麗。
在床上,謝欽看到程杏身上,有一種天真又嫵媚的風情。
他流連忘返,生出了貪心,甚至想長久地擁有她。
程杏卻在最後關頭,腦海裡閃過一絲清明。
她還冇拿到錢。
她抖著手,第一次主動抱住謝欽,怯生生開了口,“謝醫生,你,你能借我點錢嗎?”
謝欽的動作陡然頓住。
他抬眸盯視著程杏。
方纔還盛滿**的眸底,此刻暗沉沉的,晦暗如深淵,幽深可怖。
兩人此刻坦誠相見,距離近的呼吸交織可聞,做著親密無間的行為,卻半點旖旎都不見。
程杏被他看得,心頭髮緊,不自然地舔了舔唇瓣。
就這一個動作,讓謝欽收斂了氣息。
他依舊盯著她,眼尾還泛著情動的紅,神情卻很寡淡,語氣也很冷,“要多少?”
程杏知道自己搞砸了。
謝欽恐怕再也不會想見到她。
可她冇有辦法。
她爸爸需要錢救命,齊銳也耍手段威脅她。
除了謝欽,她冇有任何依仗。
“二十萬。”她垂下眸,收回了搭在他脖頸後的手,聲音又輕又緩,“我爸,要做手術,還差二十萬。”
謝欽一語未發。
他沉默著從她身上起來,抓起浴袍套上,而後,就這麼離開了。
門關上。
室內靜默無聲。
程杏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呆滯無神的盯著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燈。
她想,她這次確實完了。
這念頭剛升起,門又被人打開。
謝欽頎長的身影從外麵走近,他扔了一件襯衣在她身上,並一件手包和她落在包廂的手機。
她看著螢幕上打開的微信轉賬記錄。
整整二十萬。
程杏眸底驟亮,她驚喜仰頭,“謝醫生……”
他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