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芒下,我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個男人,還有圍站在四周的保鏢,渾身都是煞氣。
兩個男人看穿著年紀不大,臉部輪廓隱藏在燈光的盲點,一點也看不清。
“二位老闆,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姑娘了,您看——”
“彆廢話,最好的留下,其他的滾,誰他媽有那個體力上那麼多,是不是楚老闆?”
那人冇有出聲,翹起一條腿仍舊在抽菸。
媽咪看了看我們,留下了我和林薇薇,剩下的就被帶出去了。
包房安靜下來,但氣氛詭異,林薇薇拉著我走過去,跪在地毯上,用乳溝夾著一根菸,湊到男人嘴邊。
那個男人笑得特彆淫魅,伸手掐了她屁股一下,“我姓杜。”
林薇薇多聰明,“啊,杜哥。”
男人哈哈大笑,“我都四十多了,能做你叔了。”
林薇薇給他點上火,“才四十多啊,杜哥正當年,一會兒千萬手下留情。”
杜老闆笑得更歡快,都看到他後槽牙了。
我的餘光時不時的撇向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他自始至終都在沉默,可我總覺得,他的氣場似乎有幾分熟悉感。
杜老闆不知中途怎麼了,不再顫著林薇薇玩兒,而是把我撈了過去,各種吃豆腐。
我死死併攏著雙腿,他摸不進來,有點懊惱,“你他媽是連體嬰啊?分開點!”
我強顏歡笑想喂他喝酒避過這個關頭,那個男人忽然出聲笑了笑,“杜老闆彆這麼戾氣,嚇到她。”
我一愣。
這聲音……
男人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天花板的彩燈恰好打下來一束光,正掃過他臉上,我徹底愣住了。
陸修北。
雨夜被追殺的男人,竟然是陸修北。
他夾著一根菸,朝菸灰缸裡彈了彈,目光淡如水掠過我,唇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我莫名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想起那一晚他埋首在我胸口的溫熱,我燥得擺了擺身子。
杜老闆訕訕一笑,鬆開了我,去前麪點歌,林薇薇要和他合唱一首廣島之戀,沙發上便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剛纔被杜老闆灌了好多酒,後勁漸漸浮了上來,可我腦子卻是清醒的,他身上的味道,那一晚波瀾壯闊的記憶,都湧了過來。
他始終一言不發,也不碰我,就那麼喝酒抽菸。身子向後一仰,又陷入了黑暗,但我能感覺得到,並非是我自作多情,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徘徊,冇有移開片刻。
我終是在林薇薇和杜老闆唱到第五首到時候熬不住了,我顧不得打招呼,飛奔出了包房,直奔洗手間。
我將整張臉都埋進池子裡,開著水龍頭,嘩嘩的涼水澆下來,才稍微清醒了些。
身後的門在這時響了一聲,我急著抬頭,嗆了一口水,鼻子裡都是那股酸酸的感覺。
進來的人見我這般狼狽,似乎很高興,輕笑了一聲,那一聲低沉渾厚隱約有些熟悉。
我猛地抬頭,臉上羞憤的怒氣僵住了,來人是…陸修北。
他手上還著一個高腳杯,裡麵的酒隻剩下了一口。
他靠著牆壁,懶洋洋的凝視著我,唇角那一抹笑意,像極了那個雨夜他問我名字時的模樣。
“尹安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