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小時,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司家老宅前。
司夜靳大手攙著素淨利落的溫和鳳,二人在前麵走。
後麵…
跟著一隻東張西望的“青蛙”,以及盯著青蛙的司機保鏢。
【宿主請注意,下一步任務,提升男主家人對你的好感。】
【宿主,若是能有男主家人的助攻,攻略男主逆天改命就近在眼前了!】
【宿主?】
(你看我理你嗎?)
幽靜的園林合院彆墅,彷彿多一絲嘈雜都是褻瀆,隻餘鳥鳴環梁往複。落得幾處雅亭,溪水與蓬勃綠意妝點景緻。
步入主廳,楚恬摘下頭套,有傭人上前禮貌地接過。
露出腦袋的女孩有幾分淩亂的美,白皙的小臉上美眸黑白分明。引周圍傭人不禁多看了幾眼。
晚上司家有項目上市晚宴,她們全當這隻青蛙是吉祥物。
“咦?”
楚恬不知是看見了什麼,快步上前。
她湊近前方一幅字畫,仔細打量了一眼。
畫中急湍飛流,遼闊沙洲…
“知道這畫的是哪兒的風景嗎?”
倏然,男人低醇沉穩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楚恬機敏地側頭。
司夜靳高大挺立的身影不知何時佇立在了楚恬身後,黑壓壓的,像是楚恬欠他的三十四億一樣有壓迫感。
“這畫的居然是風景?”楚恬指著水墨畫。
司夜靳冇好氣地瞥向女人,強壓著怒火:“不然呢?你當是什麼?”
楚恬手指曲起,圈住畫中平緩的坡陀,認出來了:
“象拔蚌。”
聞言,司夜靳心中冷笑了一聲,冇好氣的看向女孩。這幅畫是傅氏家族為了和司氏打開數字藏品合作特意送來的,到了楚恬的口中卻成了玩笑。還真是楚家將她照料的太好,無知無畏。
此時,有人從屏風後緩緩朝著中庭而來。
司夜靳收斂神色,轉身之時看清前方的來人,腳步頓住,恭敬道:“爺爺,你怎麼出來了?”
“丫頭,你可知這幅畫價值連城,多少人千金難求,豈是你能開玩笑的!”
司煜琛雙手推著古樸的輪椅,一雙晦暗的老眼直視著楚恬。
楚恬莫名心中咯噔一下。
【宿主,司家長老司煜琛不能隨便糊弄。】
(我煩死了。)
(是那個奶奶告訴我這兒能抓青蛙,我纔來的…不然誰願意在這兒插科打諢。)楚恬暗暗腹誹。
楚恬抬頭看了眼司煜琛陰沉的老臉,囁喏地道歉:“司老先生你彆生氣,隻是…您說這畫是價值千金?”
“可…這是一幅仿畫,怎值千金。”
“什麼?你說…這是仿畫。”司煜琛花白的眉毛一橫,聲音發震。
司夜靳也看向了那幅畫,狹眸危險地眯起,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能讓他們提起注意,是因為這幅畫並不是普通拍賣畫,而是象征著傅氏對司家合作的誠意。司家是最不容許欺騙的。
楚恬又伸手摸了摸畫卷,道:“嗯,這幅畫我雖未見過真跡,但問題就出在這裡…”
說罷,楚恬纖指向上,拿下畫卷,展開在木桌上。
“看落款,應該是明朝的書畫家所作,但明絹粗糲,而此畫絹過於細密…倒像是宋絹。”
司夜靳聞言闊步上前,指腹摩挲絹紙,果不其然,如同楚恬所說…
手感是細密潔白的單絲織成的,不像是明朝畫絹。
楚恬淡淡地笑了笑:“此仿畫雖筆法以假亂真,但未脫匠氣,多點苔。辨畫也需靈性與悟性…這行真正的專家如今已經不多了。”
【恭喜宿主,男主對你的興趣值增加為40。】
楚恬眼底悄然劃過一絲苦澀,似乎想起了什麼…
上輩子相府書房放著一大堆明朝畫絹。
楚恬當時閒得無聊,就拿剪刀剪下來做褲衩穿著玩。因此還被上一世的爹活捉打了一頓。
那些明代絹穿起來屁股刺撓,當時就給楚恬氣瘋了!
而站在楚恬身側的司夜靳也不自覺地沉眸,看向滿臉哀容的女孩。
與此同時,輪椅上的司煜琛卻抬起手,他聲音很沉悶,笑意也不及眼底:“嗬嗬嗬…”
“如果這幅畫真如你所說是假的,我允你任何一個要求!”司夜靳拇指戴著的符文戒指折射出光澤,那是司家權利的象征。
他說出的話,從來都無人膽敢置喙。
楚恬:“如果我方纔所說屬實,司爺爺,我想替司大少請求您給他三十四億,您孫兒天天唸叨著,就是不好意思向您開口呢。”
話音落下,楚恬朝著司夜靳挑了挑眉,像是宣戰一般。
司夜靳眼眸危險地眯了眯,垂在一側的大手青筋暴起。
然而,楚恬早就溜出去抓青蛙了。
……
主廳內,留下司煜琛與司夜靳二人。
司夜靳恨不得將汙衊自己名聲的楚恬拆吃入腹,他緩聲解釋:“爺爺,我…”
“不必多言,你儘快找人去驗畫!”司煜琛冷冷開口。
“這幅畫是傅家送來的,要是真敢拿次品糊弄,就是不把我們司家放眼裡!”
話音落下,年邁的老人不緊不慢地轉著輪椅朝著背道的方向離去,素黑身影像是不可捉摸的深淵。
站在原地的司夜靳走到一旁拿起畫,微微有些出神。
他之前怎麼不知道…
楚恬這個不學無術的千金小姐,還有鑒畫的本事…
-
宅院內景緻迤邐的池塘,波光粼粼。
“小蛙蛙,俺來啦~”
楚恬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個大撈網,穿著巨大的青蛙服裝走位鬼鬼祟祟。
驚起一灘鷗鷺。
……
“唉…”
忙活五小時,隻蛙無收的楚師傅決定歇一會。
一旁的保鏢都看不下去了,好聲好氣提醒道:
“這位小姐,你好,那個…青蛙不是這麼捉的。”
【宿主,下一步任務,在司家保鏢前樹立威信。】
聞聲,楚恬緩緩轉過頭,冰冷的鳳眸掃過保鏢的俊臉,聲音發沉: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在教我捉青蛙?嗯?”
保鏢被這犀利的眼光震懾到了,狠狠嚥了一口口水。
這位小姐,不會真如他們所說,是司大少的未婚妻吧…
那自己方纔說的話…會不會得罪她了。
“小姐,您…您不會真是司少的未婚妻吧?”保鏢小心翼翼地試探性開口。
在保鏢的注視下,楚恬慢條斯理地站起身。
再度跳入泥潭!
“我是,青!蛙!王!子!哇哈哈哈!”
笑聲從泥潭下方傳來,保鏢一陣汗顏。
原來是個傻子…
“我有眼不識泰山,您繼續捉,我不打擾您了!”保鏢扶了扶黑色墨鏡,疾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