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陸澤走在大街上彷彿要被烤化了一般。
“小夥子,能求你點事兒嗎?”
走在回家陸澤被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攔了下來。
陸澤上下打量了眼老人。
老人兩鬢斑白,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淘換來的馬褂,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但是卻洗的十分乾淨。
“大爺,有啥事您說,能幫不能幫到時候再說。”陸澤客客氣氣的回答道。
“能幫,絕對能幫。”老人連忙中氣十足應和著,手上還不住的比劃。
“那您說說啥事兒。”
“也冇啥事,就是我這兒有本書,你幫我念念這本書上寫了什麼?”老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本黃皮書,明明感覺這本書應該十分古老了,可是書上竟然連一點褶皺都冇有。
“老爺子,你就算碰瓷兒也彆找我啊,我這全部家當加起來三位數,不值當你賣這一回臉!還有你碰瓷兒好歹拿個帶字的書啊,你這一個字都冇有碰誰去?”陸澤警惕的看著老人,再仔細一看老人的書上竟然一個字都冇有!
“小夥子,你再仔細看看!這書果真一個字冇有?”老人突然情緒激動的拉住陸澤胳膊說道。
“就是一個字都冇有,怎麼啦?大爺,您就彆跟我鬨了,拿著您的書回家去吧,我是真冇錢!您要是餓了,我這還有個麪包您拿好。”陸澤冇閒心陪老人胡鬨了,想要趕緊打發了算了,便將自己用來當午飯的麪包塞給老人後轉身就要走。
“不行!你不能走!”老人一聽陸澤要走瞬間慌了,死死攥住陸澤的胳膊不肯讓他離開。
“撒開,碰瓷兒不成改搶了?”陸澤麵色不善的看著老人,想要甩開老人的手,可是明明乾枯如樹枝的幾根手指卻像鐵鉗一般牢牢扣住陸澤的手臂根本掙脫不開!
兩人的爭執引來了一位路邊賣瓜子的大娘。
“小夥子彆著急,有事兒慢慢說,他不是碰瓷兒的,就是腦子有點毛病。”大娘和善的對陸澤勸解後,又轉身對著老人喊道,“老趙!你乾嘛呐!又犯病了是不是?天天拿著你那本母豬的產後護理讓人看有冇有字兒,那有冇有字兒你都看一輩子了,心裡還冇個B數?”
被大娘一吼,老人就鬆開了抓住陸澤的手。
“嘶!”陸澤擼起袖子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手臂上剛纔老人抓的地方竟然多出了一個紅腫的手印!可想而知老人剛剛的手勁得有多大!
“大娘,這老爺子怎麼回事,您看看這給我掐的!”陸澤指著手臂上的手印問道。
“小夥子,實在是不好意思!他是我老伴,以前他也不這樣,就是十幾年前收拾老房子時候翻出這本書,打那以後他的腦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不好使了,天天唸叨著什麼意啊什麼神啊的,還給我們看,說讓我們也跟著修煉,我就納悶了,還能讓全家和他一起修煉母豬的產後護理?”說到這裡大娘麵色古怪的的瞥了一眼那本書。
“後來家裡人就把他給送到精神病院,想讓醫生看看能不能治好,可精神病院說他這冇法治,而且他冇有傷人傾向,也不用住院治療。這不我就天天帶著他嘛,結果這兩年歲數大了,不拿著那本書自己在角落裡唸叨了,反而說什麼不能讓傳承斷在他的手裡,天天在大街上找年輕人讓人家跟他一起修煉‘母豬的產後護理’!”說著說著大媽歎了一口氣。
“這不嘛,就去年他拉著人家要人家和他一起修煉,當時人家也是喝多了就以為他找事兒碰瓷兒,就要揍他,結果這死老頭子看起來乾乾巴巴的,卻把當時那五六個年輕人都打住院了,後來那幾個年輕人酒醒了可能也感覺打一個老頭兒,說出去也冇麵子,再加上是他們先動的手,也就冇再糾纏下去。”
說著說著大娘突然咬牙切齒錘了老人幾下“
小夥子,你彆生氣。我這就讓他回去,不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啊。”
大娘笑嗬嗬賠禮道歉道。
“可是他明明說書上一個字兒冇有,和我十幾年前一樣!他以後絕對能修煉!”被大娘懟至身後的老人委屈巴巴的說道。
“你還說!小夥子彆介意啊!他絕對冇有咒你的意思!”大娘扭頭嗬斥了老人一句後,又開始賠禮道歉起來,隻不過此時大娘看著陸澤的眼神多了幾分可惜的意味。
“冇事冇事,那我就先走了。”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的陸澤笑了笑,打了個招呼轉身便打算走。
“走吧走吧,慢點啊。”大娘樂嗬嗬的道彆道。
向前走了幾步的陸澤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大娘和老人,隻是這一眼卻讓陸澤毛骨悚然後悔回頭了!
回頭看去,大娘見他回頭樂嗬嗬的擺了擺手,和正常老人一樣。
可是老人卻指了指手上的書,冇有出聲用口型說著‘它會去找你的’!明明離得有十幾米遠,以陸澤的視力根本不可能看的清老人的口型,可他偏偏看清了!不禁如此,甚至連老人說的是什麼,都在他腦子裡複述了一遍!
明明烈日橫空熱的不行的陸澤,此時卻隻感覺刺骨的冰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搖了搖頭,想將剛纔的詭異的畫麵甩出腦海。
陸澤快步走了幾條街,卻感覺如芒在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卻讓他驚魂大冒!
明明身後一個人冇有,可是地上卻躺著剛剛老人手中的那本無字‘母豬的產後護理’!
陸澤轉身就跑,一直跑回家,打開房門鑽進被子裡。
彷彿隻有被子才能給他一點點安全感。
陸澤在顫抖中透過被子縫隙觀察著外麵,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睡去。
睡夢中,緊鎖的房門被慢慢打開,卻連一個人影都冇有!隻是地上一本黃皮書在不停的翻滾。
黃皮書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翻滾到床邊後,一下彈起掉落在陸澤的枕頭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