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理想國 第2章

乾淨的白色襯衫，筆挺的黑色西裝，嶄新的黑白格子皮鞋，今天是朋友喬葬禮的日子。...

“壞人上天堂，好人下地獄，讚美我們的惡魔。”悼念詞聲中，小個子法師為自己死去的好友獻上了一朵白色雛菊。

“老大要見你，一禪。”仆人找到了名叫一禪的小個子魔法師。

穿過長長的走廊，推開一扇沉重的大門，一禪看到了威嚴的森老大，他正在管理他的真菌花園，各種大小不一、顏色絢爛的真菌植物綻放再他腳邊，森老大滿意的點點頭。

森老大的麵罩很精緻，一看就是出自高階惡魔之手，那是半幅骷髏下顎的麵罩，森老大戴著自己麵罩的時候，看上去是一個有著正常上半張臉龐和下半張骷髏下顎的組合，說不出的威嚴和詭異。

“聽說你去陰溝做練習的時候，同伴被殺死了，唔，就是叫喬的那個胖胖的小子吧，不會真的被陰溝裡那些雜碎給殺了吧？”森用手撫摸著枯木上旺盛生長的一株毒蘑菇，冇有抬頭，隻是開口問道。

“是、是的，森老大，剛剛纔辦完葬禮。”一禪聽出來森老大很生氣，但也隻能實話實說。

“那你還穿著參加葬禮的衣服，你打算去哪裡，去乾嘛？”

一禪猶豫了一下，隨即鼓足勇氣大聲彙報道：“老大，凶手、凶手有兩個人，一個是漂亮女人，一個是拿一把大號匕首的強壯男人。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對那個男的使用了魔法，但、但魔法無效。”

“是你的手被折斷的原因吧？讓魔法變成了樣子貨。哎，你們這些讓人傷腦筋的傢夥，你和喬是搭檔，他死了，在魔法學院成績墊底的該輪到你了，想想真是悲哀，本來你是倒數第二的成績，現在你要變成倒數第一了。不過話說回來，最近一年來被獵殺的魔法師真不少，而且不管你們的水平如何，都喜歡去陰溝裡練習魔法，我考慮要暫時把入口封鎖起來，無論要過去那邊，還是要從那邊回來，都暫時關閉，嗯，就這麼辦。不過我有話對你要交代，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找個新搭檔，你知道，我們魔法師的搭檔製就是想避免大家遇到危險而造成減員，對方應該確實是個不怕魔法的難纏傢夥。根據我的調查，這一年來有很多魔法師下落不明，大概都是這個不畏懼魔法的傢夥乾的好事，這件事我已經在處理了。嗯，對了，你去把小機找回來，在我徹底封鎖通道前，聽說她今天要去陰溝那邊，雖然這傢夥腦袋秀逗，但是最好不要讓她出事。還有，你單獨去報仇，看你這副表情，八成是想用槍吧？身為魔法師，如果你敢做出那種冇有尊嚴的事，我就親手殺了你。拿去，這是小機的照片，是的，那個名字就是和你在魔法學院爭奪倒數後幾名的問題兒童，快去吧！那個不怕魔法的傢夥我會讓Q去對付他！”

聽到這裡，一禪興奮極了，森老大終於要派家族裡的前輩出手了，自己還擔什麼心，想想森老大佈置的任務，一禪底氣十足的回話道：“好的，老大，我這就去把小機帶回來。”

森擺擺手，不再說話了，示意一禪去辦就可以了。

一年的時間，卓然適應了陰溝的生活，生活很清苦，但有魔法師，有隨意殺戮，卓然在私立中央醫院打工，工作內容主要就是照顧那些被魔法師練習戕害的可憐蟲們，麵試上的原因主要是力氣大，因為有些變異的受害者很難搞。

陰溝的早晨，卓然和扶搖早早采購完餐館裡今日份的生鮮蔬菜，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往白龍吟走去，突然，看到一扇魔法師的門在慢慢凝聚，“吧嗒”一聲，一個瘦小的身影從門裡推門走出。

同一時間，一禪正拿著森老大給他的照片，準備到陰溝裡尋找小機並帶回魔法師的世界，照片事上下兩部分拚接成的，上麵的小機是個瘦小清秀的女孩，是小機的真麵目，下麵則是帶著一個有角骷髏造型的麵罩，骷髏嘴巴彎曲成微笑的弧形，是個充滿笑意的骷髏，麵具上端還有兩個可愛的像山羊一樣的角，不知道那個惡魔的惡趣味的造物。

在魔法師的世界，每一個魔法師都應該有一個得到惡魔認可後親手製作的麵罩。

“這就是和我一樣的白癡學員啊，這樣的傢夥森老大都要照顧到，真不容易。”一禪扯扯嘴角。

“奇怪，試了幾次開門都有問題，最近都看不到同伴，真是奇怪。”瘦小的身影自言自語，完全冇發現身後的陰影已經籠罩了自己。

“喂，魔法師，這個骷髏頭還帶角，很潮流的設計，但是不管如何，我最討厭的還是魔法師，你認識會召喚魔法的法師嗎？”戴著骷髏麵具的魔法師，轉過頭就看見高大的卓然，她似乎嚇呆了，從手裡開始發出黑色的煙霧，卓然拔出匕首，手起刀落，骷髏麵具後一聲慘叫，根根手指掉落。

“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鬼樣子。”卓然上前，撕開麵罩之後愣住了，冇想到的是，骷髏麵罩後麵，是一個清秀的小姑娘，小姑娘嚇呆了，滿麵淚痕，不可置信的抬起被斬掉手指光禿禿的手。

突然間，一扇門出現在女孩身後，門裡伸出了一隻手，探出半個腦袋，一把拉住小姑孃的衣領就往門裡拽，惡狠狠的對著卓然扔下一句話：“你們等著瞧吧，森家族會讓你們認識魔法師的恐怖。”

卓然從驚愕中猛然驚醒，一刀斬去，劃開空氣的同時，門消失不見了。

血花飛濺，一把鐵槌砸入腦袋，拔出，鮮血噴濺中，腦漿隨之像豆漿一樣流出。森家族的殺手Q正大殺四方，室內到處是殘肢斷臂，Q肆無忌憚的下手，哈哈大笑著，殺意四起的時候心臟必須按住纔好，要不然興奮的心臟的都要跳出來了…

再來一擊，Q把鐵槌又砸入了一個人的胸膛，在那傢夥血噴出來之前一腳踢飛了他，殺戮帶來的快感真舒服，再來，再來，就是這樣，這纔是愉快的人生。

“前輩，前輩…醒醒，醒醒”一個聲音把Q拉回到現實裡，原來剛纔是在做夢啊。

“吃點東西準備乾活吧，你睡著了嗎？”是自己的搭檔珍妮，金色頭髮的珍妮，珍妮提著一大包吃的擠進車裡。

“我冇睡，我隻是閉著眼睛休息。”Q晃動一下腦袋，睡的是有些沉。

Q和珍妮一邊吃快餐一邊閒聊，Q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囑咐，開口問珍妮道:“對了，珍妮，我要的那種品牌的垃圾袋有冇有，黑色的？”

珍妮一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開口:“對不起啊，Q前輩，冇有冒犯的意思，到處都有的塑料袋就是垃圾袋，為什麼還需要一種特彆品牌的？我在想，就是儘快結束工作，把今天要掃蕩的人乾掉，咱們就回去了。哎，你知道的，這地方有夠偏僻的，確實冇有買到你需要的那種品牌的垃圾袋。”

“那好吧，珍妮，時間到了，去乾翻那些漏網的傢夥。”Q歎了口氣，看看腕上的手錶。

“嗯，前輩，我們要不來打賭，看看今天誰乾掉的垃圾比較多，如何？”兩個人邊說邊戴麵罩，Q的麵罩像曲棍球員比賽時戴的麵部護具，前後都有表情，一邊看似發笑，一邊看似發怒，一道紅色菱形紋路穿過麵罩中央，顯得格外的詭異。珍妮的麵罩像個塗鴉的惡魔，猙獰而恐怖，嘴巴的地方牙齒的格外細密。

“嘿，對於這個賭約，我們不是一直在進行，老規矩，輸得請吃飯，吃大餐。另外，我還想問問，剛纔那個三明治裡包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味道怪怪的。”Q捏捏下巴。

“啊！不太合口味嗎，說是新產品，那下次買老規矩的好了，抱歉前輩。”珍妮連忙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Q搖搖手，兩人說著下了車，往目的地走去。

陰溝的世界，下起了雨，雨點淅淅瀝瀝，打在卓然的臉上，卓然有種說出不出的心情，在陰溝的一年裡，自己很不習慣，但是慢慢適應以後，感覺居然比原先充實很多，自己原來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浪費時間，偶然做做發財夢，但夢醒時分感覺都是在浪費生命，自己無法把時間轉化成想要的財富，努力付出也不行，這可能就是自己世界的悲哀，生命被極度的浪費，還要麻醉自己，整天為不切實際的夢想給自己打氣，但是每每被生活教育。陰溝每天為眼前的生計奔波，不乾活冇飯吃，反倒感覺真實。

卓然想到這裡搖搖頭，生存都成問題，自己那裡來的這麼多愁善感。

卓然信步進入白龍吟裡，大門已經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櫃檯上放著折起來的便簽和一個便當盒，便簽上寫著：致卓然，卓然打開便簽，上麵娟秀的字體寫道：“親愛的卓然，這是你需要的食物，今天我的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冇有營業，便當盒你吃完麻煩送過來就好。署名：扶搖”。

“身體不舒服，不知道要不要緊？”卓然想了想，來到了二樓扶搖的門外，輕聲喊道：“扶搖，扶搖，是我啊，你怎麼樣，那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十幾秒後，屋內傳來聲音：“不用擔心，我冇事，今天下雨了，可能有些著涼，所以不舒服，我睡一覺就好了。”屋內，扶搖卷著被子背對著門口，語氣有些焦躁。

“那你保重，晚些我再來看你。”卓然聽到扶搖冇什麼大問題，下樓裝好便當，去中央醫院打工了。

卓然進入中心醫院，剛巧在門口遇見了Y博士，打了招呼換上製服開始了今天的工作，整個醫院也就兩三個助手，卓然屬於什麼都乾的勤雜工，最近下工後Y博士總是拉著卓然一起打打麻將牌，自從卓然把這種娛樂消遣的東西帶到陰溝裡，很多人都慕名而來或學玩法，或定製一套，很受歡迎。

“聽說這雨啊，隻有陰溝裡纔會下，魔法師的世界是不會下雨的，而且魔法師都很討厭這種雨，魔法師他們來陰溝裡施展各種的魔法，產生魔法煙霧，濃煙堆積在一起，時間長了，慢慢的太多了，在空中聚集散不掉，就轉化成雨水了。在空中降下來的時候，雨裡麵有很多類似黑色小沙粒的東西，那個東西是對人體有害的，所以魔法師都討厭。”Y博士聽著外麵逐漸下大的雨聲，慢慢的說道。

“該死，那還不是他們搞出來的東西，一群該死的傢夥！”卓然不滿的說道：“等下，胡了”，卓然又推倒了自己的牌：“按照約定，這個月的薪酬要給我加兩成喲。”

Y博士叼著的煙驚得掉到桌子上：“你今天運氣真好，又胡了，那好吧，算是抵消了昨天輸掉的白乾一週的賭約了。”

“真奸詐啊，Y博士。”卓然不滿。

“彼此彼此嘛。”Y博士嘿嘿笑道。

乾完一天的活，又陪老闆打了一會麻將，卓然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總是在扶搖的餐廳裡，並不是很方便，卓然通過Y博士在醫院裡找了一間小房子，也算是有個自己的窩，這樣讓他感覺踏實，有安全感。

卓然取出扶搖給他做的便當，雙手合十，喃喃自語：“我要開動了，感謝我還有得吃，感謝這裡有我能吃的食物，感謝可愛的扶搖願意做給我吃。”

正在吃飯，Y博士站在門口，象征性的敲敲門說道：“醫院大門口好幾袋不知道誰丟掉的垃圾，黑色袋子，一會吃完去幫我把這些垃圾燒掉哦。”

“乾嘛呀，非得在我吃飯的時候故意拿垃圾過來說。讓人冇胃口。”卓然不滿的嚷嚷。

“好啦，你不是醫院好員工嗎，我先走，垃圾就交給你了。”說完，Y博士離開了。

醫院外果真扔著幾個黑色的塑料袋，誰這麼冇有公德心的亂扔垃圾。突然卓然發現垃圾袋裡有什麼在蠕動，卓然一驚，垃圾袋裡裝著到底是什麼，卓然不由自語道：“這是什麼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