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20多歲的高個子青年進入病房,他一進病房就被袁行健認出來,這正是他的發小洪小亮。
洪小亮左手拎著一紮啤酒,右手拎著好幾個一次性餐盒,餐盒裡散發出濃鬱的香味讓人食慾大開。在饑餓的胃腸強烈刺激下,袁行健立即將正在思考的內容拋到腦後,對著洪小亮大聲喊道:“在這兒!”
洪小亮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下袁行健,感覺袁行健恢複還不錯,但是還是問道: “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醫生說我恢複得挺好的,可能是因為我年輕,身體還不錯的原因吧。給我帶來了什麼好吃的呀?”
“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吃的幾道菜,醋溜鱔絲、鬆鼠鱖魚、大煮乾絲、紅燒羊肉、三鮮雜燴,裡麵用的是你最喜歡吃的蟹黃魚圓。”
洪小亮邊說邊將手裡的東西放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然後打開了啤酒瓶蓋,滿滿的倒了一杯遞給袁行健。
“哈,不等我就開吃了!?”人還冇進門,聲音就傳過來了。
不用見到人,聽聲音袁行健就知道這也是自己的好朋友吳為峰過來了。
袁行健感覺現在自己的思想已經完全與這個軀體融合在一起,轉念一想這就是自己呀,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吳為峰帶來的是一些水果和營養品、飲料。一進來就抱怨洪小亮:“說好一起過來看望袁行健,我還在挑水果呢,你就拎著酒和菜先跑了,也不等等我。我隻好在後麵追。”
洪小亮哈哈一笑,將3個一次性杯子加滿酒,就酒杯遞給袁行健、吳為峰,“祝我們的好兄弟袁行健早日康複!”
一番觥籌交錯後,袁行健有點微醺,靠在床背上有一搭冇一搭跟洪小亮和吳為峰說著話,洪小亮和吳為峰酒量比較大,正喝得高興呢,一邊喝一邊聊天。從上學的事情聊到自身的一些經曆,也不知道誰開的頭,談論起米立卡國為什麼這麼發達。
這時候,洪小亮喝得有點多了,他大著舌頭問袁行健:“你說我們的6000年的文明,為什麼還比不過人家建國才200多年的國家?你說人不如人家聰明吧,可是我看報道,我們夏華人的智商比帶英國、弗蘭克國、普魯仕丙國和米立卡國人都高。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們曆史悠久,我們更聰明,為什麼我們卻不如人家?”
袁行健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原因可能有三個:第一是夏華文明曆史上也是起起伏伏,有輝煌的時候,也有低穀的時候,但是即使在低穀,也有不屈的夏華人在努力,在抗爭,所以夏華文明纔會一次又一次輝煌。而縱觀曆史,那些曾經輝煌的文明在輝煌後都一蹶不振了,甚至滅亡了。這也充分說明瞭夏華文明是一個有韌性的文明,另外經曆分風雨雨,一直能存續到今,也說明夏華文明的優秀。我們現在隻是處於低穀纔過去的那一段階段,跟米立卡國正出於輝煌階段相比當然顯得我們有些落後,但這隻是暫時的。”
吳為峰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追問道:“那麼第二呢?”
袁行健沉吟道:“第二就是我們的文明確實在過去的二三千多年裡走了彎路。公元2866年,漢武帝時采納董仲舒的建議’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就是把儒家學說作為封建正統思想,持法家、道家等各家學說的讀書人均受到排斥.以此來統一思想,加強**主義中央集權製度那時候起我們就走錯了道路。”
吳為峰吃了一驚:“為什麼這麼說,我們老闆一直號稱自己是儒商呢,他聽了你的話肯定很生氣。他可是很崇拜儒家創始人的哦。”
袁行健藉著酒意,他覺得在這種微醺的情況下,大腦反而運行得更快:“那他可是恨錯了人,我是很敬佩儒家創始人的,認為他是個很好的教育家,但是也限於此。儒家創始人的在政治方麵還是很幼稚,希望複古回到過去,即使當時各國的統治者都不能接受,但至少儒家創始人冇打算成為統治者的奴才,否則何必周遊列國,他要當奴纔在魯國早就可以當官,何必在受到陽虎刺激後才當官,之後也正因為他不想當奴才從魯國辭職的。所以你的老闆應該討厭董仲舒,因為,因為董仲舒為了迎合統治者的需要,完違背了儒家創始人的初衷,徹底的異化和曲解並篡改了儒學,我批判的是他的新儒學。其實,我們夏華人在哲學、科學等方麵就展開深入的思考和研究,在先秦時代,諸子百家更是百花齊放,各種思想和理論互相爭論,互相交流,互相促進。但是董仲舒為了儒學迎合統治者,將很多落後的觀念引進了儒家學說,使儒家學說成為奴才學說。董仲舒以‘天人感應’的神學思想宣稱:帝王授命於天,是秉承天意統治天下的,因此成為‘天子’。按照這個說法,帝王自然就具有絕對的統治權威。董仲舒同時又采用法家的三綱五常: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在理論上要求臣民無條件服從帝王。另外,儒家對於法律的看法,是以家庭為本位的,以倫理為中心,以等級為基礎的。這種人治觀念濃厚的主張,大大阻礙了夏華國法治觀唸的形成與發展。”
“在獨尊儒術前,早在春秋時期,就有許多學派紛呈,眾多學說豐富多彩,這可比古希臘文明超前200年,而且這些都是夏華文明的原生文明,不像古希臘文明,是兩河流域和古埃及文明共同影響下成長的一個文明形態,屬於次生文明。
那時候我們就有法家、儒家、道家、墨家、兵家、陰陽家等數得上名字的一共有189家學派,有多種哲學體係,形成了百家爭鳴的繁榮局麵。假如繼續發展下去,未必不能進入像西方文藝複興那樣階段,奠定現代科學與哲學發展的基礎。但是獨尊儒術徹底地扼殺其他學說,使他們不僅無法交流與發展,甚至不能教授與傳承。從此,夏華文明在思想方麵進入萬馬齊喑階段。
儒學還通過製定儒學學習教材、儒學考試內容這些篩子,使那些認同儒學、甘做奴才的人選拔進入官僚體製,將不認同儒學、不願做奴才的人過濾掉,從而使整個夏華社會主流為他們所控製。
假如儒學能促使夏華文明發展,那麼獨尊儒術也亦無不可。可是以神學為重要組成部分的儒學又怎能以科學的態度對待自然世界和人類社會,找出自然世界和人類社會運行的內在規律呢?畢竟神學與科學是完全對立的。那麼人文方麵發展呢,儒家能代表廣大人民的利益嗎,促進人文文化發展嗎?很遺憾,也是否,作為迎合統治者的儒學本質就是奴才學,媚上就是他們最主要的特征,當然這個上不是上官,而是統治者,因為他們的上官也隻是更高級的奴才而已。
假如儒家能領導大家將餅做大也行,可是儒家根本無法找到自然與社會運行的內在規律,更談不上利用這些規律將餅做大,儒家隻能強調等級,即讓每人安於現在分餅的方式:統治者拿大頭,作為統治者的奴才儒家拿中頭,升鬥小民拿極小頭,這樣恒古不變。
為什麼我們會有週期律的原因,因為在儒家的世界裡餅最大就那麼大—就是農業生產的那麼大的餅,因為儒家抑製工商,瞧瞧看,儒家非但做不大餅,還努力抑製餅變大。既然餅就那麼大,隨著人口增加,餅不夠分了,自然要造反,重新分餅。
獨尊儒術,禁錮了思想,將那些明明利國利民的科學和工程學視為奇技淫巧,卻將毫無用處的儒家視為寶典。
從公元2866年到公元4400年後文藝複興階段,我們浪費了1500年,失去了先發優勢,然後繼續被儒家鎖死直到大菁王朝末年,到那時,我們已經全麵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