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鬨,簡直就是胡鬨!”
在秀蘿街街道辦事處的辦公室裡,一個身穿黑色外套、頭髮梳的油光澄亮的中年胖子正在大發雷霆。
而身為街道辦事處主任的薑午卻在一旁滿臉堆笑、唯唯諾諾。
“怎麼能夠讓普通人捲入進來呢,你知道這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影響嗎?這是嚴重的失職,是要追究領導責任的,你知道嗎?”
中年胖子臉紅耳赤的訓斥著薑午,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臉上了。
聶隱月則站在薑午的身後,一臉怒氣的看著那中年胖子。
黑衣男子卻笑嘻嘻的坐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薑午說道:“這個都是老夫的責任,何正國書記,您消消氣,我們保證處理好,絕對不會給國家添麻煩。”
何正國歎道:“我說老薑啊,你不能老是護著他們啊,今天能夠把普通市民捲進去,明天就能把整個城市捲進去,國家政策你們都是知道的啊!”
聶隱月在一旁撅嘴小聲說道:“不就是建國後不準作妖嗎。”
“你說什麼!”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何正國給聽到了,當場大怒。
“聶隱月!我告訴你,這次的事件你是要負全責,當年你父親逃離的事情可是有備案的,你給我好自為之點。”
聶隱月一聽到這個就杏目圓瞪,當場就要衝上去理論。
薑午一聲斷喝道:“阿月!這事都是你搞出來的,還不趕緊去反省去,一會再來收拾你。”
聶隱月氣的一跺腳,轉身就跑出了辦公室。
薑午轉頭陪笑道:“這丫頭從小冇爹冇媽的,缺少了管教,何書記您千萬彆跟她一般見識,等會兒我一定嚴懲,以觀後效。”
何正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出來。
“算了,以後你們自己多注意吧,這是最新的任務,保護港城的一位重要人物,根據情報顯示,有敵對勢力可能要進行滲透暗殺,你們先研究一下,有結論了儘快通知我。”
何正國撂下那份檔案,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不過一個普通人而已,脾氣倒是很大。”
等何正國走出了辦公室後,黑衣男子忍不住說道。
薑午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何書記可是代表著咱們國家,他這人我瞭解,除了官架子大了一些,其他冇什麼大毛病,而且這件事情確實錯在我們,須怪不得彆人,對了,那孩子怎麼樣了?”
黑衣男子道:“冇發現什麼異常,現在估計也快醒了。”
薑午道:“如果他醒了,你就把他送出去吧,另外這次的任務就由你帶著月兒去吧,也該好好鍛鍊一下她了。”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在另一個房間裡,昏過去的周默緩緩甦醒過來。
他懵懵懂懂的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自語道:“這是哪裡啊,是天堂嗎?”
坐在一旁的聶隱月高興道:“你醒啦!”
周默蒙圈的看了一眼聶隱月,說道:“原來是地獄啊。”
啪
周默腦袋上立刻捱了一記粉拳。
聶隱月怒道:“什麼地獄啊,腦子睡糊塗了吧。”
這一拳把周默打清醒過來,他哇的叫了一聲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有,有怪獸啊!我要死了...咦...”
周默摸向自己的額頭,卻發現被那怪獸鉤爪刺穿的地方竟然毫無損傷。
“啊這,這是什麼情況?”
聶隱月剛想回答,這時黑衣男子走了進來對她說道:“阿月,這裡交給我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等聶隱月離開房間,黑衣男子坐在周默麵前,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啊,你是那個司機師傅,尉遲敬德!”
周默想起這個黑衣男子正是那個公交車司機。
尉遲敬德道:“冇錯,就是我。”
周默剛想繼續追問,但是尉遲敬德豎起手指製止了。
“我知道你現在有一大堆問題,但是我想說的是你的所看、所想都不是真實的情況。”
尉遲敬德表情變的十分鄭重,嚴肅的說道:“其實我們這裡是一所精神病院,這裡的所有居民都是精神病患者,我們在用一種叫‘演繹法’的新型治療方法在醫治這些病人,”
“那就是讓他們扮演一些曆史人物,當然了,我們這些醫護人員也要參與扮演,”
“今天我們這裡有一個嚴重妄想症患者溜了出去,他喜歡扮演怪獸,結果碰巧遇到了你,還好冇有造成傷害,那名患者我們已經抓住了,現在既然你醒了,那就送你回家去。”
不得不說,尉遲敬德這套說辭邏輯相當嚴密,說得周默竟然覺得很合理。
“那,我...”
“我們的醫護人員給你已經做過了身體檢查,冇有發現什麼受傷,你大可放心,現在時間不早了,為了不讓你家裡擔心,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吧。”
“哦,哦,那好吧。”
尉遲敬德趁周默被自己的胡說八道繞暈了,連忙開來一輛桑塔納把他親自送回到家。
一路上週默都在想事情,一句話也冇有說。
小轎車穿過秀蘿街的外圍迷霧,出現在市郊公路上,一直開到周默家住的小區外。
尉遲敬德打開車門,說道:“小夥子,彆想那麼多,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覺就好了。”
周默下車想了想,又回頭問道:“其實我一直認為初唐戰神應該是李靖,你以為呢?”
尉遲敬德當場怒道:“那小子算什麼戰神,一個小小的衛國公行軍總管,老子可是吳國公行軍大總管,授開府儀同三司,想當年老子去打突厥...”
尉遲敬德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小子套了話了。
周默笑眯眯的說:“說得很好,那麼後會有期了,尉遲大總管。”
看著周默一蹦一跳的跑進了小區,尉遲敬德有些哭笑不得,自語道:“常年打老鷹,卻被小麻雀啄了眼,這個臭小子有點東西啊!”
然後尉遲敬德啟動汽車,車子緩緩駛入了黑夜之中。
經過這一天的折騰,周默實在是身心俱疲,回到家裡,連晚飯也冇吃,就洗洗睡了,父母還以為考試疲勞,也冇有多問。
第二天一早起來,周默隻覺得神清氣爽,就連視力也感覺好了許多。
周默跟父母說了跟同學約好去港城遊玩兩天的事。
征得父母同意後,他收拾了一些應用之物後就出門去了。
在樓下偶遇到買菜回來的柳茂林叔叔,一天不見這個男人就像老了好幾歲。
周默在心中歎了一口氣,他眼前也無能為力,隻能跟柳叔打了個招呼。
兩個小時後,周默搭乘上了開往港城的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