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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銘宴一言不發的看著評估資料。
唐善緊盯著江銘宴，生怕他被美色迷惑乾出什麼不明智的事。
砸錢到總部，那二十幾億已經是打水漂了，盤下整個顧氏，心動傳媒都得跟著賠進去。
以前他還覺得顧明澤隻是生活作風有問題，生意頭腦還是有的，但他把顧氏扔給顧盼，扔給這樣的商業白癡，可見也是個白癡。
顧氏不毀在這樣的人手裡，簡直天理難容。
顧盼這幾天受儘了嘲諷，比唐善更難聽的話她都聽了，這點不算什麼。她抿了抿唇，“顧氏研發的VR前景很好，隻要撐到上市，你們不會虧。”
顧盼不是不懂生意，十六歲身家就超十億，商業世家的人，哪怕她是隻嗷嗷待哺的小豹子，其野心和眼界，也非常人可比。
更何況她在美國留學四年，主修曆史的同時兼脩金融碩士學位，早已今非昔比。
她做的決定，說的話都是考量過的。
“我承認顧氏VR前景很好，我也不止一次找過你哥，想要單獨把VR這塊弄出來設立獨家品牌。但是——”江銘宴雙手攏在一起，認真，嚴肅地看著她：“心動傳媒高層董事不會讓我投顧氏一分錢，隻要熬到顧氏破產，我們花兩億美金就能拍到顧氏VR的研發版權。”
顧盼臉色發白，顧氏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VR版權。
江銘宴的話冇錯。任何一個正常投資人，都不會投顧氏一分錢，等著破產瓜分就好，這就是資本家的嘴臉。
他隻是比其他資本家誠實點。
“原本也冇指望。”顧盼像是卸下重擔般笑笑，“在我爸住院後，我哥就撐得挺辛苦的，破產也好。”
她腦子很亂，東拉西扯的說了什麼，自己都接不住茬。
唐善有點看不下去了，說，“不是我們不想幫顧氏，實在是——誰也不敢扶這阿鬥。”
顧盼維持著笑，“我知道，你們當笑話看看就好，反正人生無聊，我這跳梁小醜能給你們提供點樂子，也算物儘其用。”
“抱歉，今天耽擱你們時間了。”
這麼得體，優雅的顧盼，讓江銘宴陌生。
唐善卻是猛然鬆了口氣，他還怕江銘宴念在往日情分上會昏頭，會心軟。
顧盼賣掉她和蘭美樺的全部產業，再借一點，能勉強補上顧明澤捅出來的窟窿。
但她撐不住顧氏，還了欠款，公司還要源源不斷的砸錢，盈利更是不知歸期，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期間還要抵禦不被其他集團惡意收購。
太難了。
她看上心動傳媒，不僅是因為江銘宴可能會出於私人舊情幫助她，更是因為心動傳媒有錢，發展迅猛，撐得住顧氏，能帶給顧氏跳躍式的發展，也有發展VR的意向。
可惜——
顧盼聊不下去了，再坐下去隻會讓彼此更加難堪，她起身買單。
“顧盼。”江銘宴叫住她。
顧盼深吸一口氣，極有風度的轉身，半開玩笑的說，“是不是我冇求你，你不習慣？”
江銘宴沉默的看著她，眼神沉甸甸烏壓壓的，顧盼差點以為他要哭。
顧盼撩了下頭髮，再抬頭時楚楚可憐：“歐巴，隻要你救顧氏，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說完她自己先捧腹笑了起來，“哈哈哈，不行了，這種嬌弱人設不適合我。”
唐善和江銘宴看著她，等著她笑完。
被兩個男人這麼看著，氣氛非常詭異。
顧盼揉了把臉，“感謝你們為了拒絕我而專程跑這一趟，非常榮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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