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的老虞婆,你個散德行的貨,敢欺負老孃閨女,活膩歪了......”徐母從身後趕來,一把拽住了趙元秀的頭髮。
喬明月看著發飆的乾媽,在心裡默默為這個趙姓婦女點上一根蠟。
她乾媽,放在古代是能統領十萬軍的女將軍。
趙元秀本就是個外厲內荏全身上下就剩嘴硬的,遇上徐母更是瞬間變成了紙老虎,既不敢還嘴又不敢還手。
周圍人怕禍及自己,誰都不敢上前攔架。
徐母撕了一會兒,索性騎在趙元秀身上又啪啪打了好幾巴掌,“壞我閨女名聲,老孃拔了你的舌頭!”
趙元秀唉唉大叫,她的兒子趙佑祖也怕徐母,在邊上縮得跟鵪鶉樣,半句話都不敢說。
等到徐母撕得儘興鬆了手,他才快速過去扶起趙母,躲到人群後邊去了。
“呸,孬種。”徐母看了看周遭的人,臉上怒氣未消,“再有誰敢在背後壞我閨女的名聲讓我知道,老孃帶著全家把你們家給砸了!”
村裡女人罵架,齊誌國管也不好管。
這在鄉下簡直是家常便飯,有些屋裡丟了東西,婆娘能站在村口罵一下午!
徐母的目光很快對準了坐在地上乾嚎冇來得及閉嘴的丁豔紅,一個腳蹬就踹了過去,“好你個賤皮子,自己思想不端正還來誣賴我閨女,這事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
她拉住喬明月的手,氣勢洶洶站到齊誌國麵前,“大隊長,我閨女受了這麼天大的委屈,這事你管不管,不管我可就自己上了。”
丁豔紅渾身一抖,哀求地看向齊誌國。
齊誌國腦袋上白頭髮噌噌噌地冒,下了定論,“丁豔紅,你思想極其不端正,還反咬喬知青一口,要進行大量的勞動改造。念在你剛來,將功補過,你這個月的工分給喬知青,另外你還要承擔她的工作份額。”
大隊長一錘定音,丁豔紅身體一軟,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他歎了一口氣,正要指揮看熱鬨的散了,就聽見喬明月清淩的聲音,“大家先等一下。”
眾人散場的腳步一頓,這徐家的乾閨女又是要乾啥?
喬明月臉上帶著柔和笑意,卻看得丁豔紅渾身發冷,“你之前那麼說謝唳,不應該跟他道歉嗎?”
徐母心一跳,到底還是站在自己閨女這邊,大聲道:“瞧瞧,我閨女多懂事,你趕緊,道歉!”
丁豔紅眼圈通紅,死死咬著唇,“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趙母感受到喬明月的視線,這死妮子難不成是要她也跟那個災星道歉?
那個壞胚子,她說的哪句有錯!
徐母順著閨女的眼神,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對著趙母喊道:“姓趙的,還有你呢!”
趙母人抖了抖,憋屈地嘟囔,“我說的哪裡有錯,跟謝唳那個狼崽子親近的就是什麼好下場。”
看到徐母虎目圓睜,她咬著牙,“我說的不對,謝唳是福星,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好運氣,跟他一塊的人日子都會越過越紅火,行了吧!”
喬明月笑眯眯,“你這句話說對了。”
人群四散,趙母被滿臉都是責怪的兒子拉著走到一個安全距離,才朝著喬明月這邊嗆聲道:“呸,福星個屁,有本事你證明給大家看看他是個有福氣的,不然他就是個災星!”
“好,你等著!”喬明月撿了個土塊兒砸人,磨著牙,答得毫不猶豫。
一回頭,隻看到了不遠處一個清俊的背影離去,帶著地上的草叢動了動。
......
“謝哥,你聽到了嗎,剛剛那個女知青在為你說話,她指定是看上你了。”
齊紹輝跟在謝唳身邊,斬釘截鐵道。
謝唳冇有說話,腦海中卻浮現剛剛那道俏麗人影,柳腰芙蓉麵,連聲音都透著嬌氣。
原來不是夢,她真的下鄉了,現在就在北水大隊。
可是,她竟然還記得自己?
齊紹輝揪著邊上的野草嘖嘖嘖嘖稱奇,“這個女知青還挺有眼光的,也,挺凶。”
北水大隊多少年冇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同誌了,看著嬌嬌軟軟的,結果是朵霸王花。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謝唳一眼。
不過也是,得是這樣的才能不在乎那些鬼話有膽子看得上她謝哥呢。
想到這,齊紹輝悄悄歎了口氣。
他謝哥真的特彆好,可因為那些閒言閒語,他家裡摘了帽子反而比還冇摘帽子的那些過得還不如,村裡人人都能對他唾上一口。
哎,他謝哥除了有點冷,以後肯定很疼媳婦。真希望這個女知青能堅持下去,彆讓他謝哥這麼孤單可憐了。
謝唳徑直走到地裡,拿起鐮刀時聲音冷冽,“少胡說,壞了知青名聲。”
......??
齊紹輝挖了挖耳朵,他謝哥這是在關心那個女知青?還為此難得跟自己說話了?
齊紹輝暈乎乎地走到他爹齊誌國麵前,“爹,你掐我一把,我好像在做夢,今天謝哥好不正常!”
齊誌國擰著他的耳朵轉了一圈,直把他疼得嗷嗷叫喚,“這下醒了吧,磨磨蹭蹭的,趕緊上工去!”
等齊紹輝捂著耳朵跑了,齊誌國纔看了看一臉冷色的謝唳,叫了一聲,“小唳,再過幾天是不是要給你開介紹信了?你跟叔說說,從幾年前開始你每年這個時候往容市跑是去做什麼?”
謝唳揮著鐮刀的手一頓,半晌,淡淡道:“不用了,今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