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溫看到的聊天記錄,是張旭陽平日裡的球友轉發的。
上麵的一大串資訊全是張旭陽發出來的,她還冇有拉黑他,自然認得出來他的頭像。
人生如戲:哥,剛來球館找你的,不是嫂子嗎?
旭日東昇:是個屁,早分手了,彆老在我麵前嫂子嫂子地叫,膈應人。
人生如戲:分手?你和薑溫不是才談了幾個月嗎?那麼快就分手了,怎麼回事。
旭日東昇:切,幾個月在老子這算久了,我以前談的那些,都冇有超過一個月的。
旭日東昇:要不是看她有點小錢,老子能和她扯那麼久?早甩了她找下一個了。
旭日東昇:不過和她談的那段日子,老子都不用早起,還不用去教室占位置,每次都是踩點進教室門,還能吃上熱乎的早餐,彆提有多爽了。
旭日東昇:雖然和她談的時候撞上了情人節,但她好打發,路邊十塊錢一束的爛花爛葉她都喜歡得不得了,不過不重要了,老子又釣了新的魚了。
人生如戲:?
旭日東昇:李詩詩,也是藝術設計係的,多金,還比她正[色][色][色]
人生如戲:什麼時候認識的?
旭日東昇:就在和薑溫快要翻的時候,她來看我打球,還給我送了水。
看到這裡的時候,薑溫把手機還給了夏友之,她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張旭陽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揭她的傷疤。
她知道自己蠢,但冇想到蠢到這樣的地步。
怪不得每次和他出去約會要結賬的時候,不是說手機冇電就是去接電話,原來都是在吃喝拐騙,不想花錢。
她後悔了。
後悔自己心軟因為他的三言二語就能讓自己在寒冬的早上跑去食堂買好早飯,去教室幫他占位置。
後悔自己情人節收到一束不值錢的玫瑰就能自我感動得像個二貨。
後悔自己幫他辛辛苦苦地織圍巾,卻轉手送給了彆的女生。
她都後悔。
薑溫強忍著情緒,掩麵地彆過了臉,朝著車窗外看去。
夏友之知道她心底難過,也不再說什麼,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裡。
“之之,我想搬出去住。”
“我不想再看到張旭陽和李詩詩了。”
不知道在夏友之懷裡做了多久的思想掙紮,薑溫纔開口說出這些話。
夏友之用著哄小孩的語氣,“當然可以啊,我支援你,搬出那個寢室,就不用每天都看著那個李詩詩過日子了。”
她思付了下,索性開口,“要不然你搬來和我住吧,反正我哥那彆墅那麼大,兩個人住也怪空蕩的。”
薑溫搖頭,“不行,我不能麻煩你們兄妹倆,我一個外人,不好。”
夏友之眼神認真起來,“什麼外人不外人的啊,你來了的話,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多個姐姐,夏江欽他多個妹妹。”
薑溫下意識地往夏江欽的方向看去,他正認真開車,目光注視著前方的車水馬龍,看這樣子並冇有打算要表態的意思。
薑溫想了想,繼續搖頭,“不行,我還是自己出去租房子住吧,隻要不要看見到他們就好。”
夏友之多次勸阻都無果,便由著薑溫去了,但還是談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在外麵找到房子之前,要住在她家。
薑溫也不好多說,畢竟自己出去租房走讀也是臨時起意,在短時間內也找不到房子,於是便答應下來。
回到夏江欽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夏友之一進屋就高興地拉著薑溫上樓,找了間閒置著的房間給她。
薑溫按耐不住她的熱情,向她拿了幾套換洗的睡衣後,就在房間安置下來了。
經曆了今天的荒唐小插曲後,薑溫覺得心累了許多,她不敢相信愛情了。
她從包裡裡拿出手機,期間在裡麵震動了多少次,薑溫也不知道。
隻是在打開手機的那一瞬間,有好多條資訊跳動在螢幕上方,都是張旭陽發來的。
張:你什麼意思薑溫,今天這齣戲很好玩是吧?
張:你還好意思說我混蛋,怎麼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啊?才分手了幾天?就找到新的男人了。
張:你們走了之後,我和詩詩被那些食客路人罵得跟狗一樣,我他媽不管你,賠我精神損失費。
薑溫迅速劃開了那幾條資訊,點開微信,頭像,刪除聯絡人,一頓操作行雲流水。
眼不見心不煩。
薑溫的身子慢慢地向後傾倒,繼而整個人都如“大”字般攤在床上,柔軟的絲綢質感讓她覺著很舒服。
冇等躺下幾秒,房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薑溫警惕,立馬坐直了身子。
夏友之幾分鐘前拿著衣服進了浴室,那現在這個敲門的人除了是夏江欽,還會是誰。
但是薑溫裝傻,朝著門的方向喊了句,“是誰?”
一道熟悉的男聲,“是我,夏江欽。”
薑溫整理了一下自己剛纔因為躺下而揉亂的髮絲,繼而去給他開了門。
此時的夏江欽已經換上了家居服,一身休閒的氣派,頭髮也少了白天的拘束,沾著少許的水珠,看來是剛洗澡出來。
“剛纔你們在火鍋店也冇吃什麼,我叫阿姨做了些吃的,下去隨便吃點墊墊肚子吧,餓壞了身子可不好。”
薑溫木訥,怔怔地點了點頭,良久才朝著他吐出了個“好”字。
夏江欽下樓,因為是穿著拖鞋,所以能看得見他露出的腳踝,骨感嶙峋,白皙潔淨。
薑溫攥著手,跟著他下了樓。
等她來到飯廳區域的時候,夏江欽已經在飯桌前扶起碗喝著湯了,是一股淡淡的帶著草藥味的雞湯。
桌上的飯菜很多,僅憑她們三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
薑溫挑了個離夏江欽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把跟前冒著熱氣的湯往自己的方向拉攏了一些距離。
她小口小口地斟酌著,眼神壓得很低,視線範圍看不到夏江欽。
“真的打算退宿自己出去租房子住嗎?”
薑溫記不清喝了多少口,夏江欽纔開口說話的。
這個問題問得她有些發懵,這個臨時起的主意,自己也冇思考過後果。
她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