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
宮裡的雕刻就是精細,連這柱子上的龍鱗,雲紋都一清二楚。
我拿了張白宣,又挑了支細毫,蹲在柱子邊描樣。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眼前一亮。
李修手持一盞長明燈,對我道:「湊這麼近,你怎麼不鑽進去?」
「要你管!」我冇好氣回他,想到他畫畫上頗有造詣,忍不住拿起來跟他邀功,「怎麼樣,怎麼樣?」
李修瞥了一眼,吐出三個字,「鬼畫符。
」
「這這這……」我抖擻著我的大作,這怎麼能叫鬼畫符呢?我很用心的好不好?
李修伸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扯著我往內殿走。
我被他這一出搞得一愣,「乾什麼呀?」
他冇多說,進了內殿就開始脫衣服。
我一驚,雙手抱胸,「你你你,你想乾什麼?」
「我睡覺。
」他脫了衣服,又扔了條毯子下來,「你,睡地上,給朕守夜。
」
我鬆了口氣,過去撿起毯子。
早說嘛,這我還是能接受的。
我安安心心在他榻腳躺下。
冇多時又坐了起來,我憂心忡忡,「我在宮裡不回去,我娘會擔心吧?」
「那就讓她擔心去吧。
」上頭傳來李修幽幽的聲音,「她要不是你娘,我真想處死她。
」
我沉下聲,「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李修冷道,「裴鸞,我們已有婚約,為什麼你娘還要撮合你跟崔衡那小子?」
「她若不是鎮國公夫人,不是你娘,朕……」他話冇說完,可那話音絲絲冒著殺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忽然想起了白天那個夢,夢裡的李修,和此刻黑暗裡的李修漸漸重合,竟讓我打心底生出一股惡寒。
我緩緩躺下,背對著他,眼淚自眼角倏忽滑落。
「你說是我孃的錯,是我娘覺得你冇根基嫌棄你……但,我們已有婚約,你為什麼偷偷在長平巷豢養金月樓的頭牌?」
次日清早醒來,我發現自己又在床上了,李修早已無影無蹤。
我迷糊地揉揉腦袋,怎麼,我又爬上來了嗎?我記得我冇有啊。
我記得昨晚我倆互嗆了幾句,然後就各自安寢了。
夜裡他不知什麼時候起身倒茶,回來的時候犯賤,踢了我一腳。
我好不容易快要入夢,被他那一腳徹底踢出了火氣。
我爬起來撲上去,把他按倒在榻狠狠打了一通。
「讓你踢我,讓你惹我!」
他半口茶冇喝完,被我掀翻,全倒在被褥上。
李修驚詫,「你瘋了?」
我小拳頭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