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好久,臨走時恨恨咬牙說:「裴鸞,你會後悔的!」
半年後,也就是現在。
我後不後悔另說,但我爹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
李修登基後第三天,就降旨招我進宮。
我娘在一旁哭天抹淚,手帕都哭濕了幾條。
我爹把她一把搡開,握著我的肩膀,懇切無比,「乖女兒,無論陛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不要反抗,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即使……即使他真對你做了什麼,爹也會想儘一切辦法讓你名正言順地入宮,兒啊,一家人的性命都懸在你一念之間,你可千萬要冷靜啊!」
我一路上回想我爹的話,哭笑不得。
我爹真是想多了,他跟李修打的交道少,在他印象裡,李修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此前他被我家逼著退了婚,我爹覺得李修肯定要報複我,保不齊今天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來。
萬一我誓死不從或者傷了李修,那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所以他才左叮嚀右囑咐我不要反抗。
但其實他真的多慮了。
我跟李修一同長大,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除非他一夜之間心性大變,否則不可能對我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來。
他是個紈絝,但也是個冇什麼心機的少年郎。
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
李修居然真的一夜之間心性大變,跟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他完全不一樣。
見了我以後,他眼裡隻有陰冷,仇視,還有絲絲報複的得意。
他一身素縞,似乎剛從前殿回來,見了我,嘴角勾起個冷笑,他揮手斥退下人,然後雙臂一展,「替朕寬衣。
」
我愣了一瞬,左看看右看看。
殿內一個下人都冇有,他這意思,是要我去服侍他?
我腹誹好一會兒,但礙於他現在是皇帝,隻好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緩慢又緩慢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才解到一半,他突然收手,扣著我的手腕,將我壓在榻上。
我把父親的囑咐全部拋到了腦後,下意識雙臂格擋在身前,哭著嚷嚷:「還冇出先帝喪期,你不能碰我,你彆……」
我嚎了一陣,見他好像並冇有動手,隻好睜開眼睛,結束這拙劣的表演。
李修幽深的眼眸露出熟悉的鄙夷之色,他伸手卡住了我的下巴,「我碰你?你想得美,一個被朕退了婚的女人,還想朕再娶你嗎?做夢!」
我委委屈屈地問,「那你招我進宮乾什麼?」
他湊了過來,貼近我的耳朵,聲音蠱惑如妖,「朕要讓你知道,得罪朕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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