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走進了這座古香古色的奉遠城,兩輪紅月一東一西相互映襯掛在天幕上,腳下是一條石頭鋪就的大路,路邊店鋪林立,一排排民國風情小樓躍然眼前,青磚紅瓦,其中還摻雜了一些極具特色的小洋樓,大街上燈火通明,小商小販叫賣的聲音不絕於耳,一輛有軌電車在秦頌麵前駛過,一個戴著口水巾,紮著麻花辮的小女孩好奇的看著秦頌,秦頌衝她做了個鬼臉,把小女孩逗的咯咯的笑個不停,銀鈴般的笑聲隨著電車飄遠,夜鶯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了一個寫著夜色歌舞廳的門牌上,秦頌招了招手,夜鶯化作一道青光鑽進了秦頌懷裡,秦頌踏步走進了歌舞廳,舞廳裡觥籌交錯,身著旗袍婀娜多姿的夫人小姐在舞池裡摟著男人在貼身起舞,氣氛一片熱絡,期間有幾個美女巧笑嫣然向秦頌投來探尋的目光,秦頌都微笑著拒絕,秦頌徑直朝著舞台上的歌姬走去,伸手邀請,“小姐,可以請您跳一支舞麼。”那姑娘含笑看了他一會,就把手搭在秦頌手上,秦頌輕輕一拉,那姑娘就跌進秦頌懷裡,秦頌順勢攬住她的腰肢,勾起她的下巴打量著她,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兩人在燈光下默契的伴著音樂跨步旋轉跳躍,引得台下的人陣陣鼓掌稱讚,一支舞罷,那姑娘衝秦頌歉意一笑,表示自己要繼續唱歌了。秦頌莞爾一笑請她自便,在秦頌轉身的一瞬間,身後一團靈氣襲來,秦頌飛身躍起,一道雷訣打出,和靈氣碰撞在一起,劇烈的爆炸聲震的歌舞廳裡麵的人站立不穩,隨後都捂著頭驚叫著逃離,秦頌轉身看到人走的人差不多了,伸手在靈索裡掏出一張通緝令,正是襲擊胡蘿蔔的那隻陰靈,“曲雲殤,你涉嫌襲擊公務人員,並且搶奪陰魂,你可認罪?”曲雲殤一副無辜的樣子,撚起一方錦繡輕掩紅唇,“大人,這麼大的罪怎麼就扣在小女子頭上了,人家不過是向那位擺渡人哥哥討要了幾份吃食而已。”
秦頌噗嗤一笑,“你都能當人家祖宗的太奶了,你的擺渡人哥哥可是掛念你掛唸的緊啊,特彆囑咐我一定要帶你去看看他,死活不論,怎麼樣,跟我走吧。”秦頌掏出靈囊在她麵前抖了抖,曲雲殤一臉嫌棄,“真是冇誠意,隨手拿了一個破布袋就想請人家做客,多冇禮貌。”話音剛落,曲雲殤秀手一揮,密密麻麻的魂針朝秦頌飛來,秦頌口唸金光咒,魂針叮叮噹噹的撞到秦頌周身的金色護身罩上,紛紛掉落化作一縷縷青煙隨風消散,秦頌輕點眉心雙目青光浮現,手心處凝聚出一道青光,秦頌握住青光,一支三尺長的判官筆化形,秦頌右腿蹬地爆射出去,曲雲殤手持一柄骨劍迎上秦頌,兩人你來我往的鬥了十幾個回合,曲雲殤靈氣突然暴漲,閃身躍起一劍劈碎了秦頌的金光護身罩,秦頌右手持著判官筆擋開曲雲殤的骨劍,左手一道翻天印順勢打在曲雲殤的胸口,曲雲殤胸口藍光一閃,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但是並無大礙,秦頌看了看自己左手,隱隱有藍色的電弧閃爍,曲雲殤冷笑一聲,九道煞氣從秦頌周身的幾個方位的地麵升起,化作一個個人形幽靈眼眶中跳動著藍色的冥火同時結印。
此時歌舞廳外麵,一群黑衣靜靜的負手立在歌舞廳門外,把歌舞廳圍了個密不透風,領頭的人跨坐在長板凳上,身邊的一個手下業務嫻熟的捏著肩膀,領頭人輕拍手下的手背示意他退下,手下殷勤的點了點頭,彎著腰向後退去,領頭人右手一揮,身後的黑衣人齊刷刷從背後掏出砍刀從歌舞廳的各個入口魚貫而入,然而最開始的那個手下還在彎著腰向後退去,並且拉了一把在邊上發呆的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在舔狗一陣言辭犀利的手語加上煞筆的口型後,小個子終於明白了他應該不是單純的罵她蠢,於是乎兩人一起貓著腰躡手躡腳的朝後退,並且腳步越來越快,但是突然身邊擦肩而過的一個好同事撈了他倆一把,在他倆無聲的的抗議中,把他倆拖進了歌舞廳。
舞台上,秦頌雙目如電,有難以言喻的氣勢和威壓瀰漫,秦頌的聲音此時威嚴無雙,左手虛握,一道金光淩空飛到秦頌手中,“難怪大壯和小白找不到你,原來是化魅後和陽神簽了靈契。”曲雲殤目光盯著秦頌手上金色的令牌微微皺眉,她感覺那道金光太過刺眼,讓她很不舒服,她強忍著難受終於看清令牌上寫的是一個鮮紅的罰字,曲雲殤渾身一顫,壓抑住想立馬逃離的衝動,雙手迅速結印,那九隻幽靈也同時雙手結印,印成的瞬間,一道幽藍色的光柱夾雜著一聲聲淒厲的哀嚎聲從秦頌頭頂自上而下落下,黑衣人此時也陸續衝進了歌舞廳,一層一層把舞台給圍了起來,領頭人邁著貓步,胸口的起伏微顫,優雅的走到前方,隨手拉了一個手下跪在地上,熟練的翹著二郎腿坐在手下背上,往下拉了拉墨鏡,露出了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看見台上的秦頌彷彿是被九鬼鎖靈陣攝住了陽神,站在九鬼的中央雙目緊閉一動不動,“妥兒了麼這不,爺們們一會上去把那個小白臉砍稀碎,同時給虎子傳信,讓他那邊準備開始行動,完事兒回家睡覺。”“砍了他!砍了他!”身後的小弟們異口同聲的舉著砍刀狼叫著,小個子一臉嫌棄的看著舔狗跟著喊的臉紅脖子粗的,四下張望,看見冇人注意她,用肩膀撞了撞他,湊到他跟前“我說,咱們能不能把墨鏡摘下來麼,黑鼓隆冬的啥都看不見,就算大晚上的乾壞事不留姓名,就不能戴個口罩麼。”舔狗學她拉了一點墨鏡,小聲的說道,“這不老大新買了一副凱迪拉克的墨鏡,一直冇機會戴,正好這次出門用上了麼,還告訴大家向她看齊,關鍵她虎的出類拔萃,除了眼斜的誰敢不向她看齊。”小個子翻了翻白眼,指了指門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溜了,舔狗無奈的說道“我剛纔試過了,出不去,靈界被人從外麵封住了,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小個子張牙舞爪的捶了幾下空氣,就蔫了吧唧的在那學著舔狗舉著拳頭狼叫。
曲雲殤香汗淋漓,接近虛脫,但是又不能分神,九煞奪靈陣會吞噬陣法之中的一切靈體,然後反哺九煞奪靈陣,增強陣法的威力,這也是為什麼台下那些二五仔隻敢吆喝不敢上前,曲雲殤的九煞奪靈陣已經收集了八十個大大小小的靈體,其中陰陽摻雜,接近大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吞不動秦頌的陽神,秦頌睜開雙眼,一道金光從站在他麵前的幽靈的胸口上穿膛而過,這隻幽靈瞬間灰飛煙滅,九煞奪靈陣發生了鬆動,秦頌右手判官筆,左手罰惡令,又解決掉兩隻幽靈,曲雲殤見勢不妙,連忙收回自己剩下的六隻的本命幽靈,並且衝眾人大聲喊到,“大家快點趁他虛弱,解決了他。”
台下的大姐大右手一輝,台下眾人陽神齊開,五顏六色的靈氣在歌舞廳裡快速流動,眾人一擁而上,圍著秦頌輪軸廝殺,秦頌雙眼充斥著金光,神情肅穆,聲音如洪鐘大呂一般注視的第一個衝向他的黑衣人,“作奸犯科,杖責八十。”秦頌看著人群一個人,伸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拿起判官筆重重打在他的脊背上,那人痛苦哀嚎,周圍有一個人想救他,一刀砍朝秦頌脖子上砍去,秦頌左手用罰惡令接下,轉過頭來看著這人,“足下燒殺淫掠,罪不可恕,本官判你腰斬之刑,即刻行刑。”說完秦頌左手判官令一揮,他的腰部多了一道裂痕,隨後一分為二,化作靈氣消散,就這樣,秦頌不知疲倦的給每一個人試圖接近他的人判罰,並且言出必行,局勢從一開始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到現在一群人圍著秦頌不敢上前,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秦頌拿著判官筆砰砰砰的一下一下的抽著腳下那個早已經昏死過去的同事,台底下的小個子看著一臉嚴肅的舔狗,“你咋了,嚇傻了?”舔狗一臉認真的看著小個子,“我剛纔喊的聲音大不大。”小個子一臉認真的回憶,“挺大的,你脖子上都爆出青筋了。”舔狗扶額長歎,小個子又湊過來,“我說,他要打到什麼時候。”舔狗神情忌憚,“打夠八十為止,不僅僅是他,這屋子裡的人都逃不過,這是他的公堂,台下的人都是他的犯人,就算你逃了,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你。”小個子渾身一顫,“那咱們倆豈不是也要完蛋了,這是什麼術法這麼厲害,你有什麼好辦法冇,快用L用你的智慧啊。”小個子使勁的搖著舔狗,舔狗摁住她,“彆鬨,你隻要冇做過什麼大惡之事,他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的業障越多,罰惡令的威力就越大,相反,你冇有行過惡,罰惡令就對你一點用冇有。”小個子長舒了一口氣,仔細回憶自己好像除了小學的時候欺負過班裡的一個小胖子,也冇做過什麼讓自己記憶猶新的缺德事了,她自動忽略了平時對舔狗的剝削壓迫,因為對於其他人類來說,這應該是懲奸除惡的大善事。
秦頌打夠了八十下,拎著腳下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往旁邊隨手一丟,隨後又和一個黑衣人對上了眼,那個黑衣人啥也顧不上了,撒丫子就推開眾人往後麵跑,秦頌彈射起步,直接瞬移到他麵前給了他一個斬立決,剩下的黑衣人心態徹底崩了,互相推搡著往門的方向跑去,秦頌追在後麵猶如砍瓜切菜一般,突然一道破空聲傳來,秦頌雙臂格擋在前,砰的一聲,秦頌向後跳躍,秦頌看著自己的手臂上有雷光閃動,用力一甩,手臂恢複如常,來人輕佻的摘下頭上的貝雷帽,把頭髮高高束起,身後一道靈契憑空出現,裡麵走出來的正是曲雲殤,她早就冇了方纔虛弱的樣子,神采奕奕的看著秦頌,六團冥火圍繞在她周身,門口有兩個腦袋一上一下的探頭往裡麵張望,小個子用腦袋頂了頂舔狗的下巴,“你說,那過小鍋鍋會不會頂不住了啊,咱們江湖兒女是不是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舔狗敲了小個子的腦袋瓜,“拔個錘子刀,你以為就這倆**能吃了他不成。”舔狗摸著下巴,“看這倆**的站位冇,明顯秦玉兒對付罰惡令,曲雲殤對付判官筆,通過剛纔的交手,明顯能發現罰惡令太過於壓製靈魅的發揮,更何況是曲雲殤這種把幼童魂魄練成九靈傍身的惡靈,真被打實了估計要受剝皮抽筋的痛苦。”小個子有點著急,“那怎麼辦啊,小帥哥會不會被欺負。”舔狗搖搖頭,“知道為啥崔鈺是四大判官之首,而家喻戶曉的鐘馗不是?”小個子蹲下身子,一臉好奇的回頭看著他,“不知道,說說看。”舔狗看著小個子一字一句的道,“因為鐘馗勾魂罰惡,終有力所不逮之時,而崔判官玉筆硃砂,生死簿上必須勾去一個名字,哪怕你多麼神通廣大,也是無力迴天。”小個子激動的戰栗了一下,“我的天爺,那豈不是無敵了?”舔狗搖了搖頭,“不儘然,這小子的判官筆還冇徹底染紅,所以請不出生死簿。”小個子一拍大腿,“這不簡單,地上都是血,往地上甩兩下不就行了。”舔狗往下拉了拉墨鏡,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呆子,判官筆斬的是靈體,筆頭浸染的是業障,所以一個人能貢獻多少毫升的血,得看你造了多大的孽,再者說了,如果你是一個普通人,隻有三魂七魄,判官筆最多戳你一個大花臉,這就不是拘靈師的業務了,歸地府管。”
“那咋辦呢,要不然你過去讓小鍋鍋戳一筆頭,我估計就夠了,說不定還有富裕。”舔狗不理她,以為她就是習慣性的損損自己,結果低頭對上她期待的目光,心頭一陣惱怒,舔狗伸手使勁的扯著她的臉,“你放心,這種發光發熱的機會我一定先留給你,你纔是無惡不作的那個小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