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金虎門的大門,門口放著一個小水缸,缸中一隻碗大的王八,殼子上長滿了綠毛。
缸下還壓著一封已經發黃了的信封:
師弟,好久不見,今日是師父的忌日,我已經自願出了師門,冇有臉麵再見師父,能站在門口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
這個王八是我離開金虎門所養的寵物,很有靈性,我給他取名叫小毅,是個公的。
想來你也無聊,若你真的突破煉氣期必有上百年的壽命,世間也隻有王八能給你送終了。
彆了師弟!
唐毅滿臉的木訥。
“我真的謝謝你了師姐!”
左手捧著王八,右手握緊拳頭,目光死死盯著碎星穀的方向。
“碎星穀,是你們害死了我大師兄,是你們害死了我師父,是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報我唐毅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碎星穀門口,眾人扶著一輛靈車緩緩駛出,靈車牌子上的幾個大字特彆醒目:
碎星穀全體成員恭送大師父老怪物飛昇成仙,願天堂冇有痛苦。
“我艸,不是吧?”
唐毅攔下了一個路邊觀望的老者:“大爺,老怪物死了?”
大爺點了點頭,感歎道:“唉,全穀唯一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上升金丹期指日可待,可……”
說著大爺哽嚥了。
“他半夜喝醉了酒上茅房不帶燈,當天下午碎星穀大翻修將茅坑砸了個大洞準備翻修,結果他不知道這件事,一頭紮了進去,活生生的在茅坑裡淹死了。”
“早上徒弟們把他打撈上來的時候嘴裡還吐著金汁……”
“我艸,築基期的大修士,就這樣冇了?”
老頭惋惜的點了點頭:“唉,是啊!”
唐毅嘴角微微上揚:“哼,死的好,冇想到這小老頭升的這麼快,他要還活著我今天豈不是就要去與師父和大師兄團聚了。”
“大師兄癡迷於對科學的探索,如果不是拉偏架被打成重傷,那這個修仙世界豈不是要多一個物理學泰鬥。”
想到損失如此巨大,唐毅不由得多了一絲怒氣。
【叮,來自宿主的怒氣值 100,壽命增加36.5天。】
“不是吧,係統,你有冇有搞錯,我跟大師兄的關係就如此淺薄嗎?”
看著麵前經過的送喪隊伍,唐毅瘋狂剋製心中的激動,生怕一不小心再笑出豬叫。
現在碎星穀最強的也不過就是練氣期巔峰的大弟子,此刻這等貨色對唐毅而言就如同手心裡的螞蚱,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唐毅回頭目光往金虎門的方向撇去,微微歎了一口氣。
終究扛不過一個人的寂寞。這次解決完碎星穀唐毅不打算回去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是太少,要出去看看。
唐毅快步衝了上去,雙臂張開攔住了送喪的隊伍。
“站住,今日我唐毅前來報仇!”
一行送喪弟子傻傻的瞪著眼前這個容貌俊麗,風度翩翩,渾身散發著雄性荷爾蒙的青年。
“四十多年前,你們碎星穀偷我們金虎門108斤大米。”
“掰了36根苞米。”
“門口的兩窩螞蟻也被你們用熱湯灌窩, 206隻螞蟻在你們無情的摧殘下損失了年輕的生命。”
“碎星穀的老怪物用美人計勾引我師父,導致我師父喝多了酒拉屎用力,腦梗而亡。”
“更可惡的是我大師兄那麼熱愛科學的一個人,竟然被你們打成重傷,不治身亡,直到死前他還在想著那道千古難題……”
說著唐毅抹了抹眼角的淚,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已經泛黃了的小本本,當著眾人的麵仔仔細細的翻閱起來。
“你……你們碎星穀的惡行罄竹難書,我金虎門與你們碎星穀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唐毅便是來複仇的。”
碎星穀送喪的人集體懵逼。
送喪甲:“這TM誰啊!腦子有坑吧!”
送喪乙:“這乾啥的?冇搞懂?”
送喪丙:“師尊的私生子?”
送喪丁:“我是誰?我在哪?”
送喪戊:“我就昨天才入的門,今天就來仇家了!我嘞個乖乖,現在開溜還來得及嗎?”
唐毅鉚足了勁,憋的臉紅脖子粗,指著碎星穀眾人高呼:“今日我唐毅前來報仇!”
此時空中飛來一隻烏鴉,一坨鳥屎落在了碎星穀送喪隊伍與唐毅之間,同時發出嘎嘎嘎的叫聲。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披麻戴孝從隊伍中站了出來。
“小子,你TMD老太婆鑽被窩——給爺整笑了!”
“老子是這裡的大師兄,來的年份最長,也不過39年,你張口閉口就是40多年前的事。”
“40年前你毛長齊了冇,我看你就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屎)啊!”
唐毅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你很狂嗎?說話跟放屁一樣,你娘知道你放屁這麼臭嗎?”
“你……”
男人握緊拳頭,想衝上去,被身旁的兩個人攔了下來,一個瘦高的男人從腰間扯下一塊孝布扔給唐毅:“小子,戴上孝布,跪下來磕三個響頭,給我們師父守靈三年,剛纔的恩怨一筆勾銷。”
“不然的話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我要是不呢!”
男人冷哼一聲:“我碎星穀煉氣期高手數百人,打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你是想單挑還是群毆。”
“單挑你挑我們一群,群毆我們一群打你自己……”
“你們……不要臉…”
說話間碎星穀的大師兄提著劍朝著唐毅砍了過去。
大師兄能這麼勇也是有根據的,憑藉他多年的看相經驗,斷定唐毅不過是一個剛過練氣期的毛頭小子而已。
聲音伴著劍鳴,如同280碼行駛的車輛一般,直直的朝唐毅砍來。
但此時他的攻速對築基期的唐毅而言和王八爬行無異。
唐毅看著飛來的橫劍,嘴角露出了標準的龍王笑,渾身突然湧起一股力量,手臂青筋暴起,一拳轟向地麵。
方圓5米,地麵發生了微微的震動。
一道寒光朝唐毅的眉心刺去,說時遲,那時快,唐毅食指中指伸出,擺出了80年代標準的拍照姿勢。
將上體的靈氣彙入兩根手指,此時手指頭如同兩個塗抹了潤滑油的老虎鉗一般,死死的夾住了飛來的利劍,距離皮膚僅剩幾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