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個屁墩,跌坐在沙發上,指間柔軟觸感,身下是價值不菲的真皮沙發。
“你好呀,我叫湘女,你也可以叫我【箱女】。”
女人趴在沙發靠背上,笑眯眯看著我,突然打招呼嚇了我一跳:“你就是寒鴉救下來的叔叔啊,對畫中世界還適應嗎?”
這倒是提醒我了。
“為什麼我無法主動入畫?”
湘女略微意外,轉頭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寒鴉。
“你冇告訴他?”
茶葉在杯中起伏不定,茶香瀰漫整個房間,寒鴉淡定的吹走表麵的熱浪,茶葉推開陣陣波浪。
寒鴉嫌麻煩,累嘴通常很少主動去解釋一些其中緣由。
反正知道那麼多又冇用,懂點理論知識就夠了。
“呃…他就是話少,你彆介意哈。”湘女手部發力,一個翻滾從沙發後落到軟榻上,一隻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好像認識十多年的老友。
“怎麼稱呼?”
“鬼起。”
這麼自來熟,跟寒鴉簡直是兩個極端。
“那行,我就叫你鬼叔了。”
通過湘女的講解,明白個大概。
入畫者的必要條件,必須有【荒神】或是【半荒神】在場。
寒鴉是【荒神】,湘女是【荒神】,而我是人類。
“那我該怎麼入畫。”
人類無法自主入畫,有什麼解決方案?
“很簡單啊,成為【半荒神】。”
通過手術,將【荒神】移植到身上,就可以從人類轉變為【半荒神】,當遇到【荒神】襲擊的時候,【半荒神】可以幫助人類作戰。
當然,前提是【荒神】自願融入人類。
想起那個叫鏡知的女孩,她的魚尾多半是運用了這種方式。
“那…你和寒鴉是怎麼成為【荒神】的?”
湘女頓時一愣,寒鴉喝茶的動作也是一頓。
怎麼了?
“不過是死的早,不服氣而已。”湘女苦笑。
“閒聊結束了,談正事吧。”
打斷二人對話,寒鴉隨手將茶杯往大理石餐桌上一磕。
“去幽都。”
湘女抓起一個抱枕,寒鴉臉上結結實實捱了這麼一下。
“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聽你說個話這麼費勁!”
揉了揉打紅的鼻尖,寒鴉眼中有淚,又憋回去,狠狠瞪著我。
“咳,我說吧。”
怎麼感覺在湘女麵前的寒鴉,嬌滴滴的呢?
大概解釋了這兩天的遭遇,湘女聽的異常認真,還因為寒鴉冇用救葉青青又狠狠給了兩錘,說到傷心處,湘女跟自己對著流眼淚。
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於在此刻有了宣泄口。
“我一定幫忙。”湘女嗷嗷大哭,抓著寒鴉的衣襟擦眼淚。
寒鴉一臉嫌棄的撇過頭。
“謝謝,好人啊!”邊道謝邊抹著眼淚。
我愛乾淨,用的桌上一次性紙抽。
“但現在有個問題,你怎麼去幽都。”
止住眼淚,三個人開始商量正事。
“幽都是人死後前往的地方,我們是荒神,你是人類進不去的。”
“而且,不保證在幽都能找到你老婆。”
有件事情寒鴉一直冇說,其實在看見葉青青的時候,寒鴉就發現那不過是一具空殼,內在的靈魂早就不見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能自由活動。
不把力氣浪費在冇結果的事上,也是寒鴉的一大準則。
“不論如何,有希望總要一試。”
那是我最後的寄托,希望幸運之神能光顧我這個倒黴蛋吧。
“幽都很危險。”
像是在維護男人的自尊,湘女極為認真的發出最後通告。
“不止幽都,你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很危險,要不還是算了吧。”
危險?
我頓時感到好笑。
世上冇有葉青青,我的人生又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我不在乎。”
瞧著眼前的中年男性下定決心,湘女也不再勸誡。
“先考慮如何進入幽都吧。”
三人陷入沉默。
良久。
湘女一拍巴掌:“有了!”
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黑漆漆的蛇。
“他他他!可以植入你體內。”
說實話,麵對湘女興奮的表情,自己內心是拒絕的。
倒不是怕蛇,主要是怕她。
“你倆見過麵的。”
黑蛇被懟到麵前,吐著蛇信子,這麼一說,是有點眼熟。
這不是捆我的那個觸手嗎?
原來是這條蛇!
“怎麼樣,正好它挺喜歡你的,怎麼樣怎麼樣!”
湘女越發興奮,已經讓寒鴉去找手術刀了。
毫無選擇,隻能如此了。
我點了點頭。
“太棒了!!!”
抓著黑蛇的手興奮的亂晃。
慢點慢點,那蛇要吐了。
簡陋的手術檯,就是客廳唯一的的大理石餐桌,褪去上衣,趴在上麵,裸露著後背。
“可能會很痛,堅持一下。”湘女穿戴整齊,一副主刀醫生的模樣。
“不打麻藥嗎?”直接開刀怕不是會痛暈過去。
“荒神是植入靈魂的,對**的麻藥冇用。”
我視死如歸的閉上雙眼。
鋒利刀片割開後背的肌膚,每一刀劃開的聲音都足以讓我頭皮發麻。
褪下來的衣物塞進嘴裡,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最後一步了。”
豆大的汗水出現在湘女額頭上,掀開皮囊,蛇頭對準傷口。
黑蛇會意,一頭紮了進去。
痛!
太痛了!
黑蛇鑽過皮囊,在皮下遊走,掀開每一處和肌肉緊密聯絡的薄膜。
“成功了。”
疼痛最終使我昏了過去。
意識又來到之前那家電影院。
此時熒幕上播放著男主向女主表白的片段。
漫山花海,在星空下發出淡藍色的光澤,星辰落在花瓣上,染上一片又一片的汪藍。
“嫁給我。”
男主單膝下跪,打開紅絲絨戒指盒,不大的鑽石幾乎耗儘了男主所有的存款。
女主感動的淚流滿麵,哭著說道。
“我願意。”
飛向空中的煙花開放,發出歡快的尖叫聲恭喜這對新人。
火光的對映下,男女主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這就是你所希望的結局嗎?】
女主慢慢轉頭,火光照亮半張麵龐。
【還在逃避嗎?】
是葉青青的臉,
【還不願意接受她死亡的事實嗎?】
【好好想想吧,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
記憶如斷開的幻燈片在腦海飛速閃過。
頭痛欲裂。
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
“鬼叔,醒醒,手術已經完成了。”
緩緩睜開眼睛,湘女瞧見我醒了,轉身拿起一麵鏡子。
“怎麼樣,鬼叔。”
我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接過鏡子,左瞧瞧右看看,愣是冇看到和先前有什麼區彆。
本來以為會長條蛇尾巴。
還好還好。
剛鬆一口氣,冰涼又滑溜溜的觸感爬上脖頸。
鏡子調整視角,努力看向身後。
一條黑蛇紋身在皮膚中遊來遊去,貼著脖子停住。
噫!
“鬼叔你倆先交流一下感情,等適應差不多了咱們就可以去幽都了。”
說完這話的湘女飛也似的跑了。
……
我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