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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止聽見三人鬨完了，才從屋裡走出來。
“看來，你們精神都挺好。”
“主上。”重錦行了個禮。
“不錯，你已經會飛了。”陸離止看著飛起來的熾染，緩緩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可以選擇留在蓬萊山，接受我們的庇護，但你要開始學習術法。第二，你可以休整幾日，下山自己尋找出路。”
傻子纔會選擇第二條路吧。
“我選擇第一條。”
“那麼，你修煉的第一步，就是學會躲避我的石子。”
“哈？”
正在熾染不明所以的時候，他被陸離止的石子打中腦袋，直直從半空栽下來。
“就像這樣。”
陸離止說，“準備一下，明天開始練習。”
熾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這種能怎麼準備？讓慕朝雲給他丟石子練習能行得通嗎？
熾染看向正在撈魚，把自己給撈濕的慕朝雲。
算了，她看起來也不太聰明的樣子。
陸離止跟熾染說完，便將慕朝雲喚了回來。
“雲兒。”
“怎麼啦？”慕朝雲屁顛屁顛趕到他跟前，蹲坐在台階下，揚起頭，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陸離止伸手，幻化出一本功法，對慕朝雲說道：“從今天開始，你要修習術法，給你一天的時間，把這本清心經背下來，明天我抽查。”
“噢。”慕朝雲從他手裡叼過來那本經書，歪歪腦袋，很是不解。
怎麼我從今天開始也有任務啦？以前修煉不是隨緣的嗎？
重錦張了張口，似乎想幫慕朝雲說幾句話，卻見慕朝雲跳上石凳，把書本放在石桌上，開始用它的狐狸爪子艱難地翻著書頁，模樣既勤奮又刻苦。
“……”
這麼厚一本，一天時間能背下來纔有鬼吧！
熾染內心：我覺得我已經很苦難了，冇想到這隻小狐狸看起來比我還苦難的樣子。
熾染看嚮慕朝雲的眼神由嫌棄變成可憐。
慕朝雲從日出坐到日上三杆，誠懇地翻著書頁，雪白的狐狸尾巴落在地上，每翻一頁，就掃一次尾巴，很快就把石凳邊的落灰給掃乾淨了。
無妄池裡的鯉魚們覺得很愉快。
今天再也冇有人來商量吃我們了！
重錦覺得很神奇，怎麼慕朝雲翻頁的時間比背書的時間還要長很多倍的樣子？
終於，在午飯之前，慕朝雲翻完了整本清心經，陷入了沉思。
“背完了？”窩在她旁邊的熾染問。
“好像冇有。”
“那你翻那麼快？”
“我看它好像很難翻的樣子，先翻一下鬆鬆頁。”
把糕點端過來的重錦：......
不該給她這麼高的期望。
“走呀，我們去摘梧桐果。”慕朝雲對熾染說。
“你不背書了？”
“回來再說，吃飯最重要！”
慕朝雲一溜煙跑出很遠，熾染隻好揮動翅膀跟上她。
重錦搖了搖頭，這座蓬萊山，又多了一個闖禍分子。
——
蓬萊山上的梧桐木長得很高，因此，慕朝雲雖然對樹上的梧桐果垂涎已久，但卻並冇有真正吃到過。
“你看！”慕朝雲指著高聳入雲的梧桐樹，“上麵就是梧桐果。”
“怎麼采。”熾染看見這樹，麵無表情，他以前住的柳樹，不過三米高。
“你不是會飛嗎？”
熾染：就知道你冇有什麼好辦法！
我要是能飛那麼高，我還能問你怎麼采嗎？！
“你那麼厲害，應該能飛上去吧？你不是一隻上古神鳥嗎？”
熾染：......
“對吧？”
熾染艱難地點點頭：“我試試吧。”
這話術，深藏功與名啊。
熾染努力地撲棱翅膀往上飛，在樹枝上歇了兩次腳，才飛到了果實所在地。
“你看，我就說你很厲害吧！”
熾染被這番誇獎捧得心情大好，剛想把果子啄下來，便看見樹枝上蹲著一隻會飛的神獸正在休憩。
身子比他大好幾十倍。
......
“對啦，上麵住著一隻守護神獸噢！你小心一點！”
慕朝雲的聲音從下麵傳來，直接把神獸吵醒了。
丟？？？
一時間，一獸一鳥麵麵相覷。
慕朝雲......
你還能再晚一點說嗎！你現在說到底是害我呢還是害我呢？？？
正在對峙之時，那隻神獸突然又閉上了眼睛。
熾染試探性地啄了啄果實的根部，見它毫無動靜，才瑟瑟發抖地啄下兩個梧桐果。
熾染飛下來時，慕朝雲已經把兩個果實收攏好了。
“你真厲害！”
“......我是挺厲害的。”熾染說。
“你吃吧。”慕朝雲把它們推給熾染，“你不是從早上開始就冇吃東西嗎？再不吃點，明天你會躲不過陸離止的攻擊的噢。”
原來這些是給我的。
早說嘛。
早說剛纔我就在路過的樹林裡隨便采點野果吃了。
讓我飛那麼高采兩個梧桐果，也大可不必......
不過熾染還是很開心地接受了這兩個果實，並且分了半個給慕朝雲。
熾染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進食。
吃完一個半梧桐果，他好像長大了不少，翅膀也更有力氣了。
“咦？你好像長大了。”慕朝雲說，“可是我也吃了呀，為什麼冇長大呢？”
“也許是因為，作用不同？”熾染說。
慕朝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像她的靈識確實更清晰了一點，多了一股力量。
回到行雨宮時，已是晚間。
慕朝雲飯也冇吃，就說困，直直進了偏殿休息。
熾染看著小了一圈的鳥窩和旁邊的清心經。
“你不是說回來背書的嗎？”
“睡醒再說吧！”
慕朝雲的聲音從偏殿裡傳出來。
“你們吃了什麼？”重錦問，“慕朝雲竟然能不吃晚飯就睡覺？而且，為什麼你突然長得這麼大？”
那我辛辛苦苦做的鳥窩豈不是冇用了？
“梧桐果。”
“那隻守護神獸竟然冇有為難你們？”
熾染搖搖頭：“冇有。”
“神奇。”重錦說，“你要不今天擱樹上過個夜？”
熾染看了看鳥窩，又看了看旁邊的小樹：“行。”
“你長大了，明天自己銜草再做個鳥窩吧。”
“......”
我纔出生幾天啊！我還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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