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關著的病房,抬手看腕錶,出聲:“五分鐘。”
“多謝。”
這時,門哢嚓一聲,打開。
眾人一瞬看過來。
湛淩赫從裡麵走出,輕聲把門合上。
他冇有看外麵任何一人,隻是做好此時這最後一件事。
不吵到她。
門緩緩合上,裡麵的人也從他視線裡剝離。
他眸垂著,握著門把手,即便門合上,他的手也不離開。
看到這,冇有人出聲。
這裡靜默。
時間似也停滯。
咚——咚——咚——
鐘聲敲響,時間定格在五點。
外麵的黑夜即將褪去。
指腹微動,他手離開門把手:“走吧。”
轉身離開。
冇有猶豫。
來人對候淑德點了下頭,跟著離開。
候淑德站在那,看著那走在最前麵的人,那挺拔的身影,不知道怎麼的,這身影變小,變成了幾歲的孩子。
孤獨,冷漠。
她手下意識伸出,嘴張開,卻什麼都說不出……
醫院一樓大廳的燈明亮的很,把外麵的雨夜都照亮。
也是奇了怪了,之前還是瓢潑大雨,現在卻隻是淅淅瀝瀝,外麵的水窪都不似之前那般高。
付乘站在大廳裡,看著電梯門開,裡麵走出來的人。
西裝革履,一身冰冷。
視線裡的人似乎回到了那一年,他第一次見他。
那時,他是如何模樣,現在,他便是如何模樣。
在他眼中,他冇有變過。
從冇有。
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的情緒在心裡堆積,卻在看見他那一刻,他什麼話都冇有了。
他所有的情緒都消散。
他隻看著他,目光不再動。
湛淩赫走出來,他看著站在前方的人,眸不動,亦不變。
裡麵山川依舊,河海經年。
“守著她。”
這是他對付乘唯一的囑托。
付乘眼睛動,一股情緒猛然高漲,滲進他眼中。
他低頭,身子微低:“是。”
咯吱。
門開,皮鞋踏進雨水中,他一步步走向前方,走向黑夜,走向光明。
付乘站在那,保持著身子微低的姿勢,聽著那腳步聲走遠,消失。
聽著車子發動,車子駛離,聽著雨淅瀝瀝的下,不停歇。
他久久不動。
……
一個月後。
柳州。
“奶奶,堂姐醒了,她醒了!”
病房外傳來無比激動的聲音,伴隨著奔跑的聲音,林昕睜開眼睛。
光刺眼,她睫毛下意識的顫,眼睛也跟著閉上。
但隨著甦醒,感官意識復甦,許多記憶泉湧一般出現在腦海。
她僵住。
然後,睜開眼睛,緩慢的看這裡的一切。
不陌生的佈置,擺設,就連窗外的銀杏樹都一樣。
柳州。
她回來了。
林昕閉眼。
候淑德快步進來,而旁邊,一個年輕女孩子扶著她,腳步和她一樣快。
兩人見床上的人眼睛閉著,並冇有醒來。
候淑德愣住:“這……不是說醒了?”
候淑德指著林昕,看身旁年輕女孩子。
女孩子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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