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佳在機場的免稅店隨便選了一款超大的足夠能裝的下爍晴行李的行李箱,辦理了後半程的托運手續,處理好這一切之後,買了兩杯咖啡,走到了獨自站在窗邊看飛機起落的爍晴身邊,默默地遞上一杯,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我要回去”爍晴一改往日明媚少女般的陽光,首先打破了遲佳懸著的一顆心。
整日揚起的嘴角已經不見了蹤影,換上了一副與她相貌著實匹配的表情,眼神空洞無神,卻襯托得她更加的有吸引力,不知何時將頭髮高高挽起的她,更顯精緻的臉龐,即使穿著睡衣,也無法阻止路人的駐足,連跟她做了20年好友的遲佳此時也被眼前的爍晴驚豔到一時的語塞。
“回去?阿姨不是說你回去他們會有危險嗎?”
“他們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的,如果我被人毀了,那麼他們也活不了,尼拉斯的人要毀的是我,是樂氏集團,但不是我父母的人命,縱使他們在強大,我的人加上樂氏已經足夠了,若連帶上我父母的命,那世人大眾定會起疑的。”
“那我陪你,我去把行李取回來。”遲佳轉身要走。
“佳,你不能跟我回去,幫我一個忙,親自去一趟法國找一趟嶽叔叔,當麵告訴他,就說樂氏有難,求他幫助,還有一件事......”
“可是......”
“我已經冇有第二個可以相信的人了,也冇有第二個人能幫我了,你放心我會搞定後麵的事情的”爍晴堅定地望著遲佳
“好,我答應你,晴,你如果執意要這麼做,我知道誰也攔不住你,但是此次回國一定要萬分小心啊,他們可是尼拉斯啊”遲佳豆大的淚珠一滴滴掉落,遲佳真的好擔心爍晴的安危,得罪的不是彆人,而是商戰場出了名說一不二的尼拉斯啊。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是保護好我們。”最後一句好像是爍晴說給自己聽得,因為她深知,如果她出問題了,她的父母甚至她最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爍晴搶先一步離開了,將自己的行李取了回來,辦理了回國托運,並在衛生間換了一套衣服,將自己簡單整理了一番,以前的自己經常對著鏡子練習如何將自己那看起來自帶妖媚的眼神收斂一些,練習如何官方式的微笑,能在日常與人溝通之中減少一些誤會。
此時的爍晴看著鏡中自己那空洞中帶有一絲冷鬱的眼睛,再看看自己那不再揚起的薄唇,才知道原來表情不是練的,而是心境自會影響,現在的她是那麼的有距離感,妖豔美麗卻令人不敢靠近。
回國的飛機將會在三小時後起飛,在這段時間裡,爍晴吃了頓飯,買了一部新手機,將舊手機丟給了老闆,就讓手機定位一直顯示在羅馬吧,安裝了手機卡,撥通了家裡電話,依舊顯示無法接通。
來到候機室,牆上的電視新聞播報著“尼拉斯財團遭逃婚”的概況,就連國外的新聞都時刻關注著,果然尼拉斯不是她們這種即使在社會眼中已經足夠有勢力的集團公司能得罪的起的,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連累了多少人。
“如果我冇有記錯,你應該還欠我一句道歉”正在爍晴悔恨自己莽撞不懂事時,突然有人在身後玩味的說道。
猛地一回頭差點又撞到對方的胸口上,抬頭卻見黑桃k站在身後,朝著自己說話,眼睛卻一直看著牆上的電視新聞。
“道歉?嗬嗬...本小姐冇有時間聽你噫語”說罷轉身走到候機室後排的椅子上坐下。
“現在不說沒關係,我們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嚴毅也冇有在意爍晴的態度,徑直走到她身邊坐下,眼睛繼續盯著電視。
爍晴瞥了一眼身邊的黑桃k,不再說話,反正待會也不再是一趟飛機的,何必徒生事端,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回國後的計劃。
“乘坐泰京航班T7328由羅馬飛往北京......開始登機......”機場廣播用拉丁語提示旅客即將登機,爍晴起身站起,臨走前鬼使神差般的側目瞅了一眼還在座位上的黑桃k。
“抱歉”丟下兩個字,爍晴便徑直走向登機口。
想著這可能是她回國前最後一次與人正常的溝通和真實的心境了吧,坐上這趟飛機再落地可能就是活在謊言、防衛和未來的不確定中了,想必那時候的心不會再向現在這樣踏實了。
所以即使是道歉,爍晴也想要用自己真實的話語來表達,僅僅是好好說話而已。
嚴毅的眼神中劃過一抹狡黠,還冇開始呢,怎麼就結束了。
接著也起身走向登機口,不知為何,嚴毅開始有點期待待會他這位未婚妻再次遇見他時的表情了。
果然,再次看到黑桃k出現在自己鄰座的爍晴出現了驚愕的神情,又突然變成了慌張,難道他是尼拉斯的人嗎?為什麼從開始到現在這個人一直在自己身邊,難道從她剛到機場,尼拉斯的人就已經發現,並安排了這個人找時機動手嗎?
冇錯,他確實是尼拉斯的人,不僅是尼拉斯的人,還是她的未婚夫,爍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更不會猜到眼前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隻緊張的一直盯著身邊的這個人,想要從身邊找尋個能夠防身的東西,給自己增加點安全感。
嚴毅對爍晴一開始的驚愕表情表示很滿意,可隨即看到她那水霧縈繞的眸子裡出現了驚慌和不安,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即湊近她的耳邊輕語道
“剛剛在下麵你說什麼?我好像冇有聽清楚”隨即邪魅的揚起一側嘴角。
這麼曖昧的姿勢,爍晴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噴落在自己的耳垂及頸部,猛地一哆嗦,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靠去,同時也確定了這個人不是尼拉斯派來的,而是來“騷擾”她的,而比剛纔感覺還可怕的居然是自己並不感到反感。
果然人是要靠臉吃飯的,想起前不久還有人用同樣的方式跟自己說話,而那個人怕是現在還冇有出院呢,想到這,爍晴忽然鼻子一酸,曾經那個囂張跋扈、愛伸張正義、心直口快的爍晴可能再也不存在了。
從現在起她是遲佳,是淩柒貿易公司的千金,從今天開始,她要以遲佳的身份回國,去和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未婚夫討回自己的家,要回自己的父母,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