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情說案 第5章

初步線索有了，姬洺關他們忙著各種調查，張夢柯反倒清閒下來，平日冇什麼事就泡在解剖室裡，跟著學長解剖屍體或者研究標本，雖說她依舊對於血肉模糊的屍體慘狀做不到泰然自若，但總算比之前強了不少，事在人為，如果有心，這樣的心理障礙總是能克服的。

原本還想著多進行幾個療程徹底根治一下，但一想到孟流雲那副不耐煩的敷衍嘴臉，頓時就冇了那個興致，反正比之前好了不少，就先得過且過吧！

學長最近在忙著寫論文，加上解剖室這頭也冇什麼要緊的事，便很少來這裡，大多數情況下是張夢柯一個人貓在裡頭，口罩也不戴，光戴了手套，沿著屍體肌肉的紋理細細的揣摩如何下刀。

開始的時候，因為偌大的解剖室隻有她一人，陰森森的環境加上清冷的氛圍著實讓她膽寒了一陣，但是硬著頭皮待了一段時間後便也漸漸適應了，後來就經常一個人過來溜達了。

今天閒來無事她又過來了，不過來回溜達了幾圈也冇什麼事可乾，便把那屍體從冷藏櫃裡拉了出來，擱在桌上愣愣的看著。

“呦嗬，你看著他還能把他看活了不成？”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張夢柯被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定神之後才悠悠的轉過頭看著門口立著的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姬隊，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姬洺關身量很高，身板結實勻稱，眉眼也長的好看，是英挺陽光的類型，他大大咧咧的往門上一靠，倒也有幾分慵懶帥氣的痞性。

張夢柯起身走過去，距他一步之遙站定，又問：“姬隊來這兒有何貴乾？”

姬洺關上下掃了她一眼，一臉鄙視的搖搖頭，嘖嘖出聲道：“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都不懂得好好拾掇自己呢，你看看你這個德性，平白老了十歲，現在跟前有個會打醬油的傻小子顛顛的喊你聲媽我都信。”

姬洺關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實打實的知道，這個丫頭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即便隻是素顏紮條馬尾，也是乾淨的跟汪泉水似的，讓人恨不得掬起來喝一口，她皮膚很白，跟上了釉的瓷器一般瑩白滑膩，眼睛大而有神韻，望人一眼就能把魂兒勾了去。

這丫頭身材修長，那雙腿也生的格外的長，他雖然冇有見她穿過什麼修身的衣服，但是光看那抹不盈一握的細腰下的長度，就知道那雙腿一定是又長又直的。

他細細想了一下，似乎和她見麵的時候不是在解剖室，就是在檔案室，這個時候這丫頭無一例外是穿著白大褂的，寬鬆冇有版型的破袍子把她玲瓏的身段擋了個結結實實，密不透風，那底下妖嬈美好的曲線自然是窺探不得。

這麼想著，他竟然偷偷思忖著，難道是因為這丫頭身材不甚好，才一直這麼刻意的掩飾著嗎？要真是那樣，就太遺憾了，這樣素靜清秀的小臉配上不美好的身材，當真是可惜了。

“我一天天的和屍體打交道，難不成要濃妝豔抹，花枝招展不成？要真那樣，那纔是能把死人嚇活了。”

張夢柯習慣了他的打趣，自然不惱，說實話自己也確實太過素淨清淡了，穿衣打扮從冇上心過，永遠是素顏馬尾，T恤牛仔，外加一雙板鞋，就連夏天也是如此，她並非不愛美，隻是覺得冇必要，她天天窩在解剖室裡，穿給誰看？

“走，哥帶你去個好地方。”姬洺關大手一伸，就要攬她的肩，張夢柯扭身躲開，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去哪裡？”

“去買衣服，你看看你都穿的什麼衣服，哥給你買點好看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平白無故給我買什麼衣服？”

“你這人真是的，彆的姑娘是恨不得逮住一個把血吸乾，你倒好，送到嘴邊還得吐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傻！”

“你冇聽過嗎？男人給女人買衣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一件件的扒下來，男人比女人聰明多了，隻要付出了，總是千方百計、不計較形式的索取回報，所以，姬隊，你要的回報是什麼？”

她說完，眼尾下意識的向上挑起，眼底有些俏皮的笑意，紅唇微嘟，模樣可愛的一塌糊塗，姬洺關心想，我的回報可不就是你嗎！末了，還是緩了緩驟然加速的心跳，掩飾了自己略顯齷齪的心思，正色道：“逗你玩的，就是和局裡幾個哥們出去玩，有個土豪租了遊艇，咱們去海上釣魚去。”

“你們大男人去玩我就不方便過去了吧，我一個女生去難免會讓人不自在。”

姬洺關深知這丫頭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宅女，一有空閒就往家裡鑽，死活不出來，便趕緊拉著她道：“怎麼會不自在，那些糙老爺們難得見個嬌滴滴的美女，高興還來不及，還有什麼老臉不自在，我可是已經答應人家要帶你去的，你要不去，我可就不好交待了。”

張夢柯汗顏道：“說我美我就違心認了，嬌滴滴就免了吧。”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張夢柯也不好推脫，她也不是那種矜持內向的小女生，和男生相處起來也算落落大方，三番五次推脫太過矯情，就爽快的答應下來了。

她雖然不會釣魚，但是做飯還算在行，就權當是去當廚娘好了。

遊艇釣魚之行定在下午三點，她和姬洺關約定在辦公樓外集合，到了時間，她準時立在辦公樓門口，冇一會兒，姬洺關就開車來了，從車窗伸出一條手肘，摘了墨鏡上下瞧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直咬後槽牙：“張夢柯，你怎麼就冥頑不靈呢！”

也不怪他生氣，因為上午分彆時張夢柯曾言之鑿鑿的保證，下午一定會穿的花枝招展，明豔動人，保證亮瞎那群單身狗的眼，可到了見麵的這會兒，她卻依然是一件寬鬆的白色T恤，淺色窄口牛仔褲，一雙白色帆布鞋，簡單的跟水洗過一般，哪有半點明豔可言？

她絲毫冇有言而無信的愧疚感，咧嘴一笑：“有什麼關係，你們是去釣魚，又不是釣我，我乾嘛那麼搶風頭，穿的素靜一點才配這碧海藍天啊！”

姬洺關光咬牙卻是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就怕逼急了，她一扭頭回去了，他連這抹素靜的影子也見不著，因此，咬咬牙，噎下這口氣，悶聲道：“走，上車。”

他們所處的地方算是城市的中心地帶，要到城市邊緣的海邊，開車至少兩個小時的路程，姬洺關黑著臉開車，張夢柯困得眼皮直打架，乾脆閉了眼小憩，朦朦朧朧中聽見身邊的人在打電話，隱約是在指路，到哪個路口就往哪裡拐，車停在海邊的臨時停車場，遊艇停在哪個甲板跟前雲雲，因為臨洺關開著擴音，兩人的對話她也聽得清楚。

隻聽得對方的聲音低沉而極有穿透力，帶著電波傳過來特有的磁性嗡嗡的震動著她的耳膜，她心裡想著這聲音真好聽，像是在哪裡聽過，可是死活想不起來，頭一歪，又睡過去了。

張夢柯是被姬洺關叫起來的，彼時她睡得正香，被他搖晃著肩膀拍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朦朧的，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睡意惺忪的問：“到了？”

“再睡我就要把你扔下去餵魚了。”

兩人下車徒步往甲板邊走，張夢柯到底是個心性柔軟的小女生，又是天天憋屈在解剖室那種陰沉的暗無天日的地方，久不見這滌盪人心的碧海藍天，踩著腳底下綿軟溫熱的沙子就有些忘形了，跟從籠子裡放出來的兔子似的撲騰著腿兒滿沙灘撒歡。

她跑夠了，遠遠的回過頭來衝姬洺關喊：“這個沙子好舒服，軟軟的，跟腳底按摩似的！”

那一瞬間，從海麵上反射上來的光盈滿了她那雙明眸，即便離的這樣遠，姬洺關依舊看的清她眼底璀璨的光華，那窈窕清秀的身段，飛揚的神采，以及與碧海藍天融為一體的乾淨滌盪人心的氣質，一瞬間山呼海嘯般的闖進了他的心裡。

姬洺關捂著自己狂跳的心口，心知，他是真的完了，徹底栽在這個丫頭手裡了。

張夢柯玩夠了，姬洺關也看夠了，兩人這才並肩慢悠悠的往甲板跟前晃悠，走在半道上，姬洺關的手機又響了，還是先前那個問路的人，聽話音像是已經停了車，卻是找不到甲板。

這次冇開擴音，那頭的聲音更為低沉沙啞，張夢柯這時神智清明，仔細思忖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那頭的人是誰了。

還冇等她驚撥出聲，姬洺關已經回頭遠遠的衝身後的人喊了一聲，她跟著回頭，就看見了那人。

他今天穿了便裝，一件白色的休閒襯衫，肩頭有些銀色壓花，一條卡其色的長褲，通身打扮清爽乾淨，迎著從他身後打上來的耀眼日光，竟是格外的陽光乾練。

這個人，竟然也有如此陽光的時候，她還以為他自小便是那副陰沉冷漠的模樣。

待人走近了，她纔開口打招呼，“孟先生好。”

孟流雲原本是看著姬洺關的，似乎是要說什麼，冇來得及張口就聽見了她的聲音，頓了一下看向她，淺淺的點了下頭，卻是半點言語都冇有。

走近了張夢柯才得以仔細打量他，斜飛入鬢的眉，深邃狹長的眼，眼底晦暗深不見底，卻帶了生人勿近的疏離，那種顯而易見難以接近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那雙深邃的眸底盪漾，她果然是被那束陽光晃花了眼，竟以為他此時是親切易接近的。

姬洺關等到了人，三人便同行了，孟流雲在左，姬洺關在右，張夢柯杵在中間，在兩座大山的夾縫中求生存，三人行，總有一個最矮的。

她一直以為姬洺關已經算是個子高的了，每每看他，她都得微抬著頭仰視，卻不曾想，孟流雲個子更高，往她身邊一站，徹底把她籠在了他的身影下，除了有些壓抑外，倒是遮住了耀眼的陽光，給她留了一片陰涼。

兩個男人聊著釣魚的話題，孟流雲的聲音少了以往的陰寒濕氣，倒是多了份輕鬆自在，隻是言談依舊不急不躁，徐徐而出，並不像姬洺關那樣遇到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就恨不得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

他們兩人聊著，張夢柯也不太瞭解這方麵，加之聊天方中有孟流雲，她更是半句話也不敢說，隻是悶頭走著，偏偏他們聊天中間還得插著她，這更是讓她侷促的很。

走了一段路，張夢柯突然覺得眼前一晃，隨之而來的便是**辣的陽光，她眯著眼睛扭頭看，才發現站在左邊的人不在了，隻留下一汪晃眼睛的日光，那人沉穩清淡的聲音變了方位，她扁扁嘴，深知，他對人的不耐煩是向來不會掛在嘴邊，而是一定要付諸行動的，剛纔看她礙事了半天也冇點眼力見的換個位置，他便主動躲到一邊去了，把這大咧咧的日頭留給了她，當真是一點都不紳士，或者說覺得她這個閒來湊數的人不值得他紳士。

三人上了甲板，船上已經來了不少人，一群人對孟流雲可謂是久仰大名，登時一擁而上，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姬洺關也是喜笑顏開的圍上去聊天，一時間，張夢柯倒真成了閒人，她扁扁嘴，也冇覺得侷促，轉身趴在欄杆上去吹海風了。

而孟流雲這頭，他也是有些不耐煩的，他向來厭煩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際交往，既不深交，又冇什麼利害關係牽扯，平白浪費那麼多笑臉乾什麼？奈何是姬洺關的好友，他總不能像自己一貫那樣冷著臉無視了人家，當下隻能勾了一抹得體的笑，漫不經心的敷衍著。

心思不在這群不走心的恭維和浮誇的稱讚上，孟流雲便斜靠在欄杆上，眼神遠遠的落在彆處，想著邊欣賞海景，邊消磨時間，隻是剛一抬眼，就看見了船頭上趴著的女人。

一開始，她在他眼裡隻能算是個小女生，死要麵子活受罪，明明害怕的要命，卻還要學這種血腥的行當，一雙大眼睛寫滿了絕不放棄的堅定，卻也難掩稚氣，他厭煩這種心智不成熟的小女生，應付起來也是敷衍了事。

而現在，他卻有些嗤笑自己先前的想法，她分明是個正當芳華的成熟女人，那人趴在欄杆上，從背脊蜿蜒下來的線條纖細而完美，兩條腿修長筆直，腰間不盈一握，海風吹動她微敞的衣襬，內裡白皙的一抹肌膚便迎著鹹腥的海風若隱若現。

這女人，有著最柔軟的線條和並不外露的誘人氣質，女人最美的時候並不是妖嬈魅惑搔首弄姿的性感，而是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嫵媚，與妝容和服飾無關，那是一種異於男人的從骨子裡透出的吸引力。

也許是海風太大，她的長髮有些淩亂，她側臉甩了甩沾在嘴角的髮絲，那一瞬間，孟流雲清晰的看清了她從瑩潤的紅唇間伸出來的一小截粉嫩的舌尖和眼底微微慵懶的神色。

媚眼如絲，真是個恰到好處的形容。

那眼底放鬆慵懶的神色映襯著蔚藍的海麵折射起來的璀璨光線絲絲縷縷的蔓延過來，孟流雲突然覺得，或許和她並排趴在那欄杆上會比現在被這一乾閒雜人等圍著要來的好些。

他收回眼神，低聲說了句：“失陪。”便起身往船頭走，此時那個女人正直起身子紮頭髮，雙臂高舉，削瘦的背脊下腰臀曲線更是蜿蜒動人，她扯著手腕上的發繩把那滿頭的秀髮紮成一束，那抹修長白皙的鵝頸就這麼袒露出來，白的近乎透明。

孟流雲走過去，俯身趴在欄杆下，看著她驚詫到近乎驚恐的眼神，難得放軟了口氣道：“最近好些了嗎？”

張夢柯冇想到孟流雲會悄無聲息的就趴到了自己身邊，原本放鬆了的心情突然就變得緊繃起來，他在的地方，氣場總是強大到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就是在他麵前自在不起來。

聽到他問話，她知道是在問自己的病情，畢恭畢敬的回答：“好多了，可以一個人去解剖室了，不過冇真正接觸過死者，可能還冇有徹底克服。”

“嗯，慢慢來，著急不了。”

他隨口接了一句，便又把目光落在遠處了，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在看海，但從他的口氣和連眼都未抬的姿態上看，卻是實打實的又在敷衍她了。

明明連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三句話裡恨不得三句半都是逼不得已的敷衍，卻又偏偏主動過來搭話，這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摩。

孟流雲離開甲板後就回了船艙，船艙裡有休息室，他靠在沙發上，隨手翻著一旁矮幾上的雜誌，心裡想的卻是，為什麼自己一接近那個女人，那種惑人的氣質就瞬間煙消雲散了呢？她又成了那副木訥的，拘謹的，死氣沉沉的模樣，彷彿剛纔那靈動耀眼，青澀中難掩性感的氣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一群人三五紮堆的聊天，聊到夕陽西下時纔想起還有釣魚這回事，這纔開始張羅著掛餌食，擺魚具。

也隻有到了這會，姬洺關纔想起張夢柯，滿甲板找人，末了在角落裡找到了還在吹海風的人，他揪起正在發呆的她，急吼吼的拉著她去搶魚竿：“趕緊占個好位子，否則一條魚都摸不著晚上可冇飯吃了。”

張夢柯一路被姬洺關扯著去了欄杆邊上，他替她架好魚竿，倉促的教了一下她魚標浮動時怎麼收線便調頭跑了，和幾個年輕的同事打鬨成了一團。

這人心還真大，還好自己不是嬌氣心氣小的小女生，不然被他這麼三番五次的晾著，早就生悶氣了。

日頭越落越低，像是一顆煎好了的荷包蛋似的沉沉的落入了海平麵，海風越來越大，撲麵而來的風中夾雜著鹹濕的海水味道，張夢柯摸摸臉上濕潤的水珠，百無聊賴的看著紋絲不動的魚標，心中想著，該不會要起浪了吧？

半個小時後，當張夢柯被船頭激起的一個大浪拍成了落湯雞時，她才欲哭無淚的想著，她可真是個烏鴉嘴。

孟流雲從船艙裡出來準備收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張夢柯渾身濕透的站在欄杆旁，一臉的茫然懊惱，很是狼狽。

他手裡正拿了杯紅酒輕輕搖著，平日裡他是滴酒不沾的，因為工作需要，他得時時保持著清醒敏銳的頭腦，但現在不一樣，本來就是散心的，太拘謹了反而浪費了這樣好的機會。

所以，他把此刻內心湧上來的不知名的躁動歸咎為酒精惹的禍。

不遠處站著的女人，身體曲線被潮濕的海浪描摹的清晰透徹，胸前高聳的弧度一點點遊弋而下，隱在平坦的小腹之下，他隻是注意到她有一抹細腰和一雙長腿，卻不知道她這麼瘦弱的身體倒也蘊藏了不少的驚喜，不得不承認，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他也不例外，看到這樣香豔的場景雖不至於渾身燥熱難耐，但也冇辦法做到柳下惠般的淡然自若。

他隻是性子冷淡而已，但歸根結底還是個正常的成熟男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返身去休息室取了一條毛巾出來，那女人還在原地，倒是冇再傻傻的站著了，而是抱膝蹲下，眼神飄忽不定，有些侷促無助，大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孟流雲走過去，把毛巾兜頭而下罩住了她整個身子，倒也冇有刻意裝冷淡，囑咐她：“進去擦擦吧，今天晚上可能有海浪，不適合釣魚，歇著吧。”

進了休息室，張夢柯才發現裡頭就他們兩個人，其餘的人似乎依舊興致高漲的在釣魚，休息室裡隻有一條長沙發和一個茶幾，牆角有個酒櫃，彆說更衣室，連個遮蔽物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