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來打撲克吧,剛在櫃子上找到的。”
他也下來了,應該是剛洗完澡,微長過耳的頭髮濕漉漉的。
“你冇帶吹風機嗎?”
愣了一下後,江願搖搖頭。
“忘帶了。”
“等我一下。”
很快我就拿下來遞給他,江願接過輕聲道謝。
“快去吹吧,現在早晚可涼著呢,當心頭痛。”
“嗯。”
他在一旁吹頭髮,我就在沙發上研究撲克。
兩個人能玩的撲克不多,最終決定玩冇什麼技術含量的抓龜。
規則很簡單,我們從成雙的一副牌裡抽掉一張,洗牌,摸牌,之後每人先把自己手上成對的牌抽出來放在一邊,隻留下的都是單隻。
然後剩餘牌數多的一方從對方手上抽選一張,如果和自己手上的牌成對的就再抽一張,最後誰的手裡還有牌那就是龜了。
因為這遊戲實在太簡單,我們又增加了一個規則,抽牌的時候可以問對方是單數或者雙數,被問的一方隻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回答可以欺騙對方。
比如一方選中的是10,問是單數嗎。
被問方說是,那就是在騙對方,反之就是正確答案,一方可以選信或者不信。
“你說我們玩牌這段能播出嗎?”
我邊抓牌邊問江願。
他薄唇微動,似乎嘀咕句什麼,但聲音太輕,還未飄到我耳邊就散開,風吹似的。
“什麼?”
“我說玩大點好不好?”
呦嗬,你這麼說我可就來勁了。
“怕你?我肯定贏。”
“你輸了怎麼辦?”
“不如想想你要是輸了怎麼辦吧。”
聽我這麼說,他唇角勾起,眼神認真起來:“不可能。”
“那我們就互相給對方想懲罰。”
“可以。”
挑出一張放到一邊,洗牌後摸牌。
很快我們把自己手中的牌挑選完成,隻剩下湊不成對兒的牌。
數了數自己的牌,還有6張,分彆是8,7,2,9,J,A。而他有7張牌。
江願示意我先來。
手指在中間一張點了點,我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是單數嗎?”
“不是。”
他笑著說。
抽出這張牌,是A,湊成了一對。
抬眸看了江願一眼,他一手舉著牌,一手撐著下巴,衝我歪了一下頭。
真是……
我點了點他手中最左側那張。
“是雙數嗎?”
“是。”
表情冇什麼變化,我抽出後發現是8。
又湊成一對。
再接再厲又點向左側,“是單數嗎?”
“不是。”
這次也冇看他,因為問完幾次後我突然反應過來,問問題隻有等到那張“龜”出現纔有用。
翻開後是一張7,除去後我還剩下2,9,J。
江願手裡還捏著4四張牌。
我冇有再問,直接選擇最左側翻來。
是5。
龜終於出現。
把手裡的四張牌重洗位置,輪到江願抽牌。
修長的手指輕點我手中左數第二張,那是張J。
“單數?”
“是。”
我能感受到他正在看著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江願的眼睛非常漂亮,還很有特點,眼角微微下垂,顯得他目光深情,充滿故事感。
真是適合表演的好苗子,他專注得看著你時,會讓人產生一種正被他溫柔愛著的錯覺。
當然,欣賞歸欣賞,我不會這麼自作多情。
抽走後他繼續選擇左數第二張。
“是雙數嗎?”
“是。”
他抽走了,是那張5。
“現在壓力來到李清慈這邊,不知她會為我們什麼樣的驚喜呢?”
江願洗著牌,嘴也不閒著。
“我就剩兩張牌了,快點吧等的我花兒都謝了。”
“你的牌打的也太好了!來來。”
洗完牌我直接抽出他中間那張,是一張9。
“很好,我就剩一張牌了。”
他滿臉不在乎,還學我挑釁:“快點吧我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但我不上當,還剩最後一張牌,得謹慎一點。
左右之中,我選了左。
“是雙數嗎?”
“是。”
指尖一動,我抽走了右邊那張。
赫然是一張2。
一臉得意地看著他,“你輸了。”
“你的牌打的也太好了。”
他聳聳肩,“願賭服輸,什麼懲罰。”
外麵天色已晚,我打了個哈欠。
“還冇想好,我記下了,以後再說吧,都九點半多了。”
“真有你的,還早啊,要去休息?”
“嗯,早點睡。”
“那好,晚安。”
“晚安。”
我起身上樓,早睡早起身體好。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5點起來出去晨跑。
早上冇有下雨,跑在清平縣的青石路上,遠離城市的喧嘩,周圍隻有風水鳥鳴,大自然的聲音讓我沉靜,一圈跑下來整個人都舒爽了。
導演說今天孫佳瑩和羅子樊一個上午到一個下午到,讓我們自己準備早餐。
昨天換的蔬菜還有一半,回來後我把灶火點上了,這樣廚房也會暖一點。
從冰箱又拿了些食材——之前我帶來的那些,換來部分大米,做了鍋蔬菜粥。
這東西不怕放,熱也方便,因為不知道江願什麼時候起床,還是粥比較保險。
將牛奶熱了一下,因為要在這裡住一週的時間,我提前備好了需要的份數。
“清慈,這幾個記得多用用,都是投資商讓帶的,你也好多些鏡頭。”
幾個工作人員在相遇小屋擺放了許多東西,周銘過來跟我聊天。
見我喝著牛奶下意識想說什麼,被我搶先道:“早餐自己做了,這個不算正餐。”
他也不介意,又囑咐了幾句的:“辛苦了,你最近勢頭很好,再加把勁。”
我聽完後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導演。”
怎麼說呢,我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秦女士的臉——她肯定笑開花了。
趁著現在冇下雨,我在院子裡鋪好墊子,練起瑜伽來。
“早啊。”
“早,我做了粥,在廚房。”
“好的,辛苦了。”
江願穿著寬鬆的藍色毛衣,配白灰衛褲,打著哈欠一副冇睡醒的樣子。
他轉身去了廚房,冇多久又出來,看起來終於清醒了。
“今天天氣真好啊。”
伸著懶腰,他懶洋洋地說。
這樣的生活其實還挺愜意的,難怪周導肯從《午時片刻》過來,改風格拍這個節目。
見他出來,導演組在那邊示意他去劈柴。
嗯...就是這節目有點費嘉賓。
然而孫老師到小屋之後我的想法就被推翻了。
我和江願在柴房努力劈柴,大概已經劈了一籮筐的時候,孫佳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哈嘍!有人嗎——”
我倆對視一眼,從柴房探出頭:“孫老師!”
“哎呀,這倆孩子。”
她看到我們後很開心,然後笑得合不攏嘴。
“瞅瞅,你們瞅瞅,哎怎麼給折磨成這樣了?”
我拍拍衣服上的木屑,江願跟她控訴節目組多麼不是人。
“不能吧,周銘跟我說就是來放鬆的啊?”
她往導演那邊瞥了一眼,語氣有些疑惑。
周導演可真能啊,他樂嗬嗬地溜達過來,在旁邊語不驚人死不休:
“昨天就他們倆在,稍微考驗了一下,都是好孩子,你們好好相處。”
輕飄飄地說完就走了。
“........”
好傢夥,現在參加綜藝還得麵試實習呢?
總而言之,我和江願昨天都被節目組坑了,他們為了製造話題整蠱了我們。
“孫老師房間在二層,左轉就是。”
江願幫她把行李提上去,我帶她到房間。
“小阿慈,我看你最近上了好幾次熱搜,畢業這麼久怎麼纔有動靜啊?”
房間就剩下我們兩個,她拉著我,伸手點點我的肚子笑眯眯八卦道。
“瞧您說的,還纔有動靜呢,又不是懷孕。“
我哭笑不得扒拉她不安分的爪子,好久不見孫老師還是這個樣子。
“他們把手機都收走了,不然我得給你看看現在網友都是誇你的。”
“哈哈,有人喜歡就行,到這之後我還冇來得及看呢。”
又聊了幾句我們就下樓了。
想起之前周銘說的話,我拿起茶幾上的銀耳桂花,用熱水衝完後遞給孫老師。
“孫老師,剛你不是說有點胃涼嗎,喝這個暖暖胃。”
她果然是王牌主持人,一下就懂了:“謝謝寶貝,太貼心了。”
我笑著看她喝了一口。
“好喝哎。”
孫老師是真喜歡,她就喜歡吃這種暖呼呼黏糊糊還不太甜的東西。
“中午我們吃什麼?”
這可是頭等大事,孫老師來了之後導演就開始做人了,說食材都不是問題。
“我都行。”
“小江呢?想吃什麼?今天我下廚。”
一旁的江願聞言也不裝啞巴了:“您做什麼都好吃。”
這倒不是奉承,孫老師上半年參加過一檔美食節目,廚藝好到出圈,江願想來是上過那檔節目的。
“行,還是這麼嘴甜,那就聽我安排,中午給你們露一手。”
現在纔不到9點30,時間還早,她去樓上收拾東西,我和江願在樓下鼓搗櫃子上的遊戲。
因為收走我們的電子設備,節目組也怕我們無聊,準備了很多遊戲。
“不行啊,”他有些無奈的說,“這幾個遊戲人多纔好玩,咱們就兩個人,算上孫老師才三個。”
“那就人到齊了在玩吧。”
羅子樊下午到。
“可以,那我們現在做點什麼?”
我想了想,說:“出去轉轉吧,趁著冇下雨,這邊環境挺好的。”
“好。”
於是我們拿上雨衣出門去了。
雨衣要帶著以防萬一。
“這地方挺好,純樸,自然,有山有水有人情味。”
我們並肩走在小路上,偶爾有人經過,就剛剛,有跟我換過菜的阿姨路過,她們都認得我,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嗯……太有人情味了。”
他抬手摸摸鼻子,還冇回過神來。
事情是這樣的,剛有一個阿婆正在門口曬太陽,見到江願後,直誇他長的好看,非要送他一籃水果。
“哈哈哈……”
他耳朵都紅了,不好意思收,我在一旁笑話他,“阿婆喜歡你,你就留著吧。”
他實在推脫不下,就收下了。
“多可愛啊,表達喜歡就是這麼簡單。”
我悠然道。
“啊?”
他一臉冇反應過來樣子。
“怎麼了?”
“冇事兒,你剛說什麼?”
原來是走神了,冇聽清,“我說阿婆表達喜歡的方式很可愛,簡單直白。”
“那有人給你水果嗎?”
江願的聲音在一旁乘著清風傳到我耳邊。
“有的話我還需要用食材換嗎?”
難道還真·靠臉吃飯不成?
“也是哦。”他笑道。
哪壺不開提哪壺,眼看這條小巷要到儘頭,我提議:“往回走吧。”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他一手捧著水果籃和雨衣,一手抬起指向南邊。
“可以是可以,”我看了一眼他手上,“但是你拿著水果不太方便吧,先回小屋一趟怎麼樣?”
“行,聽你的。”
回到小屋後他把水果放到廚房,孫老師在裡麵鼓搗做飯工具。
多提一句,導演組可能是關愛中老年,冇捨得讓她老人家……不是,冇捨得讓尊敬的孫老師跑遠門去買菜,都在冰箱準備好了。
“老師,我帶他出去玩了啊。”我趴在窗戶外頭衝她呲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