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二樓的臥房,漸漸的少了我和他的身影。他不再回我倆曾經的愛窩,我也在新酒館裡置辦了臥室。
我的想法很簡單,一直認為:改變他人難中難,調整自己最簡單。我對整日沉迷酒色的玉軒再也無能為力,就隻能每日忙著掙錢,確保如今偌大的酒館可以正常運營、井然有序。
人是靠自己立起來的,自己立不住,他人也扶不起來!我總想著自己好累,要一個人著重大的壓力來經營好這個酒館。可皇天不負有心人,玉軒酒館在我的經營下,名滿江南!酒館所在的繁華街道,也更名為了玉軒街,從此在這條街上,我的酒館一家獨大!
我像如今影視劇中的甄嬛,我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滿腦子裡裝著交易和利益,但我的酒館從來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從不坑蒙拐騙,從不虧欠酒館傭人一分工錢。
三年後,玉軒街的鄰裡街坊見到我時,都要客氣的稱呼一聲孫掌櫃,冇有人記得我的真名叫什麼,他人隻知我是名聲大噪的玉軒酒館掌櫃,人門也漸漸忘了這裡曾經有位玉軒掌櫃。
這日春花樓的老鴇找到了酒館,我客客氣氣的把她請上酒館二樓的客房,我知春花樓的這位花老闆,多年來一人獨撐煙花之地也頗為不易,便待她還算尊重。
我客氣的說:“花老闆,何事登門啊?”
她開門見山的說:“孫掌櫃,彆人不知這玉軒酒館是誰一手操持起來的,可我是知道的。”
我平靜的問:“所以呢?”
她抿口茶,慢慢說道:“孫掌櫃,你閨名叫桃子吧?”
我點頭道:“對”
她自我介紹著說:“我閨名叫花杏子。”
我稱讚道:“這名字很好聽!我叫孫桃子,你叫花杏子。”我打量她一眼,希望她直切正題,我冇冇時間陪她瞎聊。我便問:“花老闆,有什麼事,直說無妨!”
她開口道:“你相公在我們春花樓廝混快三年了,如今人也廢的差不多了!可未曾見孫掌櫃去探望過一眼,就想來看看,是何等硬心腸的女子,果然今日一見,非同一般!”
我直白的說:“我不認為女子是男子的附屬品,當初我好言相勸他不要嫖,安安穩穩與我過日子。他當時也是一口就答應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實在是拖不回他了,雖說食色性也,但玉軒過分沉迷聲色、貪戀美色。所以三年前,我就料到他會有今日這般下場,身體垮的不足為奇!”
她感慨道:“世人都道我花杏子是個狠角色,今日一見孫掌櫃,發現竟與我不相上下。”
我問:“玉軒在你那兒欠了多少銀子,你一會直接去賬房領吧!我不會再多言。”
花杏子問:“我很好奇,你相公都那樣了,你有這般精明,怎麼冇想過把他徹底踢出酒館,省的你三天兩頭給他花銀子,全撒外麵姑娘身上了。”
我答:“我不忍!現在的玉軒在你們眾人眼中油膩不堪,又汙穢的不堪入目,但他曾是我的店主,也曾是我的相公。所以我隻是不想再見他,但並不想他流落街頭、人人喊打!他想在彆人懷中流連,就隨他吧,我管好酒鋪就行。”
花杏子奉承道:“孫桃子果然名不虛傳,想法如此驚世駭俗!”
我坦然的笑著,說:“那不然呢?我要像棄婦那般去苦苦哀求相公迴心轉意嗎,我孫桃子纔不會!既然他自甘墮落,那我獨自向前走好了!我不會像他一樣放任自流,那多愚蠢!”
花杏子用賞識的目光看著我,熱情的說:“果然是個明白人,與我是同道中人啊!”
我歡喜的說:“今日幸識花老闆!果然也是女中豪傑,不輸男子,可你們春花樓終是煙花之地,你若有意,以後來我玉軒酒館可好,我們五五分成。這些年我一人撐著,也屬實累了。”
花杏子爽快的答應道:“好!當年我做這行也是不身不由己,見多了汙穢嘴臉,早就想改行啦!”
我義正言辭的說:“我行的正坐的直,與我那不成器的相公也不一樣!我孫桃子要皮要臉,一分價一分貨,花老闆你能幫我營多少的利,我絕不會虧你一分!”
花杏子瞭然於胸的說:“好!”
歡歡喜喜的送走花杏子後,我感慨道:“誰說女子不如男!”能與花杏子這樣爽快精明的人合作,我樂見其成。
從此我再冇見過玉軒,花老闆偶爾會說些他的近況,我也隻是讓他們好生照顧著,既然他成了色鬼,我也不屑再多看他一眼!正應了那句: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