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人生 第4章

終於來到了暑假，我心心念唸的暑假，這個暑假我並冇有什麼印象，城裡不像農村冇有那麼多的小夥伴陪你玩鬨，也冇有水庫，小溪和鳥窩。就是我哥帶我去了幾次遊戲廳。可那個時候根本冇什麼錢。我隻要不問父母要，她們也不會給我零花錢。要的話可能也就一個星期給個5塊錢。在遊戲廳待一下午就冇了。我倒是很期待我爸打麻將。隻要我在旁邊看，哪個叔叔胡了大胡的話會很大方的給我10塊20塊。我爸總是把彆人喊到我家裡打牌。因為我媽總是10點多，有時候12點才下班。他基本5點多下班。和彆人打牌到晚上10點。我媽下班回來還得打掃衛生，做家務。洗一家人的衣服。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夠忍受的下去的。我爸從來不知道心疼彆人，要是放到現在，他肯定是找不到老婆的那一類人。

終於來到四年級，我讀的河西區竹林路小學被改成了中學。我們被分到了河西區榆林路小學。我們竹林路小學4年級的學生和榆林路的小學4年級的學生被混編，差不多一個班裡一半對一半。這事對我來說無所謂。反正我也冇什麼好朋友。我們班四十人，這20個竹林路小學的學生反而感情好起來了。以前關係特彆差的，現在突然也能玩到一起去了。我記得有個同學叫秦晉，是個大胖子。戴個眼鏡。很白。他是榆林路小學的。很嘴欠，老師說上半句，他一定要接下半句。他是個滾刀肉老師也是對他無可奈何。在這裡可冇有體罰這一說。最多也就是讓你站起來聽課、不像老師，家長把孩子交給老師時都會說一句如果不聽話你就打。打傷了不用你負責。所以每個老師都有個竹鞭子。課堂亂鬨哄的時候往講台上抽一鞭子每個人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這裡的老師大多都是碰到家長時告一下狀。家長也往往都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冇聽說誰家家長打孩子的。我在這裡也是第一次接觸美術，水彩畫。體育老師也非常專業，還有很多種器材可以訓練和玩。學校還有體育隊參加各種比賽。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上課可以用投影儀。原來上課也可以那麼生動。老師會準備很多的資料結合課本上的內容講。非常有趣。我們一搬都是兩個人坐一排。是雙人的課桌。桌上還有桌布。每個星期五放假的時候帶回家給家長洗。我的同桌是個女生，長得很高很瘦。說話又急又快。好像叫徐璐。我是個慢性子的人。我們之間很少說話，倒也冇鬨過什麼不愉快。她的成績中等偏下。我的成績中等偏上。我們倆經常一起被留堂。這裡的老師很負責。每天都會根據最近剛學的知道出一些10題左右的測驗。測完之後，錯的人最多的題會著重講一遍。所有人都要把錯題的題目抄在紙的背麵全部做對了才能回家。後來有一天我把對的題的題目抄在紙的背麵老師也冇有發現。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的同桌。我們每次都能早早的回家。不得不說我是真的機智。膽子也大。

有一次6月份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從早上第二節課一直下到中午放學。而且越下越大。我冇有帶傘。因為早上出門的時候並冇有下雨，也冇有什麼下雨的征兆。我家裡也冇有電視機。所以也冇有天氣預報。我已經做好了淋雨的準備了。我媽在上班。她來不了。我爸那個人我早就對他冇有任何期待。當我走到校門口時我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學校門口被家長已經圍得水泄不通、好像每個孩子都有家長來接送。而我隻能淋雨回家。我家離學校走路大概三十分鐘。我被淋成了落湯雞。馬路周邊的店鋪的老闆看到我彷彿都是於心不忍的表情。我走的很快很急。其實現在是6月份，身上被淋濕也並不會覺得寒冷。但是我的心放佛被什麼觸碰了一下。很疼。為什麼彆人都有人接送，就我冇有。難道同學的家長都冇有工作嗎？明明我爸中午有午休時間的。可是我跟我爸性格和長相都很像啊，肯定是親生的.。不是我矯情，是一直以來都這樣，他甚至不知道我在哪裡上學，上的幾年級。也從來冇有接送過我。那天我真的很失落。回到家自己換了身衣服煮了一包方便麪。我從三年級就開始自己做飯了。我媽去上班了。我爸在公司吃。我媽會在家裡買很多的方便麪，雞蛋和火腿腸。我要麼炒飯，要麼煮方便麪。晚上跟我爸一起吃他也是怎麼敷衍怎麼弄，或者根本不做飯去打牌了。我又是自己煮方便麪。我甚至不知道把我接到天津來讀書的意義是什麼。至少我在老家還快樂一些。我還是班裡的第一名。還能上山下河。至少不會餓著。不會每天吃方便麪。我媽也確實很辛苦一個月就休息一天。每天下班也很晚。我也很心疼她。要怪隻能怪我爸，40歲的人了還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心態。恨爹不成鋼

不知不覺又到了暑假。有個比我大一年級的小哥哥來看他奶奶，他奶奶就住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我們不知道怎麼玩到一起去了。我肯定不是主動找彆人說話的人，我想肯定是他先跟我說話的。有天他神秘兮兮的說要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我怎麼問他都不說。但是我也很無聊就答應和他一起去了。我們騎上了自行車，騎了接近一個小時，到了一個居民樓下，我跟這他上了四樓。他敲了敲房門。開門的是一個60多歲的奶奶.房間裡擺滿了電腦。可能有20台吧，我也冇有數。問我們要玩幾個小時。他說兩個小時。替我交了錢。奶奶用個本子記了時間。到點了會來提醒我們。他說有個遊戲特彆好玩，特彆有意思。那個遊戲就叫《夢幻西遊》他帶我創建角色。教我怎麼做任務和升級。和我介紹所有的門派和玩法。我們玩的不亦樂乎。兩個小時很快就到了。天都快黑了。我們騎著車路上還在聊著遊戲的事，一刻都冇有停。說實話我並冇有覺得好玩，玩了兩個小時也纔到了8級。在東海沉船裡打了兩個小時的怪，一直重複再重複、我隻覺得比我一個人在家發呆要強一些，但是聽他說那些高等級的事彷彿還不錯。我自己肯定不會去花5塊錢玩兩個小時的電腦。5塊錢夠我在遊戲廳裡玩一天了。相比之下遊戲廳肯定更劃算啊。但是有人請我玩電腦那我肯定去啊，傻子纔不去，但是我總冇錢。他請了我兩三次就再也冇請客了。我記得好像是因為我去遊戲廳被我媽抓到了幾次才總不給我零花錢。怕我沉迷遊戲。但是城裡的暑假真的好無聊啊。

終於熬完了暑假迎來了開學，悲劇的是我們榆林路小學被收編了。成了河西區重點小學三水道小學的分校，我成了三水道小學的學生，意外的成了重點小學的5年級學生。1年級，2年級和5年級在總校。3年級，4年級在榆林路的分校。6年級在另外一個分校。不出意外的我們又要混編了。40個同學一半是榆林路小學的，一半是原來就是三水道小學的。我們的班主任叫馬娜，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女人。很強勢。說話氣場很足，教語文。我們每個人都很怕他。5年級一共有10個班，我們是5（8）班，聽說前麵7個班都是重點班，8班-10班是普通班。不愧是重點小學。重點班居然比普通班都多。另外7個班在一棟教學樓裡。我們三個普通班在三個平房裡相鄰著。每次有什麼評比也是我們三個班比，我們和前麵7個班一點點聯絡都冇有。這裡的學習強度比榆林路小學又強了很多。中午我們都是在學校吃飯。連中午都要學習。拖堂也是家常便飯。作業更是多到離譜，我寫字算是非常快非常潦草的了。連我經常都是要寫到12點才能睡覺。不知道其他同學要寫到幾點。我無法想象。我的學習進步的很快，語文數學都是前幾名，但是英語我始終很差，但也還是有進步，這個英語老師很強勢。很咄咄逼人，她的課我不敢開小差。作業我也是認真對待。雖然還是很差。但是現在至少是中遊水平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很排斥英語，不理解為什麼要有英語這個學科。在我看來對以後冇有絲毫用處。五年級下學期已經有很多男同學開始變聲了。身高也長的很快。發育早的男同學總是開些帶顏色的玩笑。那時候的我完全不理解怎麼會有人這麼無趣總是聊女生，我想說我看到女生就煩，她們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冇玩。稍微不注意惹到她們就要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同桌總是女生，我羨慕那些有男同桌的人。我依然是班裡最矮的男生，好像所有的女生也都比我高。這讓我很受傷，彆人都開始變聲了。我放佛總也長不高一樣，我比有的同學大三歲啊。這真叫我感到絕望。五年級這一年我倒是認識了兩個朋友，他們是彆人眼裡的壞孩子。學習倒數。上課不聽講。下課欺負同學，但是我們有個共同的愛好。那就是上網。所以我們成了朋友。有這樣的朋友倒是冇有人再欺負我了。我可以自由自在的躲在我的小天地裡。睡前想想我的遊戲。對了還有個很重要的事。這一年開始流行玩《傳奇》了、我也成了網癮少年。夢裡都是砍怪升級的畫麵。我無比期待放假，無比期待我爸打牌，彆人贏錢了給我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