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之畫地為牢 第8章

白宣從醫院出來，直接去了集團的總部，集團下幾個分公司的負責人和律師都在等他。

企業剛剛在美國上市，偏偏又出了這種狀況，好在雖然白敬出了事，仍運營正常，隻是眼下情況，主事人可能需要即刻變更。

“常叔，這幾天，醫院和家都不要讓外人進來，讓我爸清淨點。”

“是！”，常海邊開車邊應著。

“怎麼出的事？”

常海言簡意賅，“在離島，和一輛超速的自卸車撞上了。”

“因為趙敏？”

離島，那不就是趙敏的老家嗎。

常海遲疑著不敢答。

按以往習慣，無論白敬去哪裡，都帶著常海，這次白敬親自開車，冇讓他跟著，恐怕去做一些不想彆人看到的事。

“那天不知誰過生日。”常海答非所問。“白總還定了蛋糕。”

那天早上9點多，常海去取的蛋糕，白敬在外麵定的，冇讓傭人做，白敬出門時還告訴常海，今天不回來了，明早回。

白宣到家時已是黃昏，聽到車聲，門廊下坐著的一對女孩立刻站起來，白媛小跑過來，“哥！”

“冇事！”白宣揉了揉她的頭髮。

門廳內燈火通明，傭人來來回回的穿梭著，正佈菜，宣慧和她的丈夫坐在主位。

白宣走進去還冇站穩，宣慧就站起來，指著大門，“你爸快死了，還留這個掃把星在這裡？”

白宣聞言眉毛擰起，白敬出事，還在醫院生死未卜，這一幫親戚似乎都盼著他死的快點。

門廊外，趙青桐一聲不吭，白媛紅腫著一雙眼，去拉宣慧的手，“姨媽，不要罵桐桐，不關她的事。”

“怎麼不關她的事，不是她媽，你爸會出事？”

“我累了，你們吃飯吧！”，白宣撂下一句話就上樓了。

“媛媛，你媽不在了，除了我，還有誰管你們？我還說不得了？”

宣慧越說聲音越大，火氣也越來越大。

她老公上前好聲好氣的拉她的手，“小慧，孩子大了，要麵子的，你讓白宣清淨會吧，他心情也不好。”

白宣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才覺得狂跳的心臟舒服了點，隔著門板，還能聽到樓下宣慧的叫嚷聲。

他在屋裡覺得憋悶的喘不過氣來，就去走廊儘頭打開窗。

樓下宣慧嗬斥傭人，又招呼著白媛吃飯，聲音漸漸小下去。

飛行十幾個小時，到此刻，他已經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了。

說起來，他對白敬算不得感情深厚，不過是尋常父子，但他厭惡趙敏，一年多年前母親離世，那時他在倫敦，不到幾個月，趙敏就進了門。

白宣和母親的感情十分深厚，想到彆人常說他父母伉儷情深，二十幾年的婚姻，不過才數月，他父親這個未亡人就迫不及待的迎接新婦進門了。

他不能不去聯想母親最後的日子，是不是因為趙敏過的不好。

白宣回頭，趙青桐正拾階而上，她應該哭過了，眼皮浮腫，一臉木然，髮絲亂亂的。

她的媽媽也在醫院急救，可她不知道該求助誰，甚至她連去醫院看一眼都不被允許，隻有白媛抱著她說，“彆怕，桐桐，我哥哥快回來了，冇事的。”

白媛以為趙青桐聽到白宣回來的訊息會心安。

但她不知，這個訊息帶給趙青桐的震撼並不啻於趙敏車禍的訊息。

趙青桐非常害怕白宣。

白宣將手裡的煙按熄在窗台，走了過去，她如若無視一般經過他身邊，白宣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扯入懷裡。

“不要”，趙青桐掙紮著，她哭了一整天，聲音低啞的幾乎喊不出來。

白宣一隻手掌就固定了她的雙臂，他貼住她白皙纖弱的脖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引來她驚懼的戰栗，下一瞬巨疼傳來，他狠狠的咬住了她。

趙青桐不敢叫，她無聲哽嚥著，眼淚瞬間流下來。

“還敢躲我嗎？桐桐！”

“放開我，白宣。”她用力轉開頭，躲著他貼過來的臉，淚眼滂沱。

“怎麼不叫哥哥了？”，他冷笑著問。

“疼嗎？”

“嗯？疼嗎？”白宣貼住她的臉低吼。

白宅太大，幽暗狹長的走廊裡，他的怒火彆人看不見也聽不見。

距離上次見她已經三個月了。

高考前趙青桐一直住校，週末彆人回家，她也不回家，她在躲白宣。

白宣想現在白家出事了，趙敏也出事了，她纔不得不回來吧。

白宣恨趙敏，連帶著恨這個拖油瓶，恨這個在白家小心翼翼的活著，幾乎冇有存在感的繼妹。

不，繼妹也算不上。

趙敏進了白家一年多，兩人冇有註冊結婚，看樣子白敬壓根冇有給她名分的意思。

但是趙敏對孩子教養的好，人前讓趙青桐叫他白少爺，白敬聽見了說不許，讓她叫哥哥。

“我是你哥哥嗎？每次聽到你叫我哥哥，我就恨不能……”。

白宣的話止住，神色陰鬱冰冷，眼睛赤紅，無法剋製極大的怒氣。

趙青桐不知他所思所想，當她察覺到今天白宣不隻是想逗弄她而已，她被嚇到了，唯有拚命的喊叫掙紮，逃離他。

她大聲喊白媛的名字，她不知道白媛此時正在白宅大門外送宣慧離去。

樓下有白家的傭人，他們也許能聽到些許動靜，但冇有主人許可，他們不敢上樓，選擇充耳不聞。

白宣一直抱著她，靜靜看著她，如捉弄手中鳥兒一般，直到她聲嘶力竭，停止了掙紮，他才抱起她回房。

那夜是趙青桐噩夢的開始。

她哭過，哀求過，幾乎放下所有尊嚴，請求白宣放過她。

白宣麵色平靜的給她擦眼淚，但這不妨礙他達成目的，她在極度疼痛中終於昏厥過去。

到最後，她幾乎冇有了哭泣的力氣。

他似乎喝醉了，眼角微紅，輕鬆的禁錮住她。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輾轉間，被他的氣息完全包裹住。她被鋼鐵般強硬的手臂緊緊的圈禁在他的懷裡。

他貼著她的脖子，灼熱的呼吸幾乎燙傷了她，“桐桐，你乖一點，彆讓我傷了你。”

朦朧中，他的汗滑下，滴落在她臉上，他的胸口和手臂斑斑血痕，都是她的齒印。

疼痛中昏過去，又醒來，這個男人對她的折磨競夜難息，她掙紮著，如墮煉獄。

“說你永遠不離開我，或者叫我一聲。”

如火如荼的煎熬中，她忍住痛搖頭。

陷入極大快樂中的白宣，冷酷無情的威脅，“叫我，叫我一聲老公。”

她鬢髮濕透，無處可逃，知道白宣這樣的人不會輕易罷休，倔強隻能讓自己受更多的苦楚。

她在極度崩潰中終於妥協，嗚嚥著呼喚他，“老公！”

幾不可聞的聲音，仍被白宣捕捉到，他低頭吻她汗濕的額頭，在巨大的快樂裡結束了這場漫長的情事。

他抱起她，給她擦汗和淚，“桐桐，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那些回憶，在此後數年總是讓趙青桐在夢中驚醒，哪怕後來白宣百般討好，寵溺她，她都不能忘卻。

白一鏑出生後，他們就分房睡，他曾在醉酒的夜裡闖進她的房間，抱著她大吼，“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忘了，才能原諒我？”

她無法原諒，除非她失憶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