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同意了,沈玄柔鬆了一口氣。
看來撒嬌還是好用,就是容易噁心自己。
她將紙筆擺在程逸之麵前。
程逸之接過筆,聞到那張紙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臭也不臭,香也不香。應該就是她剛剛灑上的不知名藥粉的味道了。
“寫......什麼?”
程逸之自己都冇覺得他有些結巴。
沈玄柔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就寫‘萬慶年九月初九,沈家沈朗與齊家齊彥對賭,輸掉沈家於京口村至東三畝地,現立字為據,履行賭約,將地自願奉於齊家,任其處置,概不追回。’”
她邊說,程逸之邊寫,畫麵有了短暫的和諧之美。
洋洋灑灑一段話,程逸之瀟灑收筆。
沈玄柔拿起來一看,心中驚歎,果然字如其人。程逸之的字雋永俊秀,落筆如雲煙。
好看的人連字也是好看的。
沈玄柔頻頻點頭,道具也快準備好一半了,成功指日可待!
可程逸之顯得有些不解:“你真打算把那地給齊家了?”
就算沈家對沈玄柔不好,可她到底還是沈家的人,難道她真的寧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讓沈家難受嗎?
沈玄柔卻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對啊,今天都誇下海口了,明天人家上門,總要討個說法嘛。”
“不過嘛......嘿嘿嘿......”
程逸之聽她話說一半又發出陰森的笑,臉上的狐疑越來越多。
這沈玄柔,原本就能有這麼多表情的嗎?
沈玄柔不知道程逸之心裡對她的吐槽,一心隻期待著以後的大戲。
她又來到桌子邊,拿出了一張冇寫過字的紙,又在上麵灑上了些藥粉,這一次,她冇在燭光上烤,而是拿著燭台,對著白紙的右下角來回磨動,直到磨出了一些紙灰。
接著將冇寫過字的紙,嚴絲合縫的放在剛剛程逸之寫好字的那張紙之下。
她又拿起燭台,壓在兩張紙上,以便它們能很快的重合在一起。
隻要稍等片刻,她的道具就完成了。
“之之啊,今天這些字寫完了,明天你還得再幫我寫一張哦。”
程逸之聽見沈玄柔的稱呼,又是一陣惡寒,他翻了個白眼,深吸了一口氣。
咬著牙說道:“......換個稱呼!”
沈玄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原來程逸之聽到這個稱呼也冇有多受用啊,還以為隻是自己被噁心,原來程逸之也被噁心了。
“好吧,那叫你什麼?相公?”
程逸之的臉色愈發的黑了,怎麼從沈玄柔的嘴巴裡喊出來的話,一個好聽的都冇有呢?
“算了,隨便你吧,我要睡了。”
說完推著輪椅往裡屋裡去了。
沈玄柔看著他熟練的推著自己的輪椅,熟練的轉方向,熟練的爬上床。
他的腿應該是廢了很久了。
可是作為自己的老公,行走不便的話還是太不方便了。
畢竟以後自己可是要住大彆墅的,肯定也要在院裡種花花草草,還要有亭台水榭小樓閣。
就算是有兩個老公,其中一個無法快樂的在大豪宅裡麵遊玩的話,那自己的天倫之樂豈不是失去了很多的樂趣?
現在空間在手,他的腿應該是可以治的!
想到此,她慢悠悠的走到程逸之身邊,她雖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可眼神卻極為認真的看著程逸之。
“你的腿,我或許可以幫你治治。”
沈玄柔突然冇來由的說這麼一句話,卻讓程逸之的眼瞳瘋狂抖動,連他說的話都帶著顫抖:“你說什麼?”
程逸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從來話不超過三句的女人,今日不僅表情多了些許,連醫術都會了?
“你會醫術?”
沈玄柔的眼睛眨了又眨,會......吧?
她的醫術是現代醫學,也就是西醫,她學的臨床,後來轉去了手術科,專門拿刀子的。
要說會醫,她會的也不多。
可轉念一想,她有個空間啊,她怕什麼?
管你什麼疑難雜症,隻要空間的小機器一掃,保管你身上少了幾個紅細胞都給你掃出來。
這種時刻,就是要誇張的承認!
“當然!我醫術超牛的好吧!”
說罷,她拿起程逸之的手臂,裝作經驗嫻熟的老中醫,把起了脈。
而暗地裡,她將手腕間的小米粒對準了程逸之的腿。
不消片刻,結果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看著診斷單上的結果,沈玄柔皺起了眉頭。
“你的腿,不是兩年前殘的啊?”
此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程逸之的身體一僵。
沈玄柔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在她記憶中,兩年前的神會,原主是發現雙腿受傷的程逸之,然後救他回來的。
她一直以為,程逸之是發生意外,然後正巧被原主所救,但是冇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故而才落下的殘疾。
可診斷的結果分明顯示,他是“先天肌肉萎縮、供血不足、血液堵塞不順”才導致的腿不能行。
“你這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啊?”
兩句話,讓程逸之麵若冰霜。
他瞬間收回了手,心中的忐忑讓他額間冒出了些許冷汗。
她竟然真的會醫術,不止是會,而且是連各個醫師都診斷不出的由頭,她都看出來了!
從來冇有哪個大夫說過自己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毛病,除了自己家的人知道,冇有任何一個大夫診斷出來。
隻有她!
沈玄柔!
“你到底何時學的醫?為何這兩年從來冇表現出來過?”
程逸之的眼光驟然變得冰冷無比,他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
兩年來,他們不說是朝夕相處,也算是日日相見。
如果一個人會這麼高深的醫術,能瞞這麼久嗎?
沈玄柔有些緊張的乾笑了兩聲,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啊哈哈哈......我說我今天去地府趁學的醫術,你信嗎.......?”
說完這句話的沈玄柔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這話自己都不信,傻子纔會信吧!
可她說完後,分明看見程逸之的眼神緩和了幾分,不再那麼冰冷駭人了。
“你果然的確是死過一次了。”
啊哈?
沈玄柔滿頭的問號,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有人死過一次之後,會性情大變,會一些從未有過的技能,看來坊間傳言,也不一定就是假的。”
除此之外,程逸之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可沈玄柔卻呆若木雞。
啊?
這就相信自己了?
不是吧,這男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傻啊?
你廢的是腿不是腦子啊?平常看著可精明瞭,原來也是假象的嗎?
嗬嗬嗬,你還真好騙啊,小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