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墟 第3章

一人，一油燈，一艘小船在這片空寂的空間中孤獨流浪。

就這樣不知是過去了多久，直至吳浩傑的肚子十分不爭氣地“咕嚕咕嚕”直叫，他纔是放棄了繼續前行的想法。

“好餓啊！”吳浩傑仰躺在小船上，已然是放棄了掙紮。

在饑餓和體力都飛速下降的雙重摺磨下，吳浩傑知道此番生路渺茫。

這次所遭遇的困境與被大虎追殺時的情況並不相同，他先前依靠著水源，所以勉強還能夠一邊躲避著大虎的追殺，一邊補充食物。

然而漫天的迷霧和這詭異的湖麵哪裡有食物的跡象。若真的出現了，誰是食物還不一定……

周圍詭異的迷霧未見其消散的跡象，令他無法看儘遠方的道路，此時唯一的方法就是漫無目的地保持著直線劃行。

然而哪怕是手都因此浸泡蛻皮，精神變的渙散，卻依舊無法擺脫當前的困境。饑寒交迫之下吳浩傑真的絕望了，他甚至都想就此跳入湖中一了百了。

但他還是忍住了，忍住跳入湖中的衝動。

“好不容易逃過大虎的追殺，我真的好不甘心就這麼被餓死。”吳浩傑仰天悲鳴，想以此來宣泄內心的不平衡。

“轟隆！”

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從前方的不遠處傳來，離吳浩傑此時的位置很近。似乎也就不過百米······

“什麼東西？！”吳浩傑聲音顫栗。

心中亦是悚然，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還離他如此之近是他所冇有預料到的。

他原以為自己是這片虛空之中唯一的一個生靈，此番看來似乎並不是如此。他在心中思忖著那聲音的怪異之處，隨即想到什麼心中悚然。

那落水的聲音竟是有些許像什麼生靈拍打水麵迸濺而出的聲音！

“可是什麼生靈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竟能掀起如此巨大的動靜。”吳浩傑蹙眉，冷汗直流。

他不敢多想隨即猛的就欲轉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然而伸出的雙手就此定格在原處，不曾有下一步動作。

“我劃船行駛了很久卻始終尋不到出路，而且我的體力也已經透支。如果真的有出口，那麼前方傳出的聲響或許是個可能。”吳浩傑心中思忖。

反覆在心中衡量著這其中的利與弊，掉頭逃跑迎接他的必然是死亡，而前去勘察雖然死亡的可能性也很大但總比等死來的強。

一邊是等待時間的流逝在沉默中消亡，一邊是冒險接近那恐怖的存在。

權衡完利弊，吳浩傑看的很通透。既然探求真相才能尋得一絲生路，那他願意為那一絲虛無縹緲的希望而去冒險。

“呼！”

深深吮吸一口清新空氣，冇有金色光芒的保護若是再遇到危險他必死無疑，所以這可能是他之後呼吸的最舒緩的一口氣。

雙手浸入湖水之中，隨著“嘩啦啦”的劃水聲小船緩慢前行。

吳浩傑心中依舊有些忐忑，眉頭緊蹙，不安的看向前方。濃鬱的白霧瀰漫使其無法看清更遠的距離，古老的油燈泛起暖色光芒。

他此前劃船之時曾細細觀察過這古老的油燈，隨即發現了最讓他震驚的事情。油燈的火焰不曾斷絕，然而這油油燈的油卻是絲毫未減，就好似這燈芯所燒之物並非由燈油提供。

他曾嘗試著用手觸碰燈油，然而與普通的油似乎並未有何不同之處。他雖好奇這古老油燈的非凡，卻並未曾過多的嘗試解謎。

原因很簡單，若是油燈燈火滅，那他將必定迷失於白色霧靄之中永無生還可能。所以僅僅隻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都不能過多探索其奧秘與非凡。

小船漸漸靠近聲源處，隨即吳浩傑看見一抹巨大的黑影遮攏天地。待再進些，一顆即將枯死的巨大榕樹聳立眼前。

這裡的白霧稀少，吳浩傑得以看清巨樹的些許樣貌。樹根巨大無比，大致有五米左右的寬度。粗壯的枝條高聳入雲，雖未曾見到一枚樹葉，然而其爆發的驚天氣勢卻似要將整片天空都裹挾其中。

吳浩傑心中感到無比震撼，不禁咂舌嘖嘖稱奇。如此非凡的景象，絕非人間可以孕育而出。

“是神蹟！亦或是傳說中的世界樹！”吳浩傑口中喃喃自語。

震撼其雄偉與滔天的氣勢，心中忍不住生出跪拜之禮，就欲行九拜九叩首之禮。好在腦海猛打激靈冇有陷入其混沌之中，自然也就冇有行叩拜之禮。

放眼眺望，樹根很大，其根係紮根於這詭異的湖麵之下。破敗焦黑的樹身高高聳起，一時之間他竟是望不見儘頭。

“這棵巨樹怎麼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吳浩傑心生疑惑。

這巨樹自是非凡，能長到這麼巨大也證實了其本身的不凡。然而就是這麼強大的聖樹此刻卻是一副破敗之像。

焦黑的身軀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吳浩傑並不認為普通的雷電可以在樹身留下痕跡，若是可以其樹本身也就不可能長到如此誇張的程度。

“到底是什麼樣的雷霆之力，竟然能將如此非凡的聖樹劈成現在這番不堪。”吳浩傑心中的震撼不斷，撫摸著下巴思忖。

“轟隆！”

就在吳浩傑還在思襯其聖樹的詭異，一聲巨響再次傳來，這次他清楚地看到造成如此巨大動靜的聲音是為何物。

“斷裂的枝條！”吳浩傑聲音悚然。

眼前發生的一幕看起來很平常，就是其樹枝斷裂掉落水中的聲音。然而在吳浩傑的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聖樹在枯萎！”吳浩傑聲音顫栗。

來不得多想，目光快速向上眺望。目之所及，無數的斷枝掉落而下。吳浩傑驚恐的發現樹枝接觸湖麵的瞬間巨大的波浪向周圍擴散。

“這湖水竟然動了！”吳浩傑啞然。

先前任他怎麼掙紮這湖水都不曾出現波瀾，哪怕是劃船之時也隻是掀起絲絲漣漪。然而這聖樹掉落的一根枝條此時卻是能驚起如此巨大的動靜，他怎能不吃驚。

天空之中，一根樹枝正好砸落在小船旁邊。正當吳浩傑以為會被起掀起的巨大波浪掀翻之時驚奇的發現任其巨浪再怎麼大都無法動搖其小船分毫，所有巨浪在接近小船的一瞬間都恢複其原本的平靜。

“這小船也並不平凡。”吳浩傑忍不住乍舌。

事已至此，此前所經曆過的和此時正在經曆的，所有遭遇過的事情都太過非凡。令他產生了一種不是地球的幻想。

地球會有如此奇幻的景象？

打死吳浩傑都無法置信，以至於他懷疑其實他自己已經死了，此時表現的**不過是靈魂凝聚。

還未等他將當前的遭遇消化，一個更加令他感到震撼的事情發生。

一抹極致耀眼的光芒在前方的樹根處閃耀，隨即待他眼睛一睜一閉，一道黑色人影突兀出現。

將小船劃行至更近些，看清其全身的裝束。

一身黑色長袍在這無風的空間中詭異的飄揚著，一輪酷似太陽的圓圈出現在其後腦的位置懸浮。身材高挑，給人一種很健碩的感覺，吳浩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黑袍之下是一個精彩豔豔的絕美男子。

黑袍男子盤膝而坐，頭顱自然下垂，所以並未能看清其真實樣貌。吳浩傑憤懣，頗為大膽的將小船停靠在其中一個較為粗壯的樹根旁。

抬頭仰望確定天空掉落樹枝的大致位置，確保這裡不是掉落樹枝的危險區之後，跳船孤身來到黑袍身前。

“呼！”

一聲勻稱且平和的呼吸聲突兀傳來，吳浩傑受驚大跳險些掉落湖中。

待心情平複些許，緩緩踱步再次來到黑袍男子身前。

“哈嘍？你好，你還活著不？”吳浩傑低聲詢問，聲音略微有些顫栗。

原本已經確認死去的人，走近的時候卻是驚奇的發現竟有呼吸聲傳出，這卻任誰不迷糊？

吳浩傑並未著急掀開黑袍人的頭套，也不曾慌亂觸碰其身體。他麵色平靜先是來到左側位置，細細感受其呼氣的頻率。

隨即驚喜的發現，其呼吸的頻率與正常人的呼吸並不相同。正常人呼吸是一個“呼”和“吸”之間的來回交替，所以頻率並不快，緩慢且有規律可循。

而黑袍人的呼吸頻率卻是有些急促，若是以正常的呼吸根本無法做到。還有一件事更為蹊蹺，在他細心的觀察之下發現黑袍人雖然呼吸的頻率很急促，然而其“呼”和“吸”之間的交替卻是異常緩慢。

這很奇怪，頻率快然而呼吸之間的交替卻是緩慢，這明顯不符合基本的邏輯，然而此時就是切切實實的發生了。

“咳咳咳！”吳浩傑臉色憋紅。

他原本是想嘗試與這呼吸頻率和交替都相同的方式呼吸，卻是差點一口氣冇有上來，活活憋死。

這要是真的憋死還不得被世人恥笑，第一個作為正常人因為呼吸被嗆死······

吳浩傑並不服輸，調整了一下呼吸頻率準備再次嘗試。

“呼······咳咳咳！”

吳浩傑用手抵住喉嚨，一種乾嘔的感覺突兀出現，令他不得不連續咳嗽好幾聲纔是緩和些許。

連續兩次的嘗試令吳浩傑的臉色愈發漲紅，而每一次的嘗試似乎都在抽取其全身精氣，使其變的軟弱無力，全身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