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朽 第2章

因為要上學，所以穆臨並冇有在這裡住，由於最近放假的原因，所以會回動物園幫忙，雖然不知道秦叔是乾什麼的，但是錢卻從來冇有少過。

在穆臨的記憶中，秦叔幾乎每個月都要出一次遠門，每次一個星期到兩個星期不等，但回來時就像流浪漢一般，身上混雜著各種怪味，異常刺鼻。

一直以來秦叔都不肯告訴穆臨每次出遠門到底是乾什麼，但每個月都會有人送來大筆錢，秦叔也不在意，每次隻抽出其中一打，剩下的都丟給老頭。

老頭則給穆臨辦了一張身份卡，除了維持動物園運轉的錢，其餘七成都存在了穆臨卡中，以至於穆臨卡中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數字。

夜色撩人，穆臨在路邊買了一大把的羊肉串，拿在手中也不吃，朝著住所走去。

這條路很繁華，幾乎是這座城市最熱鬨的夜市，不論是高階的品牌，亦或是街邊擺的地攤，都將這條街充滿至摩肩接踵的地步，絢麗的燈光總是將這條街映照的極為火熱。

雖然白天的太陽適好，但冷清的街道上卻讓人懷疑此處是否已經十室九空。

不過每當華燈初下之時，人潮便會開始湧動，四麵八方彙聚於此，如憑空出現般。

但是穆臨並不是住在這條街上，走馬觀花地穿過安逸街，走到儘頭時，人已經變的十分稀少了，零散的幾個來晚了的或是不受歡迎的小攤擺在邊上，也很少有人去看他們。

穆臨緩緩走過路口，不遠處是一片昏暗，路燈老化嚴重，燈光閃爍的極快，或許蹦迪正合適，穆臨每次走過都會遐想一下有人在這個路燈下蹦又跳的，或許這和那些迪廳裡的很像?不過這裡是露天的，需要貢獻一點血給蚊子當租借費，好處則是這裡不需要花錢……

並且這裡人十分少，與安逸街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那裡彷彿是人間，這裡則更像地獄。

路燈後，一排排灰暗的高樓林立，與其他建築不同的是，它的外殼隻有水泥，隻有第一棟的樓房被按了窗戶。

晦暗，寂靜，穆臨輕車熟路地推開鐵門，打開身上帶的手電，走進第一棟樓，這片爛尾樓旁邊是一片人工湖，潮濕的空氣顯得十分沉悶，腳落在地上時，每一步都會有與石粒和碎土的摩擦聲。

走樓梯時腳步聲還會有極大的迴響，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心上，不是愛情，是恐懼。

走到第四層時，轉角口出現了點陰暗的燈光，裡麵的人用微弱的細語聲交流著，生怕被人聽到。

這裡的房間並冇有門，穆臨站在門口，但門是從裡麵用一塊木板堵住的，裡麵的人聽到聲音，又似乎在空氣中嗅了嗅，不一會兒就傳來搬東西都聲音，但似乎很費力，很快，門便被挪開了。

“穆臨哥哥，就知道是你！”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率先撲了出來，直接掛在了穆臨手上。

“安安，下來！”將門放好後，褚寧喝道。

“我不！”

“好了，安安，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穆臨將羊肉串拿了出來。

“你到門口我就聞到了，穆哥哥，你是屬狼的嗎?”褚安抬頭問道。

“安安，彆這麼冇禮貌。”諸寧瞪了一眼褚安。

“哼！”褚安將頭偏過去，緊接著又偏回來對著諸寧做了個鬼臉，然後又再次偏了回去。

“為什麼會這麼問，十二生肖裡可冇有狼啊。”

“因為你真的很喜歡羊肉串呢。”褚安掛的有些累了跳了下來，從穆臨手中抽出一根肉串吃了起來。

“我可不是狼，我也是一隻羊噢。”穆臨忍不住笑了，不過略微有些詭異，燈光很暗，安寧兄妹也並冇有看到穆臨臉上的表情。

“最近怎麼樣?”穆臨分出七成肉串給了諸寧，問道。

“還可以，但一到晚上人會很多，我擠不過他們，不過勉強可以養活安安。”諸寧的語氣很冷，說的話也很生硬。

“嗯，那打鐵的事還在做嗎。”

“那個老頭不讓我做，隻讓我五天去一次，一次給兩百，說我年齡不夠。”

“哈哈，原來是這樣，冇事，他肯定會改主意的。”穆臨笑道。

“嗯，鎖爺在樓上，說你來了可以直接去。”諸寧說完便回到裡麵躺著。

房間十分空曠，對著牆有兩塊很大很厚的棉布墊在底下，上方是草蓆，兩塊破舊的窗簾蓋在上麵當被子用，四周的水泥牆用撿來的塑料布袋蓋上了，上空用同樣用木架支起一大塊塑料布，防止水泥掉落。

穆臨笑了笑，摸了摸褚安的頭，“回去吧，早點睡吧。”

“不要，不要，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看鎖爺嗎?”褚安撐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穆臨。

“我和鎖爺是有事情的，小孩子可不能聽哦。”穆臨看著褚安的樣子十分可愛，伸出手在褚安的臉上捏了捏。

“哼，不給去就算了，唔！看在你給我吃羊肉串，給你捏兩下，不，三下，不能再多了，我哥我都不讓捏的。”諸寧嘴裡嚼著羊肉，伸出三根手指道。

“哈哈哈哈。”穆臨起身敲了一下褚安的腦袋，“人小鬼大，走了，要聽話哦，不然下次冇吃的了。”

“不要敲頭，會長不高的！”褚安氣呼呼道。

看著穆臨消失在樓梯轉角，褚安走進屋裡，有些發呆，不知道該乾什麼，她並不想睡覺，坐到了草蓆上，哥哥已經睡了，羊肉串哥哥並冇有吃，墊著一層油紙放在她床鋪邊上。

“哥，你不吃嗎?”

“晚上吃東西不好，你吃。”

……

“哥，你說穆臨哥哥的父母是為什麼要拋棄他呢?”

“也許和我們一樣吧。”

“可穆臨哥哥看起來那麼的……那麼的……”

“這可不是看看就能知道的，早點睡，等我十八歲了，你就可以上學了。”

“我不想上學，上學有什麼好的。”褚安小聲道。

“你說什麼?”

“冇什麼，我吃完就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