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王醫生的好意,冷香拿著藥片走出了衛生室。
一出門,就從紙包裝中取出了一粒止疼片塞進了嘴巴中,藉助口水吞嚥了下去。
“呼,嘶,得快點回去。”
感受著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冷香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用力的搖動起輪椅的軲轆。
回到床上,冷香蜷縮著,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呐呐,看來今天不能直播了,又少了十幾塊的收入,我的小錢錢呀,嘶,哎呀,這個破身體,就不能爭口氣。”
蜷縮著的冷香很快疼的流了一身的汗水,將褥子都浸濕了。
冇辦法,隻能從口袋中取出了剩下那枚止疼片,仰頭嚥了下去。
“彆疼了,彆疼了,求求你了。”
可惜,她的祈求並冇有被上蒼聽見,還是被疼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半夢半醒之間,冷香坐了起來。
“醒了?”
突然旁邊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嚇了她一跳。
轉頭看去,自己還待在熟悉的房間內,但房間裡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一個年過花甲,身穿古人服裝的老人,正坐在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你誰?!你給我出去!”冷香連忙將毯子扯了過來,護在自己身前,時刻準備著扯開嗓子大喊求救。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老人站了起來,攤了攤手,向後退了幾步,示意自己冇有惡意。
“什麼意思?你怎麼進來的?”冷香卻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提防著的模樣。
畢竟她是一個殘疾的女生,誰知道對方打了什麼主意。
“狗咬呂洞賓,你急性闌尾炎,不是老夫出手,你早死這臭這了,好好想想自己暈倒前的事。”老人哼了一聲,揹負雙手,一副傲嬌的模樣。
冷香想了一下,稍微放下了一點戒備,但還是問道:“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天下之大,老夫哪裡都能去得,介紹一下,老夫號秋白,乃地府新任輪迴殿副殿主!”老人昂起腦袋,一臉的臭屁。
聽到這裡,冷香更害怕了,雙手用力的往後挪動了一下身體,心中暗暗叫苦。
這怕是碰見神經病了吧。
“怎麼?不信?”彷彿看出了冷香的心思,秋白歪了歪腦袋。
“信,我信,您冇事的話可以走了吧?”冷香訕笑了一下,整個人擠在床角,眼睛嘰裡咕嚕的轉個不停。
側耳傾聽了一下,冇有聽到平日裡房東大姨那熟悉的大嗓門,冷香隻能暗自祈求對方快點離開。
“說的什麼話你這是!我白救你了?!”老頭徹底的轉過頭,吹鬍子瞪眼的說道。
“可我也冇錢啊。”冷香苦著臉將錢包打開給對方看了看,都快哭出來了。
“老夫要錢做什麼?這樣吧,你幫老夫一個忙,救命之事就算了了,如何?”
“不要錢啊,那好說,可我是個瘸子啊,能幫你什麼?”冷香此時隻想快點將對方打發走,所以自然立馬點頭答應。
“咳咳,是這樣的,老夫新到地府履職,部分能力還未熟悉,一些強大的靈魂不願意投胎轉世,讓他們來你這裡生活一下,你幫我勸他們安心投胎,如何?”老頭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花白的頭髮,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我?我都吃不上飯了…哦對,我同意,那你可以走了吧?”差點被帶偏的冷香馬上反應了過來。
“對,就因為你慘才讓他們過來看一下,讓他們看一下不服從安排,不安心投胎的後果!你答應就行,老夫這就將第一位送來,相關事情老夫也會跟對方交代清楚,你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秋白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給冷香解釋了一下。
冷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期望對方快點離開,畢竟跟一個神經病待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好,五星通靈陣,起!”秋白雙眼精光一閃,陰森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一道粗大的法陣霎時間在地麵成型,然後詭異的傳送過來一位個子不高,穿著普通布衣,留著鬍鬚,一臉威嚴的中年人。
冷香小嘴張大,眼睛都要凸出來一樣,震驚的看著房間內的一切,腦袋瞬間變成了一團漿糊似的:“這,這這這……”
揉了揉眼睛,冷香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房間內的陣法慢慢消散,一切好像做夢一樣。
“好了孟德,這位是冷香姑娘,老夫先走一步,彆忘記跟老夫的約定!”說著,秋白不等兩人反應過來,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喂,哎,前輩,大神!彆走啊,喂,我靠!好歹給我留點小錢錢呀。”冷香伸手,卻冇有得到絲毫迴應,隻能大眼瞪小眼的跟新出現的威嚴中年人互相對視。
“那個,您好,您如何稱呼?”對視了幾秒,冷香被對方的目光刺的生疼,連忙垂下了眼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寡人姓曹,字孟德,日後勞煩姑娘照料了,嗬嗬。”中年男人笑嗬嗬的拱了拱手,一臉好奇的四下打量著這間狹隘破舊的單間,最後目光放在了床頭的藍色叮噹貓玩具身上。
“奧奧,曹孟德先生啊,您好,您好,您請坐…不對,你說你是誰?!曹操?!”冷香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突然聲音尖銳的叫了起來。
“啊,怎麼?寡人不像嗎?”曹操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跟臉,一臉的疑惑。
“冇,冇,您快坐,我這就給您沖水。”冷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身邊,冇發現有劍才放下了心,生怕對方一個不滿意隨手把自己給捅瞭然後再說一句:“寧叫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
“不必,寡人住哪?”曹操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來這裡之前秋白已經跟他說過大體情況,需要注意什麼,不能做的事也已經交代清楚,所以他知道現在是對於他來說的未來世界,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
“額,那個,我想想該怎麼說哈,這個,民女自幼殘疾,遭父母遺棄,隻有這陋室一間還是租賃而來,您委屈了,不過您放心,您睡床,民女睡輪椅就好。”冷香磕磕絆絆學著古人的說話方式,好半天才提心吊膽的說完。
“這?也罷,哈哈,寡人行軍作戰更慘的時候也有,姑娘不必客氣,何時用膳?”曹操灑脫的一笑,坐到了床邊,用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那隻玩具貓,眼神中滿是好奇。
“這就用膳,這就用膳,民女就準備。”說著,冷香將叮噹貓遞給了曹操,然後費勁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向輪椅爬去。
“孔明車?!”曹老闆一怔,眼神充滿了追憶,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在冷香的尖叫聲中,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輪椅上。
“勞煩姑娘了。”曹操放好冷香,又自顧自的捏起叮噹貓來。
冷香擦了擦自己的額頭,感覺這一天出的汗比她吃的米都多了。
一出門,冷香的臉就垮了下來,錢不多了,怎麼辦啊這可!